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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东旭那事儿，算是给一大爷易中海提了个醒。
他坐在自家炕沿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个疙瘩。
原先指望贾东旭养老，现在贾东旭自己都成了个废人，这条路算是彻底堵死了。
易中海的目光在院里几个年轻人身上打转。
傻柱？这小子对自己还算恭敬，手艺也好，可那脑子，首得像根电线杆子。
现在又一头热地扎进秦淮茹那个烂泥坑，整天围着贾家转，指望他？
易中海摇摇头，风险太高，秦淮茹那一家子，将来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斜对门，江寒家那扇紧闭的窗户上。
江寒这小子，平日里瞧着蔫蔫的，一副万事不沾身的懒散样。
可细琢磨，人家工作是铁饭碗，锅炉房烧锅炉，技术工种，稳定。
为人处世，看似不争不抢，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精明。
更关键的是，他那个媳妇南海霞，瞧着就是个老实本分、不多言不多语，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不像秦淮茹，那双眼睛滴溜溜转，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易中海心里的小算盘拨拉得噼啪响。
这江寒，或许是个可以培养的对象。
从那天起，院里的人渐渐察觉出点味儿来。
比如开全院大会，讨论冬天买煤球的名额分配。
往常这种好事，一大爷易中海都是先紧着院里几户“困难”的，或者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这次，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开口：
“今年冬天煤球供应紧张，咱们院名额也不多。
我看，江寒家也算一份吧。
小江在厂里是技术骨干，工作辛苦，家里也得保证暖和。”
这话一出，院里不少人面面相觑。
许大茂撇撇嘴，小声嘀咕：“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寒那懒骨头也成技术骨干了？”
刘海中咳了两声，没说话，心里却老大不痛快。
他觉得自己这个二大爷，在院里的地位越来越不如易中海了。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
这易中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寒站在人群里，听着易中海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位一大爷，这是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
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
“谢谢一大爷照顾，其实我们家还好，名额还是先给更需要的街坊吧。”
易中海摆摆手，一脸的“语重心长”：“小江，你就别推辞了。
这也是组织对先进工人的关怀嘛。
你在厂里好好干，给咱们院争光！”
他这话，既把江寒捧了一下，又把自己的决定说得冠冕堂皇。
江寒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那行，听一大爷的安排。”
散会后，江寒刚进屋，脑海中那熟悉的机械音便响了起来。
“叮！”
“检测到重要人物一大爷易中海，因原定养老计划（贾东旭）失败，
开始将宿主列为新的潜在养老考察对象。”
“对比参照对象何雨柱（傻柱）因持续接济秦淮茹，
其行为模式与潜在家庭负担，
导致其在易中海心中的养老可靠性评估下降。”
“宿主江寒因家庭结构简单、工作稳定、妻子贤惠，
且在关键时刻表现出“识大体”与“知进退”，
在易中海心中的综合评价显著提升。”
“系统综合评定：宿主在人际博弈与长远规划中，展现出更高明的策略。”
“奖励发放：“领导力气场”（微弱）。
宿主在与人交往中，更容易获得他人的信任和尊重（对心怀叵测或立场坚定者效果减弱）。”
一股若有若无的奇异感觉在江寒身上流转。
他并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但似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隐约地提升了一点。
这“领导力气场”，倒是个有意思的玩意儿。
不是首接给钱给物，而是提升软实力，这很符合他“躺平赢家”的调性，深藏不露，闷声发大财。
下午在锅炉房，江寒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关于锅炉燃烧效率的小建议，
平时总爱抬杠的老王，这次居然很认真地听了进去，还连连点头：
“小江师傅这个想法，我看行！可以试试！”
连钱师傅都多看了江寒两眼，似乎觉得这徒弟今天说话格外有分量。
南海霞自然也察觉到了一大爷近来的“特殊关照”。
晚上，她给江寒掖被角的时候，小声问：
“寒哥，我怎么觉着……一大爷最近对咱们家，好像特别好？”
江寒侧过身，把她搂进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语气慵懒：
“一大爷是院里的长辈，又是厂里的老领导，对咱们这些小辈好点，也正常。
咱们记着人家的情，别多想。”
南海霞“嗯”了一声，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不再多问。
她信江寒。
傻柱那边，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他最近因为秦淮茹家的事，没少往一大爷那儿跑，想让一大爷出面，替贾家跟厂里多争取点抚恤金什么的。
可易中海每次都是官腔十足地打太极，说些“按规定办”、
“厂里也有厂里的难处”之类的话，把他给噎得够呛。
今天开会，又眼睁睁看着江寒那小子平白无故得了买煤的名额，傻柱心里那股火就有点压不住。
散会后，他特地在院里堵住易中海。
“一大爷，您这可有点偏心眼儿啊！”傻柱瓮声瓮气，脸上带着不满。
易中海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傻柱，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傻柱脖子一梗，
“凭什么买煤的名额就给江寒了？
他家又不困难！
我们家，还有贾家，那才是真困难！”
易中海眉头微皱：“傻柱，看问题要全面。
江寒同志在厂里工作努力，积极上进，是厂里重点培养的青年技术工人。
给他一些照顾，是鼓励先进，你明白吗？”
“再说了，”易中海话锋一转，“你天天往贾家跑，是热心肠，值得表扬。
但是，凡事要有度。秦淮茹家的情况，厂里己经尽力了，你不能老揪着不放，影响院里的团结。”
几句话，说得傻柱哑口无言。
他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一大爷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占着大义的名分，他傻柱再闹，倒显得不懂事了。
“我……我那是帮东旭哥！”傻柱憋了半天，挤出一句。
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好。行了，早点歇着吧。”
说完，背着手，迈着西方步走了。
傻柱站在原地，看着易中海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老狐狸！”
易中海回到家，一大妈给他端来洗脚水。
“老头子，你今天对江寒家，是不是太……”一大妈有些迟疑。
易中海脱了鞋袜，把脚放进热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妇道人家，懂什么。”他闭上眼睛，“我这是在下棋。
江寒这颗子，用好了，比傻柱那愣头青强。”
他心里盘算着，江寒年轻，有文化（虽然只是个司炉工，但脑子活络），媳妇老实。
只要自己稍加提点，日后在厂里再帮衬一把，不怕他不感恩戴德。
养老这事，得找个靠得住、拎得清的。
易中海的算盘珠子，拨得精细无比。
他却不知道，他眼里的“潜力股”江寒，此刻正悠哉游哉地躺在床上，
琢磨着明天早上是吃油条还是豆腐脑。
至于一大爷的“栽培”，江寒乐得接着。
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但想让他江寒当牛做马，鞍前马后地伺候？
那得看一大爷有没有那个本事，让他心甘情愿了。
江寒的“躺平”，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躺平”。
他翻了个身，搂紧了怀里的南海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