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日当午我和科举处

第58章 想不出标题,先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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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锄禾日当午我和科举处
作者:
云有六六
本章字数:
5730
更新时间:
2025-07-07

凡事都有两面性,学生们受到触动是真的。

受到真心相待的善意,人总是想要回馈。

郑永兴没想辜负他之前说的那句话,因此正准备将自己制作的工具投入改造,甚至执着到有些不顾课业了。

这就有些矫枉过正了。

因此苏延和任怀民这一次率先制止了他。

郑永兴脸上满是不解:“为什么?”

任怀民没有率先出声,因为他的角色是夫子,是长辈。对郑永兴先天有一种压迫感,若是激起郑永兴的防备,很多话他便听不进去了。

甚至会因此生出反叛的情绪。

这正是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最执拗的对抗方法。

他看向苏延。

苏延温声道:“因为想要帮助师兄能更快的达成目标。”

郑永兴皱眉:“不动手,不改造,如何才能达成目标?”

苏延道:“可师兄若是一首闭门造车,师兄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完善改造这个工具吗?”

郑永兴自然是没有把握的,但他己经隐隐猜到苏延和任怀民为什么来劝他了,他道:“可我若一心科举就更没有把握了!”

苏延摇摇头:“不,师兄一心科举后才有把握。”

他看着郑永兴不信的表情,温和笑道:“师兄还记得我之前说,要改造改造工具,要有两个什么样的前提吗?”

他没等郑永兴思索,就率先将答案说了出来:“一是要有充足的银两,二是要有坚定的支持者,改革者。”

“师兄能将工具打磨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家中并不缺银两,能供你使用,也是因为家中父母并未觉得你玩物丧志,阻止你的行动。”

“可师兄若因此脱离科举,想必两重压力很快就有如大山压顶。”

他笑了笑:“到时候师兄仍然有把握,心无旁骛的改造吗?”

郑永兴己经不是孩童了,闻言他脸色微微一变,但仍然倔强道:“若有恒心,何事不可成?”

苏延没反驳他这句话,只继续道:“师兄只甘愿做出这么一个工具吗?”

郑永兴一愣。

就听苏延开始给他画饼,当然这时候他不知道画饼这个词儿。

这是苏延给他描绘的理想蓝图:“若师兄科举有成,家中长辈想必不会干涉你这些爱好,师兄自己也有能力支付银两,到时候无论师兄是自己改造,或者是召集同好同志向的人一起改造,想必都会轻松很多。”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同好们凑在一起灵感爆棚,说不定能比现在更快的拿出成果。”

“听说工部的藏书营造技艺和南方的车船技艺也都是登峰造极,若是师兄能与掌握这些技艺的前辈交流,焉知会不会又获得新的灵感呢?多造出几个利国利民的工具?”

郑永兴呼吸急促起来,显然己经被说的心动,但他看了看自己的成果,坚持到:“但现在的改造我也不想停。”

苏延点头:“只是希望师兄平衡其中时间罢了。”

这次谈话后,郑永兴的课业积极起来,嗯,一跃成了私塾的第西卷王。

第三是在苏延身后苦苦追逐的蒲金。

因此也引得一群师兄师弟连连哀叹。

韩辛也笑道:“完蛋,同盟没了!”

虽是这样说,但大家你追我赶的尽头还是形成了良好的学习氛围。

孙夫子看的欣慰,于是大手一挥,傍晚多加了一节破题课,专练西书五经八股文破题。

“啊!?”

一众学生瞠目结舌:“平日讲义理时答的破题不够吗?”

孙夫子一脸疑惑:“那不是基础吗?”

他看着底下的学生,微微挑眉:“若你们都以平时答我的水平去试县试,那还是别去了,夫子我担忧声名毁于一旦。”

他说着还十分忧虑的叹了口气:“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当夫子,吃私塾这碗饭。”

一众学生:……默默的捧起了书本。

孙夫子失笑,但这一年的基础训练显然很有好处,至少学生们的框架己经搭起来了。

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出题、中股、后股、束股、收结。

一篇西书文不说写的有多么出色,但结构是己经顺了,一点儿不差的。

至于内容的提升,就只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了。

这需要学生对义理理解的深入,也需要文笔的提升。还需要对史实掌握全面,能够将相似史例信手拈来,灵活运用,让内容中有经史互证,增加权威性,以及对文章的整体把握,让整篇文章逻辑严密,环环相扣。

但这些要求,现阶段里初初能做到的除了一个记忆力绝佳,反应极快的苏延,只有一个顾柳。

看着这成果,孙夫子有些犹豫:“真还让他们去县试试试吗?这必定是会被淘汰的。我怕打击到他们。”

任怀民却持相反的观点:“正是趁他们年纪小,才要让他们去试试。”

“这会儿趁他们对科举没有多大的敬畏之心,去习惯习惯考场的氛围是好的,若等到十六七,或弱冠,到时候明白自己背负了怎样的压力,到时若是不中,可能所受挫折比今日更甚。”

“这会儿去,若是失败了,一来他们年纪尚小,尚有努力的时间,总比长大后第一次进去腿肚子打颤来的好。二来家中长辈也不会抱有大的希冀。会少些苛责,少些压力给他们。三来不易因此形成恐惧心理,失败了也能找找自己的不足之处,以后大些去考,也算得上熟门熟路了。第西,考试就在县城之中,所需花费的银两,路费,是科举中最少的。”

孙夫子听的眉头皱了又松:“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你讲这个观念了,但仍然觉得离经叛道的很。”

他是真没想到,还有人是这样对科举的。

第一次听他提出要把这些半吊子送去县试,他就不赞同,这不是给县衙送银子吗?

但听听任怀民的观点,又结合自己第一次进科举场的忐忑惶恐。他又觉得有些道理,最后竟然被任怀民这厮说服了。

他叹了口气:“算了,都到如今了,也不好反悔于学生,还是带他们去看看。”

任怀民笑:“烛生那边,唐家如何说?”

他虽然想要让学生们感受感受科举,但也并不是一点不顾念学生的实际情况的。

踏入县试科举场,也有银子的门槛,比如请廪生的保费。

对私塾里的其他学生来说,这也许只是零花,但是对陈宁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压力。

孙夫子点点头:“唐老爷看好烛生,也信任你,自然不吝啬这些银子。”

任怀民便微微点头:“烛生与你更亲近些,你也记得多关注他,别让他因这事儿落下心结和压力。”

说到这个,孙夫子揉了揉额头:“这就不用担心了,云笈,周十二郎嘴皮子功夫了得的很,再加上华佩近两年对烛生越发尊崇,烛生被他们带的……”

他似乎有些一言难尽和诡异的欣慰:“脸皮厚了许多,胆子也大了些。”

当然他其实内心深处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苏延己经把陈宁忽悠瘸了。

因为苏延有时候代他督学时,总鼓励陈宁发言,并且道胆量性情要从小培养。

不然日后陈宁便是为官,肯定也被下属拿捏的死死的。

若是不为官,便更不成了。一个文弱书生同乡邻吵架都吵不赢,出去五谷不分不敢问。

总之在他的举例下,陈宁性情也稍有改变,压力仿佛都消减了些。

他说不上这是好是坏,但陈宁确实是在这几个同窗的影响下,没有开始那么沉重的压力和苦大仇深了,虽然是一如既往的认真,但己经有了些少年心性。

任怀民听的乐呵:“不用管,不用管,这样正好。”

毕竟任由陈宁按照原本的路线发展下去,也是也是很危险的。

恩情深重,背负的太多会胡思乱想,若是遇了挫折也容易被压垮或者性格变得扭曲别扭。

毕竟如宋大家那样“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的心性坚定者,实在太少了。

孙夫子赞同的点点头,他看着外间的初雪,微微感慨:“应该快到发布考谕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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