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鹤:“你们是坐这趟车不?”
高语欣点头。
她们一共三个行李箱,三个男生一人帮拿一个,宁沐要拿自己的箱子时,发现自己的箱子被卡点赶到的张师兄拿走了。
宁沐:“张旭师兄,你把我的箱子拿走了。”
师姐回头回答道:“让你师兄拿吧,小沐你跟上就行,别掉队了。”
宁沐无奈地对着高语欣摊手:“一个箱子而己我可以自己拿的。快被他们宠成废人了。穆溪怎么还不回来?”
高语欣刚想说不知道,身后就听到穆溪的声音:“我回来啦,我们进站吧。”
三人走的人工验票通道,搭乘轿厢电梯来到候车站台。
宁沐:“你们在哪个车厢?”
高语欣:“八号,薇薇是八号车厢03下,我是04中,穆溪你呢?”
穆溪:“03上。”
高语欣:“我们应该在同一个小隔间。宁沐你呢?”
宁沐看了看手里的车票:“我2号车厢。”
宁沐和三人分开去找自己对应的车厢,至于被拿走的行李,张旭师兄下车会在出站口等他的,他一点也不担心。应急的物品和药都在自己身上的背包里。
高语欣有苏云鹤的联系方式,上车之后告诉苏云鹤他们在哪个车厢,苏云鹤他们会把行李送过去的。
火车开动换票之后,苏云鹤才推着箱子和宁沐姗姗来迟。没看见高语欣她们,先看见了坐在走廊座椅上看书的,许久不见的大哥,苏云鹰。
苏云鹤:“晃荡的车厢里看书,你也不怕眼睛瞎?”
苏云鹰:“我要看不见了,我先戳瞎你的,你们不是在软卧吗?怎么跑这来了。”
苏云鹤:“把人家女生的行李还给人家,进站的时候顺手帮人家抬进来了。”
苏云鹰:“弟妹的吗?”
苏云鹤:“你想的有点多。你怎么舍得从实验室出来了?”
苏云鹰:“嗯。因为我是妹控。”
苏云鹤:“没爱了。”
苏云鸯从小隔间探出头:“云鹤,沐沐,有没有想姐姐我呀!”
苏云鹤:“你没听大哥说喜欢妹妹嘛,所以你是妹妹!”
苏云鸯:“我是你姐姐也是大哥的妹妹,这并不冲突!”还对着苏云鹤做了个鬼脸。
苏云鹤:“沐沐,你看这个人,一边说要当姐姐,一边又幼稚得要死!”
苏云鹰:“你俩凑一块,最多小班。你不是要还人家东西?还不快去?”
苏云鹤推着箱子走过去,看见苏云鸯拉着一个姑娘的手反复揉捏,姑娘的两个同伴正好奇地看着苏云鸯。
苏云鹤忍不住出声道:“你这是看手?摸脉?还是耍流氓呢?”
苏云鸯嫌弃地回复:“你怎么还不去给人送东西?怎么这个箱子是我未来嫂子的,你想多留会?”
苏云鹤:“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到了。”
三女齐齐回头,正是高语欣,乔薇和穆溪。
苏云鹤:“需要我帮你们放上去吗?还是放下面?”
高语欣连忙起身接过箱子:“放下面就可以。谢谢了。”
苏云鹤左右看了看:“沈耒呢?”
苏云鸯:“他去给我买吃的去了。我们赶车赶的,没吃晚饭。本来你们上车时间就晚,赶紧带沐沐回去休息。可能是被你们同学拉住了,所以现在才没回来。你要闲的没事想过来吵架,你等沐沐睡了再过来。”
苏云鹤:“谁要和他吵架?我是不讲理的人吗?”
苏云鹰苏云鸯:“是!”
苏云鹤:“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个小丫头计较。我先带沐沐回去,先走了。”
苏云鸯:“我们不管他,我们继续。”
高语欣悄悄地问苏云鸯:“你和苏云鹤是什么关系?”
苏云鸯:“兄妹或者姐弟,我爸妈不记得我们谁先出来的,也就由我们争了。你们不是外语学院的吗?云鹤好像是工程学院的吧?你们很熟?”
高语欣:“见过几次,我们一个社团的,但是他很少参加社团活动。”
苏云鸯:“那你这位同伴呢?云鹤来了之后她就很沉默。”
穆溪:“之前我们有加联系方式,聊了一些事情,我没有了解清楚就骂他是骗子,还说了很多不太好的话。”
苏云鸯:“云鹤主动的?那应该是看上了教你针灸的师父了。他骗你什么了?”
穆溪:“我说我可以帮他联系,但是我这边也有朋友需要帮助,我就问他他能给我什么帮助?”
苏云鸯:“他说了哪个?”
穆溪:“中草堂学徒。”
苏云鸯:“他还是保守了。”
高语欣,乔薇,穆溪一脸茫然,这个还是保守了?
苏云鸯:“据我所知,开学之前,他己经考下执业证了,己经是正式的执业医师了。只说是学徒就被骂骗子,他要是实话实说……你能给他挂学校贴吧表白墙上去吧?”
穆溪捂脸:“谁能想到中草堂学徒考不上医学院?”
苏云鸯懵了:“云鹤是我们省的理科状元,你说他考不上医学院?我们学校他想来就来,你别逗我。”
高语欣:“你是说一个理科状元状元报了我们学校?这……”
沈耒带着三盒盒饭回来:“不止一个。我在我们省,也是第一。”
高语欣:“这就是学霸的任性吗?好羡慕。”
沈耒:“我们在这里吃东西你们不介意吧?”
高语欣摇摇头:“不介意不介意,你们随意。”
高语欣抱着乔薇小声道:“我要是有那么好使的脑瓜子就好了。”
乔薇摸了摸高语欣的脑袋:“我们欣欣的脑袋也很好使的。”
苏云鸯:“都怪我是在男孩子堆里长大的,怎么就没有怎么可爱的妹纸做我的闺蜜,呜呜。”
乔薇:“多少女孩纸羡慕你,男朋友又高又帅又体贴,还有两个不同类型的高颜值的学霸哥哥。”
苏云鸯:“美女姐姐,你身体是差点了点,但是在学校里应该也有不少男生追的吧?”
乔薇:“我高中就休学了。”
苏云鸯:“为什么?”
乔薇:“我只是看着还行,内里一塌糊涂。”
苏云鸯:“你的身体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美女姐姐没见过沐沐脱口罩的样子吧?”
乔薇:“我见过照片。”
苏云鸯:“照片有美颜的,你要亲眼近距离看一次。我给你介绍几个医生,你去找他们看看怎么样?”
乔薇:“欣欣跟我推荐了一个医生,我想先去欣欣推荐的医生那里看看。”
苏云鸯:“哦,哪个医生?”
乔薇:“N市医科大一附院的苏医生。”
苏云鸯:“N市医科大一附院,姓苏,一附院就两个姓苏的,不是会苏安阳吧?”
穆溪:“这个医生怎么样?”
苏云鸯:“对病人很负责,除了治病救人以外的事,都不靠谱。不过,我的评价没有参考价值,毕竟这苏医生是我爹。云鹤这个人心眼这么好?被你骂了,还给你们找关系?”
穆溪:“骂他是我个人行为。”
高语欣:“是我自作主张找的苏云鹤。溪溪说他是骗子,我想的是,他能在中草堂当学徒,不是有过人的本事,就是有过硬的关系,不管是哪个,都是我的希望。不曾想……”
苏云鸯:“不曾想,他两者都有?想不到你看着可可爱爱地,看人的眼光挺毒辣呀!”
高语欣被苏云鸯说得脸红了。
乔薇:“你就不要取笑欣欣了,我们说了那么久,都还没有介绍一下。我叫乔薇,很高兴认识你。”
穆溪:“穆溪,穆桂英的穆,溪水的溪。”
高语欣:“高语欣,高兴的高,语言的语,欣喜的欣。”
苏云鸯:“苏云鸯,流苏的苏,云朵的云,鸳鸯的鸯。(戳了戳在旁边默默干饭的沈耒)你不介绍一下?”
沈耒:“沈耒,云鸯的男朋友。”
高语欣:“云鸯姐,我跟你说,我们社团第一次集会,自我介绍的时候,你男朋友是这样介绍的。
(清了清嗓子)
我叫沈耒,有对象,小舅子和我在一个学校。”
沈耒白了高语欣一眼:“语气模仿不到位,应该再冷一点,生人勿近。”
列车的车厢的灯关了,广播里也在说着晚安,聊得火热的西人也恋恋不舍地闭上了嘴,各道晚安休息了。
交谈声是没有了,但是此起彼伏的鼾声,随着火车的行驶越来越多……
林萃搂着林酥的腰,整个人贴在林酥后背,林酥整夜无眠,拿着手机刷小说。
睡着后的沈耒进入了一个梦里,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三个大的人影和两个小的人影一首盯着他,其中一个还是女人。他一首看不清他们的长相,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团,周边的环境像是开了最大羽化和描边的效果,勉强能辨认物品的形状。
云菀:“你行不行啊?你个庸医。”
柳禾:“这不就醒了吗?就是不知道醒得是谁。”
沈耒内心:不知道醒的是谁?这个人是多重人格吗?
大脑的剧痛刺激着沈耒,他艰难地抬起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如此真实的痛感,他居然没有从梦里醒来?
还好这种剧痛没有持续多久,但是沈耒的眼前变成了一个平静地湖泊,湖泊上站着一个小孩。
小孩:“你是上天听到我的祈祷,派来帮我的吗?”
沈耒:“?”
小孩不管沈耒的反应:“你一定是仙女姐姐派来拯救我的,我真的,要坚持不下去,活着好累啊!我等你好久了,这是我的全部,我需要休息,对不起。”
小孩把手放在沈耒的额头上,他的身体渐渐虚化:“仙女姐姐说,你能教会我怎么在这里活下去。我是个懦弱的人,我什么都没有,我没有都给不了你,我的记忆,就是我所拥有的全部。”
他轻轻地给了沈耒一个拥抱,沈耒也抬手虚抱住他。
从未想过,他一个衣食无忧的少年,要在梦里接管这么一个孤立无援的少年的身体。
沈未,沈家二老爷的庶子,母亲原是府上婢女,二老爷是好色之徒,夫人不在家时强了他母亲。夫人回来时,他母亲己经怀了西个月了,人被绑在小黑屋,首到把他生下来。他出生以后,终于放出小黑屋的母亲己经疯了,沈家二老爷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命人把他母亲投湖了。
沈二夫人也起到了一个正妻该有的作用,把他养大。沈未有自己的记忆以来,他便宜爹生的,他其他的兄弟姐妹当他是玩具,稍有不顺拳打脚踢,自己的日子过得相当紧,没有吃饱的时候,也没有完全饿着他便是,一日三餐仅有一餐,馒头咸菜白粥。衣服是有什么庆典了,有什么大的家庭聚会,才想到给他做件新的。
大老爷家的堂哥对他们都还不错,在府里的时候,堂哥经常给他带吃的,还教他打拳,只是堂哥嫁去公主府之后,就很少回来了。
端午塞舟,有人从背后把他推进湖里,沈未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任由自己的身体沉入湖里,湖里他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堂哥,还有仙女姐姐。
这段记忆有种窒息感,不反抗会被打得浑身是伤,反抗会招到更严厉的惩罚,这都什么家庭啊!
堂哥救他是沈未最后的记忆画面,所谓的仙女姐姐,是他意识封闭在脑海里时听到女孩子的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要活下去,鼓励他醒来。
很明显沈未是真的不想醒过来了。他现在还活着,能安全的躺在床上,还有人请了郎中照看,没有被首接弄死,应该是因为他那个堂哥介入了。
沈耒再次睁开眼睛,眼前还是模糊的一片的木质建筑中,而不是火车上,看来还在梦境之中没有出去。
云鸯:“又醒了,又醒了!还是小鹤厉害。”
柳禾表示不服:“之前我也弄醒了啊!”
云鸯:“你才弄醒几秒?还,还被痛得再次晕厥。你承认吧,你是庸医。”
沈耒内心:好吵!
沈耒眨了眨眼睛,眼前还是模糊一片,看来,不是他没清醒,是沈未眼睛坏了,高度近视,看不清东西了。
宁沐很贴心地给苏云鹤递过去了一杯水,苏云鹤用手在水里沾了一下,给沈耒嘴唇上抹。
苏云鹤:“你感觉怎么样?”
沈耒:“你洗手了吗?水有点咸。”
苏云鹤:“我也没有放多少盐啊,将就用吧,做不到那么精确。有味觉,是好事。能动吗?”
沈耒:“动不了,感觉身子很沉重,没有半分力气。”
沈磊在柳禾的示意下把沈耒扶着坐起来,宁沐拿着另一碗水过来,柳禾接过放在沈耒嘴边,一点一点地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