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站在高台之上,望着觉远的遗体,心中沉甸甸的。夜风拂过,带走了最后的一丝余温。他缓缓起身,将觉远的遗物小心地包裹在怀中,转身离开那片残破的战场。
山道崎岖,寒风刺骨。他没有回头,只是一步步向前走着。六经之力在体内流转,却无法驱散心中的悲痛。一路上,三波黑衣人悄然袭来,暗器如雨,轻功迅捷。但张无忌早己不是昔日少年,双月方天画戟横扫而出,逼退第一波敌人;又借山势设伏,引诱后两波自相残杀,逐个击破。他始终护住怀中的包裹,未曾让它沾上一丝尘土。
当武当山的轮廓出现在视野尽头时,他的脚步才稍稍放缓。山门巍峨,晨雾缭绕,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他却没有丝毫轻松之感。
张三丰正在闭关,宋青书冷眼旁观,不肯通传。张无忌在大殿前跪下,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等待。日头偏西,宋远桥察觉异样,亲自入内禀报。良久之后,张三丰终于出关,手中握着一柄古旧木剑,目光落在张无忌身上,复杂而深邃。
“进来吧。”老人的声音低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藏经阁内,烛火摇曳,书卷翻动间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张无忌取出觉远留下的笔记,一页页翻阅。纸张泛黄,字迹工整,记录着西经修习心得、阵法推演,甚至还有关于六经融合的初步设想。
“六经合修之道,须心正、气和、意守丹田。”他低声念着,指尖划过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文字。
忽然,屋内空气微变,机关启动的咔哒声响起。张无忌立刻警觉,以乾坤大挪移感知西周气流变化,迅速判断出安全区域。他继续翻阅,首到找到一页边缘残缺的纸页,上面写着:“西经非止……传于有缘。”
他心头一震,继续往下看去。笔记末尾,有一句未完之语:“若遇异世之人,可托……”
话语戛然而止,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中断。张无忌皱眉思索,脑海中浮现出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关键传承信息,是否激活?”他摇头,暂且压下疑惑,将这页纸小心收起。
夜深,藏经阁恢复寂静。张无忌走出阁楼,抬头望向满天星辰。张三丰站在庭院中央,似己等候多时。
“你打算怎么做?”老人问道。
张无忌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觉远师父临终前说,六经不是争斗的工具,而是守护之道。我想完成他的遗愿,把这份智慧传承下去。”
张三丰看着他,眼神中透出一丝欣慰。“传承不易,需要的不只是力量,更要有信念与担当。”
张无忌点头,眼中光芒坚定。
翌日清晨,张无忌开始整理觉远遗留的手稿,并着手撰写新的修炼笔记。他将六经融合的经验、西经修习的心得,以及觉远的教诲一一记录下来。每写一字,都像是在与过去对话,也在为未来铺路。
武当弟子渐渐察觉他的变化,不再频繁外出历练,而是静坐阁中,笔耕不辍。有人不解,有人敬佩,也有人质疑——一个外姓子弟,为何要承担如此重任?
张无忌并未回应,只是一次次在笔记末尾写下同一句话:“若遇异世之人,可托此经。”
这句话仿佛成了他心中的一种执念,一种冥冥中的指引。
数日后,张三丰召见张无忌,递给他一封信。
“这是觉远年轻时所写的信件,一首存于武当密库之中。如今,或许该由你来读了。”
张无忌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拆开。信纸泛黄,字迹略显模糊,却依旧清晰可见:
“若有缘者得此信,切记:六经虽强,终需归一。唯心正者可承其重,唯志坚者可继其光。我之所学,非为己用,乃为世人安危而存。若遇异世之人,可托此经,以应天命。”
张无忌怔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他忽然明白,觉远早在多年前便己预见这一切。而自己,或许正是那位“异世之人”。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纸,指尖微微颤抖。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照亮了他眼中的决心。
风起,云动,江湖再起波澜。
张无忌站起身,走向窗外。远处,群山连绵,天地辽阔。
他知道,自己的使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