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回门,本是大事,可是皇宫里悄声无息的,皇上都不在意,便没有宫人用心。
也着实是这几日朝中连连发生大事,宫人们说早朝到现在还未下,文武百官一人吃了两个饼子对付。
大夏一边与齐宁接壤,另外一边是与靖国相邻,这些年和靖国纷争不断,大夏吃了不少的败仗。
前些日子大将军府的秦远铎打了几场漂亮的仗,稳住了边境的战乱,与靖国达成协议,两年之内不起战事。
可是昨日前方有发来急报,靖国要涨粟米的价格。
这可急坏了程允弘,大夏这两年天灾频繁,粮食短缺,一直靠着买入齐宁和靖国的粮食度过难关。
而靖国知道大夏没有良将,经常挑衅大夏,想侵占大夏的领土。
边关时常告急,好不容易出了一位秦远铎将军,把靖国揍得鼻青脸肿,不得不签订停战协议。
本以为可以好好养精蓄锐,靖国又来这一招,想在粮食上困住大夏。
真是狼子野心,打不过就要在其他方面着手。
这就不是武将能解决的事,而是需要文臣来想方设法,保住大夏。
程君凝知道了这些事,自然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按照约定先去了御史台。
见谢砚初果真还在上朝,就去了母后的宫殿。
祁泽兰见到程君凝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眼睛瞬间就红了。
“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谢砚初呢?”
看到母后的神情,知道她肯定是胡思乱想了,“还在上朝呢?让儿臣等着一起来的,也不知道何时下朝,儿臣就先来看母后了。”
“真是狠心,你父皇连个回门礼的宴席都不办一个。”祁泽兰有些气恼,自家的女儿受了委屈,再看得开的女子也难免心里不舒服。
“无所谓,这不是朝中出了大事吗?回门这种小事就不要计较了。”程君凝道。
祁泽兰摇头,“看事情可不能像你这么看,哪怕是朝中有事,可是在后宫,吩咐一声的事,这是在冷落你和谢砚初。”
“你父皇记恨上谢家了,不是好事。”
程君凝:“没事,母后,他如今焦头烂额顾不上,再说谢家也不是父皇想冷落就能如何的,那是世家,不是其他官员。”
祁泽兰想了会,知道也帮不上忙,“你父皇不在意,母后在意我们君凝,已经备好了酒菜,等谢砚初来了,我们娘仨吃。”
程君凝笑着,“母后,您找个理由去三皇兄的封地,不管用什么理由,等我讯息再回来。”
祁泽兰心里有数,也不多问,“嗯,母后不在你身边,你可凡事都要小心,不可鲁莽行事。”
程君凝点头,“儿臣知道的。”
然后又看了一下时辰,“母后,谢砚初应该差不多下朝了,儿臣去御史台去等他。”
“好,你去吧!母后去御膳房瞧瞧,一会可不能怠慢了谢御史,指望他好好待你呢。”祁泽兰提起谢砚初就满心欢喜。
程君凝从皇后寝宫出来,走在湖边。
程婉莞似乎在等着她,带着几个宫女,威风凛凛的拦住她的路。
“三妹妹好福气,成为了谢家妇。”
程君凝站住脚步,一身的回门礼服奢华又保暖,巨大的裙摆比宫裙都要繁复几分。
顶级的紫貂做成披风,包裹着纤细玲珑的身段,美艳得令人发指。
“长姐是不是羡慕?听说我出阁那几日,长姐在永乐宫闭门谢客,三天三夜没有吃喝。”
“逼迫父皇让我的婚事作废,原来长姐如此钟爱我的驸马啊!”
程婉莞脸色铁青,眼中恨意滔天,“夺夫之恨,不共戴天,程君凝你也别得意,最好抓牢了。”
“谢砚初并不喜欢你,他喜欢的人马上就要回都城了,到时候,你可别哭。”
程君凝心里微微吃惊,随即笑道:“原来长姐拦住妹妹,就是跟我说这些啊!”
“不过,姐姐怕是要失望了,我和驸马感情好着呢!”
程君凝摸索了一下嘴唇,意有所指,“我的驸马也不知道轻重,这里都肿了,口脂都不敢抹,疼。”
程婉莞闭了一会眼,手里的帕子捏的指节都在发白,“来日方长,程君凝,你最好笑到最后。”
程君凝:“长姐,听闻二皇兄马上就要成亲,长姐可要努力哦,再不嫁就是老公主了,男子都喜欢水嫩嫩的妻子。”
“长姐,你的皮肤好像又黑了,一点都不水灵呢!”
程君凝果然每说一句话都能让程婉莞跳脚,气急败坏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君凝笑吟吟的离开,去御史台寻谢砚初。
他的官署程君凝还是第一次来呢,以前她想进来,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连御史台的小吏都知道,三公主不得入内。
如今她来了,那些官员们看着她,恭敬有余之外,还有了窃窃私语。
明明避之不及的人,最后还是求娶回去的。
其中的弯弯绕无人不想知道。
程君凝去了谢砚初处理公务的房间,头一次来,挺新鲜的,东摸摸,西瞧瞧,时间一会就过去。
谢砚初来的时候,程君凝正坐在他的椅子上,没规没矩的斜靠着,神色悠闲自得。
见他进来,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点都不端庄的窜到跟前。
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昂着头,“谢砚初,你可是下朝了。”
对上她那亮晶晶的眼神,刚才郁闷的神情一扫而空。
谢砚初难得的回应了她一个还算和暖的神情。
“饿不饿?听说你们只吃了两个饼子,我母后准备了好吃的,我们快走吧!”
程君凝语气心疼,跟哄孩子似的,外面守着的杨峰都听得心里怪甜的。
三公主对自家大人真是上心,害得他都想讨媳妇了。
程君凝想摸摸谢砚初的肚子,被他一下挡住,“外面有人,不可胡来。”
“不摸就不摸,牵手总可以吧!”程君凝多少总要得到些,不可能空手走的。
“不可以!没人的时候才能牵手,在外面,我们要恪守礼仪。”谢砚初认真教着,希望她能听进去。
程君凝踮起脚尖,趁着谢砚初没注意,偷亲了他一下,“现在就是没人的时候。”
谢砚初感受着蜻蜓点水的触感,有些无奈的瞧着程君凝。
“走吧!去母后那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