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部技术局的锻造坊里,熊熊燃烧的炉火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通红,林文俊站在熔炉前,他的面庞也被这火光染成了红色。
在他的周围,三十名工匠正紧密地围绕着一座特制的熔炉,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炉中的铁水。那铁水在炉中翻滚着,不时溅起几点火星,然而让人惊奇的是,这铁水竟然隐隐泛着一层金色的光芒,仿佛它己经不再是普通的铁水,而是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
而在炉旁的墙壁上,一名画师正手持画笔,挥洒自如地绘制着一幅缩小版的“山河社稷图”。他的笔触细腻而流畅,每一笔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更令人惊讶的是,在他的笔下,那画卷中的山水似乎都活了过来,隐隐有微不可察的光晕在其中流转。
“林大人,您看!”突然,一位老工匠激动地叫了起来,他捧着刚刚出炉的炮胚,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发颤,“按照陛下所说的‘意念共鸣法’,我们让工匠们在锻造时心中默念‘保家卫国’,这铁水的色泽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林文俊定睛看去,只见那炮胚虽然还未经过打磨,但表面却己经光滑如镜,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而且,在那炮胚的铁纹之中,还隐约可以看到有金色的丝线在游走,仿佛这些丝线是铁水的灵魂一般,赋予了它独特的生命力。林文俊拿起锤子轻敲炮身,发出清越的鸣响,而非寻常铁器的钝重声。“好!这便是陛下所说的‘器物通灵’!”他指着墙上的图画,“画师将国运具象为山河社稷,工匠以护国民念为引,两者结合,便能让铁器吸纳国运之力。快,把这门‘震天雷’的炮管装好引信,准备试射!”
“震天雷”是工部在子母炮基础上改良的开花弹火炮,炮弹内部填充了特制的火药,命中后会炸裂成无数铁片。而此刻,融入国运之力的炮身不仅更加坚固,更能让爆炸的威力带上一丝奇异的“震慑”效果——根据朱厚熜的指点,这是让敌人在物理伤害之外,还感受到“国运碾压”的心理压力。
三日后,阳光明媚,京郊的靶场热闹非凡。朱厚熜身着龙袍,端坐在高台上,他的身旁站着张璁、林文俊等一众大臣,他们神情严肃,毕恭毕敬地侍立在一旁。
靶场上,三座模拟敌船的木靶高高耸立,靶心处画着狰狞可怖的红毛番夷头像,仿佛在嘲笑明军的无能。
“陛下,震天雷准备完毕!”林文俊躬身禀报,声音洪亮而坚定。
朱厚熜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落在那门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火炮上。这门火炮造型威武,炮身线条流畅,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朱厚熜能够清晰地感知到炮身内流淌的国运之力,那是由千万工匠的信念与大明亿兆生民的愿力凝聚而成的。这股力量雄浑而强大,如同汹涌澎湃的江河,此刻正与他体内的筑基真元产生微妙的共鸣。
“放!”
随着一声令下,炮手点燃引信。“轰”的一声巨响,炮弹拖着尾烟呼啸而出,精准命中百米外的木靶。刹那间,木靶炸裂成碎片,更有无数铁片呈扇形飞射,最远的竟嵌入了两百步外的土坡中。而更奇异的是,爆炸的气浪中似乎夹杂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在场的侍卫们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好!好一个震天雷!”朱厚熜抚掌赞叹,眼中精光一闪,“这不仅是火器之威,更是国运之威。当此炮轰击敌船时,红毛番夷感受到的,将不仅是钢铁的碎片,更是我大明不可撼动的国祚!”
张璁上前查看弹着点,只见木靶的残骸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内部震碎。“陛下圣明,这等神器若装备水师,何愁海疆不固!”他由衷感叹,心中对朱厚熜将修仙与治国结合的手段愈发敬佩。
就在此时,黄锦匆匆赶来,手中拿着浙江八百里加急奏报。“陛下,王琼巡抚密报,葡萄牙人己在双屿岛集结舰船,还与‘海狼’海盗合流,总兵力约两千人,战船二十余艘,似有大举进犯之势!”
朱厚熜展开奏报,目光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来得正好。传旨给王琼,命他按原定计划布防,朕要让这些红毛鬼和海盗,成为震天雷的第一批‘祭品’。”他转向林文俊,“震天雷即刻装箱,由神机营快马运往浙江,务必在三日内抵达宁波。另外,命工部日夜赶工,每月至少产出百门震天雷,朕要把整个东海变成红毛鬼的坟场!”
林文俊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却充满力量。他知道,一场决定大明海疆未来的战役即将打响,而他手中的火器,将成为扭转乾坤的关键。
朱厚熜则再次闭上双眼,神识穿透云层,首抵东海。他“看”到双屿岛上,佩雷拉正站在船头,挥舞着佩剑向部下训话,船舷边堆放的佛郎机炮闪着凶光;他“听”到舟山群岛的洞窟中,海盗头子“海狼”正与葡萄牙人分赃,粗劣的汉语与葡萄牙语混杂着贪婪的笑声;他甚至“感知”到,在更遥远的西洋海域,似乎有另一股更强大的船队正在东来的路上——那是西班牙的舰队,还是葡萄牙的后援?
“有趣。”朱厚熜睁开眼,眸中战意与仙意交织,“既然你们送上门来,那就让朕借此战,彻底敲开这扇通往大洋的门。”他抬手一挥,案头的奏报自动叠好,“黄锦,备驾,朕要去观德殿亲自操练神机锐士,这场海战,朕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