回到行宫,老观主动让出棺材椅,把麻晓扔在上面,随后又来到院中。
“观先生,我们该怎么办?”蒋琪眉摸着眼泪,满怀期待地看着观自在。
老观从坐上拿起烟斗,嘬了一口,吐烟如珠道:
“你们都回去安心睡觉。麻晓就交给我,我保证他明天一准活力满满。”
“可是,你办事,我不放心啊!”
观自在浑不在意,又吐出一口烟,老神在在道:
“这就对了!在质疑中产生的奇迹,才是真正的奇迹。”
“老观说的太在理了!我现在就非常质疑他,而且还很鄙视他。”雷人挑着眉头,一副不怕事大的嘴脸。
说罢,他还不忘怂恿小董、小童两个工具人跟他起哄。
这时,麻举安握住蒋琪眉的手,安慰道:“小眉,你看,大家都质疑了,观先生定会马到成功。”
观自在瘪瘪嘴,傲娇的道,“那必须滴!”
见老观如此诚恳,蒋琪眉放心地点点头。
观自在脱身回屋,见麻晓逼着眼睛躺在椅子上,泪水似乎己流干,便用烟斗轻磕桌面,想点醒梦中人。
“你妈刚才又发神经了,你呢,还在酝酿吗?”
观自在话音刚一落下,就见麻晓连眼睛都没睁开,便腾地站起来,好像椅子下安了什么弹簧机关。
由于弹力太大,麻晓整个人都拍到桌子上,嘴正好亲吻烟灰缸。
“你这,椅子有问题,就是棺材板做的。”
由于他过度紧张,气息太重,把烟灰喷得哪哪都是。
“咦!”观自在嫌弃地紧紧鼻子,“你就不能矜持点?我忘记和你说了,这桌子也是棺材板,和椅子是一套的。”
麻晓喊了一声“卧槽”,随即一个弹跳起来,躲到墙角,怨愤地看着那套座椅。
看着麻晓一副黑灰花脸,观自在兴奋得敲着烟斗,桀桀坏笑。
虽然惊恐未散,但看到老观那张扭曲的猴脸,麻晓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指着老观,愤愤道:“你又阴我!”
老观收住坏笑,说道:“话是我说的,是你耳朵听的,但信不信在你。”
麻晓眼睛一亮,“这么说,我妈她没神经?”
老观瘪瘪嘴,“这是我说的,又不是你看到的。”
“那她到底有没有神经?”麻晓皱着眉追问。
“她神经了,我看到的。”
“老观你——”麻晓指着老观,怒不可遏,像是下一刻就要冲过来,痛打逼猴。
老观倒是满不在乎,耸耸肩,摆出一副欠抽的样子,继续道:
“我说过了,那是我看到的,然后用我聪明的大脑进行缜密分析,最后做出判断。我相信我的判断。你呢?”
敲完自己的脑壳,观自在又指向麻晓的脑壳。
麻晓不再与观自在纠缠,而是慢慢蹲下来,对着地面沉思。
观自在也不理会麻晓,转身细致地收拾着桌面的狼藉。
不知过了多久,麻晓抬头兴奋喊道:
“我知道了,老观,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观自在像是没听到,只是屁股对着麻晓,仍自顾自地收拾桌面。
麻晓眼巴巴看着花屁股,就当他快要突破忍耐极限时,只听“啾——”的一声。
老观竟然给他放了一个屁,还是带拐弯的。
这货还真是无耻,给人家放了个响屁,竟没有任何歉意表示。
麻晓鼻子一紧,可能是率先闻到了气味,随后眸子一亮,朝老观喊道:
“我知道了,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老观的花屁对着麻晓股扭了两下,然后慵懒地“嗯”了一声。
老观,你不要用屁欺人!
麻晓忍着怒意,又缩成一团,继续思忖。
不知又过了多久,只见老观的花屁股在微微颤抖,显然是撅得有些累了。
可是他仍旧坚持着,看上去要铁了心给麻晓来个一屁到底。
倏地,麻晓抬起头,放声喊道:“耳听为虚,眼见为也为虚,只有你相信的,才是最真实的。”
这时,老观才扶着腰,缓缓首起身体,慢慢转过来,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让你参悟点事他妈,可真难。”
麻晓一听不干了,腾地起身,梗着脖子质问道: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倒是首说呀,非得在那熬自己屁股。”
老观轻哼了一声,摇摇头,“完全不一样,好吧!打个比方,自己的老婆和别人的老婆站在一起,你觉着,哪个看上去更舒服?”
“当然是别人的老婆喽!”麻晓不假思索道,“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老婆总是别人的好!”
老观看着麻晓,无奈摇摇头,心说,你还太嫩,没结过婚,自然不懂老婆二字的真谛,这不怪你。
思忖片刻,老观继续说,“自己交的女友,和别人介绍的女友,你来比较一下,哪个更香。”
麻晓脱口而出,“钱多、人美、胸大的最香。”
看着麻晓无耻的嘴脸,观自在竟一时语塞,妈的,这小子这么识时务吗?
观自在不住摇头,还配合着唉声叹气,简单一个理,半小时也没说通,我太难了?
见老观耷拉着脑袋,麻晓凑过去,拍了拍老观肩头,低声道:
“老观,你是不是想说,只有自己想出来的才是智慧,而别人灌输给你的永远是知识。
有了智慧,你才能明心,才能坚信,才能听到真相,看到真相。
所以,你才说,只有自己相信的,才是真相。”
观自在吐出一口浊气,一脸嫌弃地看着麻晓,“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可算是悟到了!”
“哦!”麻晓白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眼睛一亮,说道:
“我觉得,这与别人的老婆和大胸美女不矛盾啊!那也是我相信的!”
说话间,麻晓坐到椅子上,悠哉地翘着二郎腿,拍着椅子说道:“而且我也相信,它不是棺材板。”
观自在怒不可遏,用烟斗指着麻晓,大吼道:“你,给我滚!”
“切!”麻晓不屑地转过头,走进里屋,嘴里还嘟囔着,“波涛拍在脸上,我就不信你不流口水。”
嘻哈归嘻哈,玩笑归玩笑,脸还没被波涛拍过呢,老婆也都是别人的,麻晓无暇品味,只能躺在床上聊以。
我相信的才是真实的。我相信椅子不是棺材板,它就不是。
如果我相信爷爷奶奶们依旧慈眉善目,相信这里仍旧是完美世界,我能相信自己吗?
信与不信,去验证一下,不就行了!
突然间,麻晓有一种释然的超脱感。
相信的力量,果真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