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
面对我的询问,她柔声解释。
“而司天监的传承就没有断过,虽然现代司天监已经销声匿迹,但他们依旧存在,上次来家里的那些人其中就有司天监的人。”
“除此之外,每个城市都有司天监,成员不多,七八个,领头的叫提司。”
“刚刚魏老之所以犹豫,我想他是想让司天监插手这件事情,但是你外公都那么说了,他也只能作罢。”
我听了母亲的话豁然开朗。
看来,我对风水界还是不怎么了解。
虽然天道秘术内记载了很多术法。
那些术法完全可以让我在风水界立足。
但立足归立足,我这就属于空有理论,没有实践。
真正的强者都是靠磨炼出来的。
而我的路还有很远。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停尸间。
停尸间光线昏暗,气温很低,我虽然穿着外套,但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母亲和许怡瑾都穿着裙子,两人更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我见状来到母亲跟前,刚想将外套脱下给母亲。
可是母亲却连忙制止,低声说道:“我说小天,你能不能别这么木讷?你心疼妈妈,妈妈知道,但是你没看到许小姐冻的嘴唇都紫了吗?你就不能发挥一下绅士风格吗?”
我微微一怔,开口道:“可是……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母亲打断。
“好了!乖儿子,听妈的,把衣服给许小姐。”
“这一点,你就比不上你爸,你爸当时追我的时候,那可是天天献殷勤,我都快要被他烦死了!”
我见母亲这么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那好吧。”
我将外套脱下,递给了许怡瑾,道:“你穿吧。”
许怡瑾看着我递过来的外套目光一滞,旋即没好气的说道:“陈中天,你就不能孝顺一点吗?你没看阿姨冻的浑身发抖吗?你把衣服给我,你是怎么做儿子的?”
听到这句话,我眼角微微抽搐,心中充满了无语。
干嘛啊!
这是干嘛啊!
就一件衣服,推脱来,推脱去!
一个说我没有绅士风度!
一个说我不孝顺!
我好像没招谁惹谁吧?
许怡瑾见我发愣,一把从我手中扯过外套,然后来到母亲跟前。
“阿姨,这里这么冷,你把衣服穿上吧?”
母亲一怔,旋即笑道:“许小姐,你真懂事,这衣服还是你穿吧。”
是是是!
她懂事,我就不懂事了。
两个人推脱来,推脱去,最后许怡瑾提议两个人一起披着衣服!
见到这一幕,我白眼翻个不停。
魏老领着我们来到一个房间前,他将房门推开,然后开口道:“王盈盈的尸体就在里面。”
我微微点头,然后进入了房间内。
房间内摆着八张床。
王盈盈就躺在其中一张床上,至于其他七张床,上面空空荡荡。
我来到王盈盈尸体前,然后伸出手抓住尸体上的白布,然后直接掀开。
王盈盈身穿一件寿衣。
这件寿衣有很多的小细节。
寿衣是贴身白色的衬衣衬裤,里面是穿黑色的棉衣棉裤,最外面套上一件黑色的长袍。
整套服装没有扣子,而是要用带子系紧,象征“带子”,即后继有人的意思。
死者的头上要戴上一顶挽边的黑色帽,帽顶上缝一个用红布做成的疙瘩,以驱除煞气。
这是对死者的尊重,也是规矩和习俗。
我转身冲着魏老说道:“魏老,麻烦你去找一件正常的衣服给她穿上。”
魏老听了我的要求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我解释道:“千里追凶术是让死去的尸体“活”过来,到时候,王盈盈就会带着我们去寻找尸体,如果王盈盈穿着寿衣走在大街上定然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穿上正常人的衣服好一些。”
魏老听了我的解释,连连点头,然后离开准备。
母亲也跟了上去。
因为魏老是男人,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女人衣服。
母亲和魏老离开之后,整个房间就剩下爱我和许怡瑾两个人。
许怡瑾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看向王盈盈的尸体,然后伸出手朝着她的胸口袭去。
许怡瑾见状猛地伸出手狠狠拍在我的手背上。
“陈中天!你要做什么?你说你小兄弟不行,怎么满脑子龌龊思想?活人也就算了,死人你都下得去手,我看你是真的饿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许怡瑾。
“我靠!我饿了?”
“我思想龌龊?”
“我看思想龌龊的人是你!”
“我若是想施展千里追凶术的话,就必须在尸体胸口用鲜血写下法咒,不这样做的话,我们怎么找到幕后凶手?”
“还有,在某些时候,风水师和医生是一样的,在他们眼中不分男女!”
许怡瑾听了我的解释,明知道自已错了,但她还是轻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是是是!我最龌龊!你最高尚!这些可以了吧?”
我翻了鬼白眼,懒得搭理她。
我将王盈盈上衣脱掉。
然后咬破食指,目不斜视的在王盈盈胸口上绘制法咒。
千里追凶术最关键的就是法咒。
如果法咒依旧存在于世,那么这种术法就不会失传!
很快,我将法咒绘制完成。
刚刚完事,母亲就拿着一件裙子回来了。
“小天,你看这件行不行?”
我瞥了一眼母亲手中的裙子,开口道:“行,妈麻烦你把衣服给她穿上吧。”
母亲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将裙子穿在了王盈盈身上。
衣服穿好后,我双手捏诀,口中念咒。
随着我捏诀念咒,王盈盈的胸发出耀眼的血光。
紧接着,血光在空气中凝聚成一个个法咒的模样。
我猛地捏起剑指,然后指向王盈盈眉心。
下一秒,空气中飘荡的法咒全部没入了王盈盈眉心!
随着法咒消失,王盈盈猛地睁开双眼,然后身体僵硬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幕看的许怡瑾是目瞪口呆。
她连忙问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摆了摆手,道:“得得得!这件事情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我要开始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