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线索?”
程君凝心中暗喜,他还是真容易被她带偏,“还是黄屈,田忠良自始至终都没有供出他来,根据钱庄的兑票,派人去了勃州云县,找到了黄屈的行动轨迹。”
谢砚初漆黑的眸子抬起,“我也派了人去查,可是没有消息,你和崔皓珩倒是有办法。”
他的语气有点不对劲,程君凝都听得出来了,可是,在谈正事,程君凝将之抛于脑后。
“你查不出来太正常了,黄屈在勃州,却不是在云县,而是在云县的隔壁县,闵县。”
谢砚初浓眉紧蹙,“确实狡猾。”
程君凝赶忙安慰道:“我们也是碰巧查到的,要不也和你一样,查不出来,这就是兵分几路的好处,东边不亮西边亮,只要有结果就好。”
谢砚初看似认同她的说法,可是脸色并没有多温和,反而更加的冷冽。
程君凝趁机拉着他的手指,“你知道我们查到什么了吗?”
谢砚初顺着她的话,“查到了什么?”
程君凝瞧着谢砚初均匀白净的手指,眼底有些偷摸的欣喜,“在闵县有多个作坊,而这些作坊都没有在官府登记注册。”
“那便是违法经营,闵县的县令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谢砚初眼神瞄到程君凝的小动作,黑眸微动。
“有没有可能是不敢知呢?”程君凝抬眸,漂亮的眼眸水润润地望着谢砚初,一张白皙透亮的脸颊微微扬起,五官尽显在他眼底。
谢砚初视线微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身份大过县令都有可能,里面生产的何物?”
程君凝趁机又挨近了他几分,胸口都贴在他的手臂上,暖呼呼地。
“不知道是何物?东西明日可送到都城,到了我送去御史台你看。”
那柔软的触感太过强烈,谢砚初不动声色的移开一点距离,“不必去御史台,明晚回来也可查看。”
“你不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了吗?”程君凝粉红的嘴巴,双手捧起他的脸颊,与他四目相望,有点撒娇的提醒。
谢砚初拉下她的手,有些不自在的解释,“抱歉,忘记了,你明日直接来御史台,一起去拜见你的父皇和母后。”
程君凝看着空落落的双手,心里不痛快,立马抓住他的双手握在手心,“谢砚初,不是你的母后,而是母后。”
“以后,我的母后,也是你的母后,知不知道,你那样说,我有点伤心,觉得你分的太清楚。”
谢砚初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还有那双非要粘着他的双手,“嗯,我知道了。”
“这才乖嘛!”程君凝腾出右手,拍了拍谢砚初的脸颊,神色语气都十分的宠溺。
谢砚初眼神微动,从她的手里抽出手掌,“你去睡吧,我看会书。”
又在赶她!!
程君凝想到他说还未准备好,就逼问着,“你还要准备多久?我可不会默默的等待,需要一个实际的日期。”
谢砚初薄唇轻抿,思虑片刻才回复,“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
程君凝得到一个清晰的回复,叹气点头,“行,就按照你说的来,到时候别又找其他的理由,你知道我的性子,太久,我不会等。”
她等他清空心里的余情,但是,她是公主,绝对不会让自已的驸马长久的不触碰自已。
谢砚初浓眉隆起,眼底寒芒顿起,“何意?不等我,要去找谁?”
程君凝理所当然且恶狠狠地道:“你到时候要是不遵守承诺,我就用狐猴的香油对付你,我可不会只让你闻一下,一整瓶都喂下去,让你生不如死。”
“你就是求我,也别想保住你的清白,哼~”
谢砚初眉眼顿时松开,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紧抿着,别开视线,故作清冷。
程君凝气鼓鼓的离开,走了一半,又则回来。
凶巴巴的望着他,看着他端坐在书桌后,那淡漠的眼神,君子如兰,高雅圣洁,心里恶念起,挑起他的下巴,嘴唇就印了下去。
谢砚初想躲开,程君凝压住他的脖颈,用力的夺取。
香甜交织着凉薄,不知谁溶解了谁,俏皮的舌尖探索着自已的领地,非要他记住她的味道。
直至失控,他的身体摩擦着墙体,程君凝的小手还想得寸进尺,一点不讲武德,刚刚答应过的事情,转眼就不想遵守。
听着他闷哼的声音,秀眉终于意识到什么,轻轻皱起,粉红的唇瓣离开,居高临下的逼问,“你受伤了?”
“没有。”谢砚初说完,主动捧住她的脸颊,寻找那份甜蜜。
“为什么哼哼?”
“别说话,专心点。”
他的吻太过温柔缱绻,这忽冷忽热、欲拒还迎的手段,对她真是滴滴见效。
程君凝被他的美色迷惑,他稍微一主动,她就丢盔弃甲,沉溺在其中。
完全失去了理智,昏君也不过如此。
*
程君凝起床的时候,谢砚初已经去上早朝。
她那狗爹真是小气,谢砚初新婚都没过,就日日上朝,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非要谢砚初每日的去皇宫处理。
程君凝疑惑着,想着一会去明月茶馆瞧瞧,以前她的信息都是送到春月楼,如今换到西城的明月茶馆,自然消息都转到那里。
她心里有事,也闲不住,陪同闻氏和谢老祖用完早膳就出了谢府。
闻氏和谢老祖似乎知道她的性子,没有半点询问或者阻拦的意思。
程君凝去到明月茶楼,查看这几日堆积的各种消息。
其中一份消息,程君凝看了许久,脸上有着欣慰之色,之后她看着窗外许久。
连小玉都不禁多看了几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消息,让三公主如此在意。
一阵风吹过,把窗户都吹得关了起来,程君凝才恍惚过来。
从软塌上跳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那纸张有些泛旧,程君凝让小玉重新拿来一张。
仿照纸上的笔迹重新誊抄了一遍,然后晾干,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收起去了皇宫。
今日是回门的日子,她是公主,礼数和平常人家一样,只是她的驸马公务缠身,她只得去御史台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