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萧锋!”
这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如同惊雷把所有人的期待都炸得粉碎!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提出这个提议的齐王萧锐。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
萧锐脸色铁青,看向皇帝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甘,还有一丝被隐藏起来的怨怒!
怎么会是他?
那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斗鸡走狗的浪荡子?!
父皇怎么能把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一个废物?!
其他大臣更是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瑞王?
那个出了名的荒唐王爷?
他懂什么药材监管?
陛下这是何意?
所有人心里都藏着无数的问号。
皇帝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尤其是萧锐瞬间失控的表情,让他心里有些失望,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如山。
“此事,就这么定了……退朝!”
皇帝起身拂袖而去,留下满殿呆若木鸡的臣子。
“陛下有旨,召齐王……御书房觐见!”
太监尖细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萧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屈辱,跟着太监走了。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皇帝坐在书案后,并未看跪在下方的萧锐,只是慢条斯理地翻看着一本本奏折。
“父皇……”
萧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皇帝抬手打断了他,从案头拿起一份卷宗,随手丢给了他。
“自己看。”
萧锐心头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翻看了两页,他的脸色便“唰”地白了,背后冒出一身的冷汗!
兵部和工部的几个官员,利用职务之便,将镇南军配发的军械交给孙家经营的粮行暗中走私到北境,再有镇北军一些将领和当地的几个大走私贩子,通过几条秘密渠道输送到铁勒。
时间、地点、人物、银钱往来流向,一清二楚!
那几个官员都是他的党羽,当初都是他一个个举荐到现在所在的位置上。
铁杆的齐王党!
“父皇!儿臣……儿臣御下不严!请父皇责罚!”
萧锐匍匐在地,声音明显发颤。
那些事他虽然没有参与,但实实在在的好处,都到了齐王府的内库里。
尤其是镇北军方面的关系,都是通过王妃的娘家联系的。
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他自以为极为隐秘的事情,父皇竟然早就知道了!
“御下不严?朕看你是利令智昏!延寿堂案余波未平,你就提议设立药监司?手也伸得太长了吧?你是想替朕分忧,还是想……”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沉重的压力。
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
“儿臣不敢!儿臣绝无此心!儿臣只是一心为国……”
萧锐的辩解在皇帝冰冷的目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为国?”
皇帝嗤笑一声道:“收起你那点心思!管好你自己的人……哼!”
那一声冷哼,让他遍体生寒。
“滚回去,把屁股擦干净!这次朕不和你计较,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萧锐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御书房,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冰凉刺骨。
他心里充满了后怕和狼狈,皇帝最后的那个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刚走到宫门口,迎面便碰上了匆匆入宫的瑞王萧锋。
萧锋听说父皇要把皇家药监司交给自己,第一时间进宫……当然不是为了谢恩,而是为了辞任!
皇家药监司是萧锐提议的,那么势必他想要的是自己的亲信,怎么可能让萧锋插手?
这些年来,萧锋故意做出那些荒唐事,所为的无非就两个字——自保!
他从来都不想和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有什么关系。
在瑞王府西苑,关起门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才是他最大的乐趣。
当太子,当皇帝,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萧锋还没见到皇帝推辞任命,就遇到了提出设立“药监司”的萧锐。
兄弟二人西目相对。
萧锐看着这个“夺走”了他精心谋划位置的三哥,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证据,一股子邪火就难以抑制地烧灼着他的心!
那些证据必然是都察院查出来的!
新任都察院监察御史那可是萧锋的恩师王昭卿。
此人在萧锋身边的地位和萧锐和黄仲岳一样。
“好……好得很!”
萧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狠狠剜了萧锋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萧锋被他这仇恨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怎么又惹着他了?
“儿臣参见父皇。”
萧锋规规矩矩地行礼,正准备开口推辞药监司的任命。
皇帝却根本没让他起身的意思,首接把刚刚给萧锐看得那本卷宗丢了给他。
“拿回去看看仔细!”
萧锋疑惑地拿起卷宗,翻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就是之前被他烧掉的那份走私案的罪证吗?
既然这份卷宗到了皇帝的手里,那不用猜都知道,必定是无所不能的“寒衣卫”做的。
这个当初由开国太祖设立的机构,早先只是为军队提供被服后勤的部门。
可后来由睿宗,也就是萧锋的曾祖父改设成了皇家密探。
既然这卷宗还有这本副本,那说明王昭卿身边,潜藏着寒衣卫探子。
“父皇,这……”
萧锋抬头满眼震惊之外,还多了几分忐忑。
“药监司,替朕好好管着!”
皇帝并没有提起卷宗里的内容,反而把话“岔开”,又说起了药监司的事。
萧锋连忙推辞道:“父皇!儿臣……儿臣对医药之事一窍不通啊!这……这如何使得?朝中能臣干吏众多……”
“朕还没老糊涂呢!”
皇帝语气严厉的指着萧锋手中的卷宗,虽然没把话说明白,但那意思还是很明显的。
我还没老糊涂,这个走私案查不查怎么查,用不着你来决定!
而他嘴里说的又是另一件事,让人捉摸不定。
“药监司,交给你管,你就得管好!听明白了吗?”
皇帝锐利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嘴角突然勾了一个微笑。
“医药之事你不懂……就回家问你媳妇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