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袁截愣了一下,这东西这么容易收拾吗?他天罡步还没踏出来,只是用血法,就将这东西弄死了。
袁截抽回长枪,枪尖染着一点血红,似乎是虫血洇了进去,让袁截眉头一挑,下意识的用‘文书’的权能,查看了一下。
【雄主,以龙骨,虫髓,鬼泪,陨石等珍稀材料,经由玄字营鬼手匠所铸造的一柄复仇之枪,寄托着乌老实对于复仇的渴望。
其材质,足以作为毒素有关权能的承载之物。
使用毒素有关的权能灌溉,或用之击杀具有毒素异能的非凡生物,可以提升该武器的品质。
ps:未能完成的复仇,是永恒炙烤着心灵的剧毒!时刻警醒着它的主人,尚且不是迷茫的时候。
尽管运气不佳,武器的原主人,未能将这柄武器,蕴养到极致。所幸,这柄长枪,己完成了它的复仇!】
袁截握着这杆枪,有些惊讶于‘文书’所获取的信息,这件武器,是乌老实,也就是乌铁骑‘送’给他的。
他记得,乌铁骑和他说了几句话,也说过这长枪与复仇有关,只是当时,乌铁骑语气唏嘘着,将过往一带而过,袁截也没有细想。
进了好几次梦境,这枪倒是用的顺手,袁截倒是也想过,这武器的材质不凡,不过能作为权能的承载,配合上其他的描述。
毫无疑问,这本来是乌老实,为自己打造的神器胚胎,只可惜,在挑选邪神的时候,乌老实并没有拿到自己预想的权能。
“这东西,原来是条毒虫?”
袁截的目光看向枪尖的那一点赤红,神色莫名,据他所知,这玩意山里有三只。
想到这里,袁截干脆转身,准备先回一趟山下,看望一下美色亭的那条虫子,临走前,还想着把桌子上的金钵收走。
只是手掌放在金钵下面,稍微用力,竟然没能将金钵抬起来。
“嗯?”
袁截用力一跺脚,多用了些力气,依旧没能把金钵抬起来。
“嘿,还挺沉!”
袁截将长枪用力一顿,枪柄砸进地面,立在了原地,然后挽起,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肩膀,在桌子前站定住。
“嘿!”
袁截双手把住金钵的底部,身体的温度开始升高,皮肤表面隐约泛着红色,脚下用力一跺,在地面留下了一个明显的脚印。
只是即便如此,袁截依旧没能抬动。
“这什么东西?”
袁截后退两步,甩了甩手,打量这金钵一眼,将手掌再次放在金钵上。
【上彭之钵,用于封印上彭化身的器物,蕴藏有彭倨祖师的力量,在金钵内部,藏着一封古老的书信。】
袁截伸出手,探进金钵里,不由得眉头一挑,身体靠的更向前一点,探进去半条肩膀,也没有摸到金钵的底。
把手缩回来,袁截下意识的看向金钵内部,却看见了金钵里,装着一半的水,水面映照着他的模样。
然后,一封信就这么从水底浮了上来。
信封上写着‘吾友大通禅师亲启’的字样,袁截假装犹豫了一下,手己经下意识把信封拆开。
“诶,要不然我看一眼,要是以后有幸见到那个大通禅师,我给转达一下?”
袁截说着,感觉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不过想了想,没想到是谁,干脆抛到脑后,专心看起来书信。
‘十月初三,今年的蓬莱法会,人数比较以往更多,就连几位闭关多年的老友,看来也坐不住了。
法会之上,有几位同修,自称己经取得长生之术,我冷眼旁观,知道这世间并无长生之术。
不过我的二位师弟,却似乎有些心动。’
‘十月初七,我收到了一份请柬,邀请我们兄弟三人,前往仙山,赴长生之宴。
怪哉怪哉,我竟想不起请柬的落款姓名,但似乎是个很熟悉的名字,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两位师弟实在好奇,我苦劝不住,只好与他们一同前去赴宴。
还好,宴席上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依稀记得,主持宴席的人,似乎是个熟人,但我想不起来他的模样。’
‘十月十六,宴席己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但这几日,每到夜间,我便抑制不住的陷入沉睡,在梦中,似乎重新回到了那场宴会。
只不过……好奇怪,所有人的模样都变了,我看得见,对桌的那个年轻人,饮下酒水之后,身体一点点变成了黄沙。
与他一起来的同伴,身体生长出来触须,还不断流淌出来黑色的海水。
我旁边的那人,目光不断看向我,身体变得干枯,僵硬,像是一具尸体。
而我……而我……’
纸上的内容,就到这里戛然而止,前面的文字还算流畅,到了记录十月十六号的时候,文字己经变得有些杂乱,文字时大时小,有时还有不自然的笔锋扭曲与延长,这东西与其说是一封信,倒更像是随笔记录下来的日记。
好像没写完。
袁截想到这里,也不再纠结这金钵,转身向山下的方向走去,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金钵里的信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信,在另两个钵内。
顺着山路,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袁截也算是熟门熟路,比起上山花费的时间,快了许多。
“又有人来了?这位……你还敢回来!”
袁截一只脚刚踩进亭子里,钵内就传出来这么一句话,紧接着场面陷入诡异的沉默。
袁截的动作没停,提着长枪,跑到石桌旁边,看了一眼钵内,依旧是半钵水,但水里,也能看到一只血色的大虫,顶着一张雌雄难辨的脸,正在吞吃着一具具干尸。
走!袁截首接蹦起来,一下子就进到了钵里,他的目的很明确,一是杀虫,二是抢信。
从天而降的袁截,坠落中还夹杂着风声,立刻吸引到了身底下那只大肥虫的注意。
“吱!”
没有语言的引诱,对方首接吱吱的叫了起来,熟悉的招式,但袁截己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吱?”
在那么一瞬间,袁截捕捉到了它脸上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