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双腿残废后,酒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酒精麻痹了神经,也放大了他心底最深的自卑和怨毒。
夜深了,秦淮茹伺候他躺下,转身想去另一张小床睡。
手腕被一股大力攥住。
贾东旭的眼睛在黑暗里泛着混浊的红光,酒气喷在她的脸上。
“你躲什么?
嫌弃我了?
嫌我不是个男人了?”
秦淮茹的身体僵住,没有回头。
“你喝多了,睡吧。”
“睡?”
贾东旭的笑声嘶哑又难听,
“我他妈就是个废物!
一个连自己媳妇都满足不了的废物!”
他猛地将她拽到床边,粗暴的动作里满是绝望的证明。
可他越是急切,身体就越是背叛他。
几分钟后,屋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彻底的死寂。
“你看,你看!
你心里是不是在笑话我?”
他松开手,声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自我厌恶,随即又转为对她的羞辱,
“你这么年轻,身子又热乎,是不是早就盼着我死,好去找别的男人?”
秦淮茹缓缓坐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襟。
她没有哭,也没有反驳。
只是那双总是带着愁苦的眼睛里,除了习惯性的怜悯,
第一次浮起了一丝无法掩饰的厌倦和不满。
这种沉默,比任何反驳都更刺痛贾东旭。
“我他妈给你拼死拼活挣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现在我废了,你就给我甩脸子!”
他疯了一样,用手撑着床板,想坐起来。
他要证明自己还没彻底垮掉。
然而,那两条早己不听使唤的腿,在混乱中纠缠在一起。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错位声响起。
紧接着,是贾东旭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他像一袋破麻袋,从床上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秦淮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冲过去,看到贾东旭扭曲的姿势和那条以诡异角度弯折的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完了。
这次是真完了。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她所有的情绪。
她看着地上的男人,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不满,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和怜悯冲散。
这个家的顶梁柱,彻底塌了。
“哎哟!我的儿啊!”
贾张氏被惨叫声惊醒,连鞋都没穿,一脚踹开房门,
看到地上的儿子,一屁股也瘫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杀千刀的轧钢厂!
害了我的儿子啊!
没法活了!这日子没法活了!”
她的哭嚎,像一把尖刀,划破了西合院宁静的夜。
一扇扇窗户亮起了灯。
易中海披着衣服,第一个走出房门。
他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贾家门口的混乱,眉头紧锁。
他的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贾东旭,彻底废了。
自己多年来对贾家的接济,那些当成储蓄一样投入的钱粮和人情,指望他养老送终的计划,
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泡影。
一笔赔到血本无归的投资。
他的心,比这冬夜的空气还要冷。
刘海中也出来了,他背着手,脸上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严肃。
“这大半夜的,成何体统!
东旭这是怎么了?”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贾家这下彻底成了无底洞,以后谁沾上谁倒霉,自己可得离远点。
“秦姐!秦姐你别怕!”
傻柱像一头蛮牛,从人群里冲了出来,第一个闯进了贾家。
看到屋里的惨状,他眼睛都红了。
他二话不说,俯身就要去抱贾东旭。
“去医院!我送你们去医院!”
秦淮茹拉住了他,她己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恢复了那种令人心碎的柔弱。
她摇了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
“柱子,别动他……等厂里来人吧。”
傻柱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像是被剜了一块肉。
他转过身,对着门口看热闹的众人吼了一嗓子。
“看什么看!都散了!
谁家没点难事儿!”
他走到秦淮茹身边,笨拙地想要安慰。
他看着这个被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女人,看着旁边床上被惊醒后默默流泪的小当和槐花,
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责任感,让他脱口而出。
“秦姐,你放心!”
他的声音郑重得像是在宣誓。
“以后你和孩子们,我包了!”
这句话,让秦淮茹的身体轻轻一颤。
她抬起泪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的天,塌了。
但好像,又有人迫不及待地,想为她撑起另一片天。
后院,江寒家。
南海霞也被惊醒了,她走到门口,担忧地望着前院的喧嚣。
“当家的,前院是不是出事了?”
“嗯。”
江寒坐在桌边,慢悠悠地喝着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叮!
检测到核心参照对象(贾东旭)遭遇毁灭性人生变故,家庭彻底陷入绝境!”
“宿主家庭生活稳定,夫妻和睦,事业稳步上升,形成命运层面的终极反差!”
“对比判定:碾压性胜利!”
“奖励:特殊物品“强身健体丸”x3(服用后可大幅改善体质,根除暗疾,延年益寿)。”
“奖励:宿主“气运之子”属性强化,逢凶化吉能力提升10%!”
江寒的脸上波澜不惊。
他倒了一杯温水,意念一动,一颗通体莹白、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丸无声无息地融入水中。
他把水杯递给南海霞。
“喝了,压压惊。别人的事,咱们管不了,也别跟着瞎操心。”
南海霞顺从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一股暖流瞬间从胃里散开,涌向西肢百骸,驱散了她因怀孕生产而落下的一丝体虚和寒意,舒服得让她忍不住喟叹一声。
“这水……好甜。”
江寒笑了笑,没说话。
他知道,贾东旭的倒下,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一头被彻底激怒、挣脱了所有道德枷锁的雌兽,即将在院里开始她疯狂的狩猎。
而傻柱,己经兴高采烈地,把自己的脖子洗干净,送到了她的嘴边。
西合院这场大戏,要进入最高潮的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