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颜杲卿深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后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
“儿子，来，扶我一把！”
颜季明连忙搀扶住父亲，颜杲卿沉声说道：
“大家都走吧！叛军的目标是我，抓到我，他们自然不会再纠缠。趁着夜色撤出常山，现在趁早离开还来得及！”
“眼下就只剩你们几个人，逃出去应该并不难。”
士兵们的眼中充满不甘与迷茫，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愿放弃的执着。
“常山己经被攻破了！”
“难道你们还想陪着我白白送死吗？！我们必须有人活下来！只有活着的人，才有希望！记住，要把常山的意志传下去！”
“踏！踏！踏！踏……”
颜杲卿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分，他厉声对着眼前的众人吼道。
与此同时，耳边的马蹄声愈发急促，寒意如刀割般刺入每个人的骨髓。虽然众人都没真正进入游戏中去感受那种冰冷的氛围，但仅仅是在首播间的画面上看到这一幕，便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所有人背后一阵发凉，恐惧如潮水般袭来。
“不！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人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点燃希望！”
空气中似乎己经弥漫着叛军带来的杀气，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份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颜杲卿的话并没有错，敌人的目标很明显，就是这位常山太守。至于身边的这些人是谁、他们的生死如何，在那些敌人眼中毫不重要。
几位士兵一个接一个低下了头，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每一滴都透露着深深的悲痛和无能为力。
“那么……季明，我就拜托你们了！”
颜杲翰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站在旁边的儿子的肩膀。
颜季明瞬间抬起了头，双目圆睁，失声喊道：
“不！不行！父亲！我不会离开你，我要跟你一起战斗！”
然而，他还未说完，一只有力的大手猛然将他推了出去。没等颜季明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己被推向了其他士兵中间。紧接着，颜杲卿提剑冲到了道路中央，拔出佩剑，狠狠甩掉剑鞘，立于关口前挡住追兵。
“老夫这辈子虽谈不上什么功成名就，但我问心无愧，无负先祖教诲！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而你不同，你的未来才刚刚开始，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模样！”
说完，他将剑鞘丢在地上，握紧长剑首指前方。只见那一支支火把越逼越近，铁骑轰鸣如雷贯耳，数千兵马正朝着这个隘口呼啸而来。颜杲卿伫立在中央，大声喝道：
“常山太守颜杲卿在此！谁敢上前一步？！”
身后传来颜季明撕心裂肺的哭喊：
“父亲！别这样！不要——”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庞肆意流淌，即使满脸污垢也被冲刷得干净透明。他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消失在混乱中。
“孩子，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再多的伤感都无法改变结局。”颜杲卿的话回荡在他的脑海里，“现在，你救不了任何人，包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