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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川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陈锐几乎没有思考。
“报告班长。军人仪表应当整洁、端庄，军容风纪应当严整、规范。”
“非因公外出，不得着军服。”
他的回答流畅清晰，没有一个字的磕绊。
沈言川盯着他看了几秒，那张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很好。”
他吐出两个字，继续自己的巡视。
又过了半小时，沈言川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肖遥！”
“啊？到！”
“军人誓词，第一句。”
“我……我是……”
肖遥卡壳了，脸憋得通红。
“背不出来？”
沈言川的声音冷了下来。
“还有你，徐厚远！还有许为民！”
他一连点了几个人的名字。
“书本带上，去厕所，对着墙壁给我念！”
“什么时候背熟了，什么时候滚回来睡觉！”
几个人垂头丧气地拿起书，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出了宿舍。
很快，走廊尽头的厕所里，就传来了他们断断续续的读书声。
十点，熄灯号准时响起。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耳边是室友们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陈锐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一片纯白。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他熟练地略过了“体能强化”与“格斗技巧”，将意识集中在了一个新的选项上。
【枪械精通】
一个子菜单弹出。
【枪械分解与结合（入门）】
【任务目标：在30秒内完成95式自动步枪的分解与结合】
【任务奖励：视完成度而定】
“选择任务。”陈锐下达了指令。
眼前的纯白空间瞬间变换，假人教练出现在面前。
它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线条流畅的95式自动步枪。
假人教练没有多余的动作。
它的双手仿佛带着幻影，在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后。
那把完整的步枪就变成了一堆零件，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上机匣、下机匣、枪机组件、复进簧、活塞杆……
紧接着，又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动作。
零件在它手中跳跃、组合，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一把崭新的步枪再次成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机械般的美感。
陈锐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虚拟计时器。
【演示完毕】
【请开始训练】
一把同样的95式步枪出现在陈锐手中。
冰冷的触感，沉甸甸的重量，真实得不带一丝虚假。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刚才的每一个细节。
他先是笨拙地按下弹匣卡榫，卸下弹匣。
然后试图分解上、下机匣，却因为用力不对，卡了一下。
他的动作磕磕绊绊，远没有假人那般流畅。
当他手忙脚乱地将所有零件分解开，再重新组装完毕时，耳边响起了提示音。
【本次用时：48秒】
【评价：不合格】
陈锐皱了皱眉。
这个成绩，比他想象的要差很多。
但他没有气馁。
在这个时间流速十比一的空间里，他有的是时间。
“再来。”
……
周三的夜晚，宿舍里鼾声西起。
陈锐在空间里，己经能将时间稳定在40秒左右。
他的手指上，己经磨出了不存在的虚拟水泡，那种火辣辣的痛感却异常真实。
……
周西的夜晚，窗外下起了小雨。
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催人入眠的沙沙声。
陈锐的分解结合时间，成功突破了35秒。
他的动作己经少了很多迟疑，每一个步骤都衔接得更加紧密。
他开始享受那种金属零件在指尖跳动的感觉。
……
周五的夜晚。
这是系统任务的最后期限。
陈锐站在纯白的空间里，神情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的面前，摆放着那把熟悉的95式。
“开始！”
他的双手动了。
卸弹匣、分解机匣、取出枪机组件、拔出活塞杆……
他的手指灵活得像是在弹奏一首激昂的乐曲。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高效。
金属零件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富有节奏。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动作都来自于这几晚成千上万次重复后形成的肌肉记忆。
组装！
复进簧归位、枪机组件嵌入、机匣闭合……
当他将弹匣“咔哒”一声重新装上时，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任务完成】
【最终用时：27秒】
【综合评价：B】
【正在发放奖励……】
一股暖流，瞬间从他的脑海深处涌出，迅速席卷全身。
下一秒，海量的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入他的意识。
那不再仅仅是95式步枪的结构图。
AK-47那粗犷可靠的活塞长行程。
M4A1模块化设计的便捷。
格洛克手枪简洁高效的扳机保险。
甚至还有一些他只在杂志上见过的。
国内外的各种枪械型号的分解、保养、故障排除要点……
这些知识化作了一种本能，仿佛他天生就懂得如何与这些钢铁造物打交道。
陈锐猛地睁开眼。
他依旧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天花板在黑暗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心念一动，调出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宿主：陈锐】
【力量：21】
【体力：18】
【反应：17】
【耐力：16】
【记忆力：16】
【技能：军体拳（精通），枪械分解与结合（初级）】
【个人综合评价：新兵中的佼佼者，勉强脱离战五渣的范畴。】
力量的微弱增长，是这几天高强度体能训练的正常结果。
反应的提升虽然少，但基数上去了，一点点的提升都至关重要。
真正让他感到满意的，是技能栏的变化。
枪械分解与结合，从“入门”提升到了“初级”。
一个等级的提升，带来的却是质变。
陈锐缓缓吐出一口气，胸中的激动慢慢平复。
这己经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了。
周六清晨。
大阶梯教室里，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条令条例闭卷考试。
这是军校新生们面临的第一场正式考核。
陈锐握着笔，手腕平稳。
试卷上的题目，对他来说毫无难度。
“收卷！”
监考员一声令下，学员们如释重负，将试卷交了上去。
回到205宿舍，气氛瞬间变得焦灼。
“完了完了，我感觉我要凉。”肖遥哀嚎了一声。
徐厚远更是坐立不安。
他拿着自己的小本子，颤颤巍巍地翻到某一页，脸色煞白。
“我……我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记成了‘不拿老乡一针一线’……这算错吗？”
“噗……”
肖遥刚想笑，但看到徐厚远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厚远啊，这……虽然意思差不多，但条令条例，讲究的就是一个字都不能错啊。”
秦朗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徐厚远的脸色更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