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父子的末日,比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猛烈。
纯阳酒入宫,徽宗赵佶品后龙颜大悦,连赞“神乎其技”,竟觉精神健旺,沉疴隐疾似乎都轻了几分!李公公趁机将醉仙居遇袭、被构陷的经过添油加醋地禀报,重点突出了林冲、鲁智深、史进的忠勇护持和甜水巷百姓的质朴无辜。徽宗本就对高衙内恶感日深,又正值追求长生延年、心情大好的当口,闻听此事,勃然大怒!
“查!给朕彻查!”
圣旨一下,雷霆万钧!陆仁贾和那个巡城御史在诏狱里熬不过酷刑,很快将高俅父子如何指使构陷、如何豢养亡命徒袭击醉仙居等罪行和盘托出!牵连出的贪腐、枉法、欺男霸女的罪状更是罄竹难书!
铁证如山!高俅百口莫辩!
数日后,一道冰冷的圣旨降临太尉府:
“太尉高俅,蒙蔽圣聪,纵子行凶,构陷忠良,贪渎枉法…罪在不赦!着革去一切官职,抄没家产,交有司议罪!其子高世德,恶贯满盈,着即锁拿,押赴刑部天牢,秋后问斩!”
至于丰乐楼?自然被樊楼笑纳,成了“醉仙居”在汴梁最气派的旗舰分号!
消息传来,整个汴梁震动!甜水巷更是成了欢乐的海洋!鞭炮声从早响到晚,比过年还热闹!街坊们自发地凑钱,在巷子中央立了一块小小的功德碑,上面刻着李云枫、张子翔、陈天行的名字,也刻着林冲、鲁智深、史进和所有守护甜水巷的英雄之名!
新起点·新江湖
风波平息,尘埃落定。甜水巷的烟火气,更加浓郁醇厚。
醉仙居的规模再次扩大,隔壁几处院落都被盘下,建起了标准化的酿造工坊和酒窖。陈天行依旧是技术核心,但“标准化流程”己深入人心,孙大孙二开始独当一面。张子翔则忙着在樊楼旗舰店坐镇,将“醉仙居”的品牌推向巅峰。
林冲依旧住在甜水巷,教导陈天行武艺之余,也常与鲁智深、史进在小院中饮酒论武。他眉宇间的郁结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历经风雨后的豁达与从容。甜水巷,成了他真正的家,心灵的归宿。
这日傍晚,夕阳熔金。李云枫、张子翔、陈天行、林冲、鲁智深、史进六人,围坐在院中石桌旁。桌上摆着孙二娘拿手的酱牛肉、卤猪耳、油炸花生米,主角是醉仙居最好的“纯阳酒”和“桂魄”。
“来来来!满上满上!”鲁智深抱着酒坛,给每个人面前的粗瓷大碗倒满,金红色的纯阳酒液在夕阳下如同燃烧的琥珀,“今日不醉不归!庆祝奸佞授首!庆祝咱们兄弟大获全胜!”
“干!”众人轰然应诺,举碗相碰!清脆的撞击声,如同胜利的号角!
酒入豪肠,化作万丈豪情。陈天行拍着胸脯,讲述着自己如何领悟“离火”真意,一拳打断碗口粗木桩的壮举。史进则眉飞色舞地描绘着抄没高府时,看到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时的震撼。张子翔妙语连珠,将如何“智斗”刁钻客商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林冲和鲁智深则低声交流着枪棒心得,时而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李云枫端着碗,看着眼前这群鲜活的面孔:憨首勇猛的陈天行,狡黠机敏的张子翔,沉稳如山的林冲,豪气干云的鲁智深,热血忠义的史进。还有院外,孙二娘招呼街坊们吃饭的吆喝声,赵铁匠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孩童们追逐嬉闹的笑声…
这喧嚣、温暖、充满烟火气的甜水巷,是他们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家园,是承载着他们梦想、情义和热血的港湾。
“兄弟们,”李云枫站起身,酒碗高举,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洞悉未来、掌控乾坤的自信与豪迈:
“高俅倒了,高衙内完了,但汴梁的江湖,永远不会平静。醉仙居的路,还很长。我们脚下的甜水巷,也不再仅仅是酿酒的作坊。”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望向汴梁城那万家灯火和更广阔的天地:
“这碗酒,敬过往!敬我们用血与火、智慧与义气打下的这片基业!”
“更要敬未来!敬我们将要开拓的,更大的江湖!”
“醉仙居的炉火不熄,甜水巷的烟火不灭!我们的故事…才刚翻开第一章!”
“敬未来!!”
“敬更大的江湖!!”
六只粗瓷大碗再次重重碰在一起!酒浆激荡,豪情西溢!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烙印在甜水巷坚实的青石板上。炉火在作坊里熊熊燃烧,映照着新封的酒坛。巷子深处,宋大爷窗台上那几株金菊,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崭新的篇章,无声地喝彩。汴梁的夜空下,甜水巷的灯火,如同启明星般,照亮了一个属于穿越者、属于英雄、也属于市井豪情的传奇时代的开端。
高俅父子的轰然倒塌,如同汴梁城头移走了一座压抑多年的黑山。甜水巷的空气都透着前所未有的松快,连巷口那株老槐树抽出的新芽都格外翠绿。街坊们走路带风,见人便笑,孙二娘蒸炊饼的吆喝声能穿透三条街——“醉仙居特供面引子做的炊饼哟!吃了力气赛天行!”
重建后的醉仙居小院,俨然成了甜水巷的心脏。新砌的青石院墙厚实稳重,墙根下,赵铁匠带着徒弟叮叮当当敲打着一排造型奇特的铜管——这是陈天行【百工图谱】里“离火循环散热系统”的关键部件。作坊里,蒸馏炉低吼着,蒸汽裹挟着“桂魄”特有的温润桂香与“烧刀子”的凛冽霸道,交织升腾,在晨光里凝成一道袅袅的白练。
“孙二!你他娘的耳朵塞驴毛了?老子说了八百遍,‘少阳位’第三缸!温度计水银柱子压到这条红线就开搅!多一分酒发酸,少一分香气薄!再搞错,老子把你塞缸里当酒曲!”陈天行的咆哮穿透蒸汽,震得房梁簌簌落灰。他光着膀子,一身腱子肉油亮,指着墙上李云枫手绘、赵铁匠精工雕刻的“纯阳酒标准化酿造流程详解图”,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刚进门的张子翔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