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烟失望的啊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是真爱,毕竟你们同年同月同日生,你还曾是他钦点的皇后,结果,你告诉我这是算计?”
柳月儿抬手,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记:“我不否认真爱确实存在,但对我们来说不现实,那些男人,呵呵。”
魏如烟眼珠一转:“你这么谨慎的人,既然说出来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你查出眉目了?”
柳月儿骄傲的昂起了雪白的下巴:“那是自然,我只不过在他面前多抱怨了陛下几句,他就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
魏如烟越发好奇:“所以,让王手里到底有什么底牌?”
柳月儿不屑的嗤笑出声:“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他父皇留给他的一队死士,只有不到千人,身手也就那样,还不如我们手底下修炼后的女兵们。”
她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块黑底金字的令牌来:“他把这个给了我,说那些人见令牌如见他。”
魏如烟好奇的推了推柳月儿的胳膊:“那你试过了吗?”
柳月儿翻了个白眼:“我千金之躯,怎么可能自已去冒险?等会儿陛下过来,我就把这东西交上去,请陛下安排专人负责。”
“唉。”
听她提起龙葵,魏如烟顿时蔫了,她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案上:“我感觉陛下变了,她以前比我们俩加班还多,现在,真是,春宵苦短啊!”
柳月儿失笑:“那我问你,陛下可曾因此耽误了正事?”
魏如烟想了又想,摇头。
她突然就有些困惑了:她只不过抽时间相了几百次亲,回来还得加班,女皇陛下为什么可以干完工作按点下班?
“皇上驾到!”
宦官特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魏如烟的思绪,她忙跑回自已的工位端正坐好,摆出一副专心工作的样子。
今日的龙葵脸色少有的苍白,进来时便捧着心口,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朕可能心疾发作了,这几天恐怕都无力上朝,朝廷大事要麻烦你们俩了。”
柳月儿、魏如烟忙扶她坐下,递水的递水,找毛毯的找毛毯。
魏如烟拍了拍胸脯:“有我们哼哈二将在,陛下你就安心养病吧!”
柳月儿也道:“陛下放心,有我们在,出不了乱子的。”
刚保证完,她就想起了龙天赐的事,于是她就将此事当个笑话说了:“陛下,您看派谁去处理合适?”
龙葵柔弱的靠在铺了厚厚软软皮毛的太师椅上,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雪,她有气无力道:“这点小事,你们看着办吧。”
魏如烟、柳月儿对视一眼,无奈点头:“好吧。”
刚说了几句话,太医就赶到了,龙葵又坚持坐了一会儿,这才在太医的催促下离开了,留给了两位爱将一大桌子的奏折。
在魏如烟、柳月儿加班加点忙工作的时候,推说心疾发作了的女皇悄悄换了寻常妇人的大半,挽着皇夫的手臂出宫逛街了。
五年过去,京城的变化堪称天翻地覆,水泥混凝土的出现,让三四层的小楼随处可见。
女人地位的提高,使得女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她们可以抬头挺胸的走在大街上,不用带长及脚踝的幂篱,不用男人的陪同。
街头巷尾的卖的吃食也极大的丰富了,麻辣烫、烤串、水果捞、炒酸奶……
夫妻俩一人一竹杯的珍珠奶茶,时不时的交换着喝一口。
两人去勾栏听曲、去看新编的皮影戏、去郊外踏青放风筝……
他们能如此岁月静好,是因为魏如烟、柳月儿,还有一整个内阁都在负重前行。
半月后,魏如烟崩溃了。
“陛下平日有这么多工作吗?”
柳月儿揉着抽痛的太阳穴,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肯定道:“没错,这就是她的正常工作量。
好在没有什么水灾、旱灾、疫情、地动之类的报上来,否则,我们连轴转也处理不完。”
魏如烟崩溃大叫,如咸鱼一样躺倒在了铺了厚厚鹅绒的太师椅上。
随着她的躺倒,她原本心中极隐秘处想更进一步的念想啪的一声断了。
柳月儿将一杯浓茶重重的放在了她桌上,双手用力拉她起来:“别想偷懒,赶紧起来干活!”
“杀了我吧。”
……
一月后,补休完新婚蜜月的女皇陛下红光满面的重新出现在了朝堂上,惊讶发现她的两员爱将都消瘦了一大圈,黑眼圈明晃晃的挂在脸上,看着她的目光怎么形容呢?就差喜极而泣抱头痛哭了。
龙葵玉手一挥,很大方的准了两人一天的假,让她们回去补眠,自已则重新坐回龙案前,开始浏览这一月的政务情况。
摆在最上方的赫然是让王龙天赐谋反一案。
他父皇留下的九百五十八名死士全部被擒,说是死士,当初也确实被洗脑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人都是会变的。
龙天赐谋反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被下了大狱,廉亲王受其牵连被暂时软禁在了王府,等待龙葵的处置。
龙葵提笔毫不犹豫的在龙天赐的名字上画了个叉。
接下来就是比较日常的,比如又增加了几家女校、开了几家专门接待女病人的诊所;工部又研发出了什么利民物件;官员的考核升迁等;以及即将到来的第一次科举糊名考试。
为了最大限度的降低世家势力的反扑,最开始的科举面对的只是世家大族,后来又多了行卷,就是应举者在考试前将自已平时所作的文章写成卷轴,投送给朝中显贵或主持科举考试的官员,以期获得他们的赏识和推荐。行卷在一定程度上让寒门子弟入朝为官成为了可能。
科举糊名是在行卷之后的对世家底线的又一次试探,就像温水煮青蛙,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在退无可无退的同时也失去背水一战的能力。
秋闱与对犯人的秋后处斩间隔不远,正忙于阅卷的魏如烟突然捂住了心口,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笼罩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