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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周娟忍不住再次提起了李军的前妻，她想知道李军离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每次李军都是三缄其口，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然后周娟就不忍心问了。
可这次她打算要一个答案，也许那个女人并不是什么疯子。
“你告诉我，我想知道。”周娟眼神定定的看着李军。
李军的眼神微闪，依旧用以前的说辞来敷衍：“合不来嘛，而且你不是知道，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那就只好离婚。”
“是么？她到底为什么会精神状态不好的？”周娟追问。
以前李军告诉她，那个前妻精神方面有问题，经常发作起来就打人。
在和李军结婚三年后，突然发疯似的把李军的侄女咬了，还打了李军的妈，这样才离婚了。
可是李军没说过过，这女人精神状况为什么会这样的？
李军似乎不太想回答，他开始试图转移周娟的注意力。
“不提这些糟心事了，趁着下午商场还没关门，我带你去逛逛再买一点新衣服。”
“我不要新衣服，我要听答案，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李军越是这样含糊其辞，周娟越是想知道，越觉得真相不简单。
李军猛的把车停下，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头低到胸前，久久不说话。
周娟不催他，同样也不想妥协，她一定要知道。
沉默良久之后，李军突然哀求道：“等过完年再说行不行？小娟，咱们都老大不小了，别在过年的事情让两家老人操心了，好吗？”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看李军的外表就是那种老实憨厚的样子， 似乎还有些不善言辞。
但实际他拿捏周娟很有一套，知道搬出周娟的娘家人来说事。
果然这一招很管用，周娟果然转过头去不再发问，这算是答应了。
李军暗暗松了口气，又重新启动了车子。
只不过他再次尝试去牵周娟的手，周娟都不让他碰，总是条件反射似的躲开。
李军只当周娟还在生气也没多想，加快了车速朝家赶去。
七大姑八大姨都要送礼，还有一天的时间就是除夕，必须要赶快准备才行。
一直到晚上，周娟都没有再提起白天的事情，这让李军放心不少，以为自已又糊弄过去了。
在北方除夕这天，白天都要包饺子。
这饺子可不是包一点就够，需要包够两天吃的，所以大家都爱凑在一起互相帮忙。
李军这个大家庭更不必说，凑了十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
擀皮的擀皮，和馅的和馅，包的包。
周娟趁这个空档，借口去超市买点动东西，悄悄溜了出去。
她要亲自去找李军那个前妻问清楚，这次绝对不要李军家人在场。
李军家村子不大，周娟留意过李军前妻的住处，所以很容易就找了过去。
黑色掉漆了的破旧大铁门虚掩着，周娟壮起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到处都是荒草，只有通往里屋门的地方才有一条干净的路。
几只猫在门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见陌生人来了，也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再次闭上。
这家里看起来乱七八糟的，猫养的倒是挺肥，周娟想。
她想喊一声问问家里有没有人，可紧接着想起来，好像不知道这女的叫什么名字，只隐约听说也姓李。
正当周娟思考着应该喊什么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李军的前妻站在了她的面前。
对方显然没想到周娟会来，淡淡的瞥了一眼冷声道：“是李军给你的温暖太多了，来我这显摆来了？”
“不，不是，你误会了。”周娟赶忙摇头，“我来是想打听一些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想知道什么？就在这问吧，屋里乱。”女人边说边走到一旁的屋子里拿出两张凳子。
这凳子上面也满是污渍，不过放在这间院子里，倒也不觉得奇怪。
“你家里就你自已一个人么？”周娟打量着院子的四周，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我就是这种邋遢人，你别见怪。”这话虽然说的轻松，但周娟却听出了一丝悲凉。
“你的家人呢？”周娟试探着问道。
这女人也就30多岁的样子，怎么也不像父母双亡的。
“我李欣雨天生就是光棍命，我的父母早和我哥去了外地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娟抱歉的说道。
那看来这个李雨霏是真的自已一个人过了，也真是够命苦。
“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被李军家人生生逼疯的。”李雨菲转过头来。
周娟心里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把你逼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能生孩子你知道么？就因为这个。”李雨霏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周娟点点头，可是心中疑惑更深了。
李军不能生孩子，怎么会把李雨霏逼疯？这李雨霏貌似也没错吧？
死精症不是天生的吗？
“我不明白。”周娟如实的摇头。
李雨霏也没继续卖关子，她简单讲述了自已和李军家之间的恩怨，以及自已发病的过程。
当初李雨霏其实是看不上李军的，李军的长相和能力实在不出众。
而李雨霏却是哪哪都好，长相上来说比周娟还漂亮几分，还读过初中。
他们这个年龄的农村姑娘，上到初中，已经是很罕见了。
但因为李雨霏的父母严重的重男轻女，根本不管她，早早就把她丢在家里，只顾着和儿子一家团聚。
这种家庭出身的女孩，自然没资格挑，李军不嫌弃，那就自然嫁了过去。
“一开始他对我也很好，我以为终于找到了家，没想到……”李雨霏苦笑着摇头，“人家却是处处在算计我。”
李军这个死精症也是和李雨菲结婚以后查出来的，当时她还安慰了李军一阵子。
只要俩人好好过，以后慢慢看大夫治病，再不济不生也可以领养。
可是李军却一心想要自已的孩子，并且不许李雨霏把这件事说出去。
李雨霏为了自已丈夫的面子，自然是点头答应。
“可是我们不能生育的事情注定是瞒不住的，他们家就一口咬定是我有问题，让我去扎针……”李雨霏眼里闪过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