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了,风里头都带上了暖意,冰消雪融,西合院里的人们也像被解了冻,
一个个都活泛起来。
大妈大婶们最先响应春的号召,搬着小马扎,聚在院里阳光最好的地方,
一边纳着鞋底,一边把积攒了一冬天的闲话拿出来晾晒。
“哎,你们听说了吗?贾家那个秦淮茹,可真够不容易的。”
“可不是嘛,男人瘫了,婆婆那样,还刚生了个丫头片子。”
“要我说啊,还是傻柱仗义!
天天往贾家送吃送喝,没他,秦淮茹娘几个真没活路了。”
“仗义是仗义,就是忒傻了点。
一个大男人,被个俏寡妇迷得五迷三道的,图啥呀?”
各种议论,掺杂着叹息和撇嘴,在院子里飘荡。
江寒从厂里回来,路过这片“闲话区”,耳朵里灌进几句,脸上没什么波澜,
只嘴角勾起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人言可畏,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不过,只要自个儿行得端坐得正,
脚底下干净,那些脏水就泼不到身上。
南海霞从屋里出来倒水,听见几句议论傻柱和秦淮茹的难听话,
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
她端着空盆,忍不住辩解:“柱子哥是好心,秦姐也确实困难……”
“哟,南海霞,你还替他们说话?”一个胖大妈停下针线,斜了她一眼,
“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呀?
那秦淮茹,可不是省油的灯!”
“就是,傻柱那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南海霞脸皮薄,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脸颊通红,争辩了几句,
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只能气鼓鼓地跺了跺脚,端着盆回屋了。
江寒正在看一本旧画报,见她进来,脸蛋还红扑扑的。
“怎么了这是?
谁惹咱们家霞儿生气了?”他放下画报,拉过她的手。
南海霞把刚才的事一说,越说越委屈:
“她们……她们说话太难听了!
柱子哥帮人还有错了?”
江寒给她倒了杯温水,语气慵懒:“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爱说什么,咱们管得着吗?”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由他们说去,唾沫星子还能当饭吃?
咱们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南海霞小口喝着水,点点头,心里的气顺了不少。
江寒心里琢磨,这西合院就是个小社会,家长里短,是非恩怨,永远不缺戏码。
隔了两天,三大妈阎婆子趁着江寒不在家,特意拉着南海霞说话。
“霞啊,你跟大妈说实话,江寒现在一个月挣多少啊?”
阎婆子凑近了,压低声音,眼珠子却滴溜溜转。
南海霞有些不自在:“就……就厂里规定的那些。”
“哎哟,跟我还藏着掖着。”阎婆子拍了拍她的手,
“不是大妈说你,男人手里有钱就容易学坏。
你看那傻柱,挣点钱全填贾家那无底洞了。
你可得把江寒看紧点,别让他把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
话里话外,都是“关心”,可那股子打探和挑拨的意味,怎么也掩不住。
南海霞被她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支吾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脱身了。
晚上,她把这事儿学给了江寒听,小脸上还带着几分困惑和不安。
江寒听完,嗤笑一声。
“以后少跟她掺和。”他搂过南海霞,
“这种人,天生就爱打探别人家的私事,东家长李家短,唯恐天下不乱。
你跟她掰扯,她还以为你心虚呢。”
这位三大妈,算盘珠子都快崩到脸上了,还总爱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架势。
南海霞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江寒着她的头发,这种被人窥探算计的感觉,着实不爽。
“叮!”
“检测到院内关于何雨柱与秦淮茹的流言蜚语持续发酵,对二人造成一定舆论压力,
何雨柱疲于应对,秦淮茹则暗中利用流言巩固自身“弱者”形象。”
“对比宿主江寒与妻子南海霞夫妻同心,不受外界流言干扰,家庭氛围持续稳定和谐。”
“系统综合评定:宿主在处理外部压力与维护家庭稳定方面,展现出卓越的清醒与定力。”
“奖励发放:“抗压能力”提升(微弱)。
宿主对负面言论及人际压力的心理承受能力与情绪稳定性得到增强。”
一股细微的暖流淌过心间,江寒觉得整个人的心境似乎又平和了几分。
那些纷纷扰扰,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再难在他心里掀起波澜。
他依旧每日按时上下班,在锅炉房里,那份“领导力气场”让他提建议时越发顺畅,连几个老油条都开始认真听取他的意见。
闲暇时,他就窝在家里看看书。
系统时不时会奖励一些这个年代的旧书报,虽然内容大多是宣传口号,但也能让他对这个时代多几分了解。
或者,就指点南海霞做做针线活,看着她低头认真缝补的模样,心里就一片安宁。
许大茂最近可是逮着了机会。
傻柱和秦淮茹走得越近,他背后的风凉话就说得越起劲,什么难听编排什么,
甚至还学着说书先生的腔调,编了几个荤段子,
在院里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面前显摆。
“嘿,你们听说了没?
傻柱给秦淮茹送棒子面,夜里爬窗户……”他挤眉弄眼,引来一阵哄笑。
这话传到傻柱耳朵里,傻柱气得脸红脖子粗,抄起烧火棍就要去找许大茂拼命。
“孙贼!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院里一阵鸡飞狗跳,一大爷易中海和几个邻居费了好大劲才把暴怒的傻柱拉住。
许大茂躲在人群后面,还在那儿阴阳怪气:
“怎么着?恼羞成怒了?做了还不让人说?”
江寒站在自家门口,隔着窗户看着这场闹剧。
他摇了摇头。
这西合院,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染缸,芝麻绿豆大的事儿都能搅合成一锅浑水。
是非多,算计更多。
想要在这里头过得舒坦,就得时刻保持清醒,不轻易沾染这些是非,
更不能被卷进那些无谓的漩涡里。
独善其身,才是王道。
他转身回屋,关上了门,将院子里的喧嚣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