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搬进新家那天，陈默特意请了搬家公司，自己则寸步不离地跟着林晚，生怕她累着。
新家在十二楼，带一个朝南的大阳台。陈默早就规划好了，一半种向日葵，一半放张藤编摇椅，林晚可以坐在那里晒太阳、看书。此刻阳台的角落里，己经摆着十几盆向日葵幼苗，是他前几天特意去花市挑的。
“慢点走，台阶小心。”陈默扶着林晚走进客厅，眼里的紧张藏不住。林晚现在刚满三个月，孕吐虽然减轻了，但他还是生怕有一点闪失。
“我又不是瓷娃娃。”林晚笑着拍开他的手，环顾着这间洒满阳光的屋子，心里满是欢喜。客厅的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纱照，是陈默特意找出来重新装裱的，照片里的两人笑得一脸灿烂。
“累不累？要不要躺会儿？”陈默拿来靠垫垫在沙发上，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我买了你爱吃的草莓，洗好了放在茶几上。”
林晚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很恍惚。好像前几天那个连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男人，和眼前这个细致体贴的陈默，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陈默，”她轻声说，“你真的不用这样的。”
陈默端着水杯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怎么不用？你怀着孕呢，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以前是我混蛋，让你受了太多委屈，现在补偿你，还来得及吗？”
林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她摇摇头，靠在他肩上：“来得及。”
只要人还在，爱还在，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下午阳光正好，陈默搬了个小凳子到阳台，开始给向日葵幼苗换盆。他笨拙地铲着土，弄得满手泥污，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林晚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看他，手里拿着本育儿书，目光却总忍不住落在他身上。陈默的白衬衫沾了些泥土，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需要帮忙吗？”她轻声问。
“不用不用。”陈默头也不抬，“你坐着就好，这些活儿我来干。”他怕泥土弄脏她的手，更怕她弯腰累着。
林晚笑着摇摇头，继续看书。书里说孕妇要保持心情愉悦，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很愉悦。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耳边是陈默哼的不成调的歌，还有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一切都像做梦一样美好。
换完最后一盆向日葵，陈默首起身，腰酸得差点首不起来。他转身看见林晚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那本育儿书，阳光落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了条薄毯盖在她身上。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陈默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乎乎的。
他想起上一世，林晚怀孕时，他正忙着应酬，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回家，有时甚至会忘了她还怀着孕，对她发脾气。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真是混蛋透顶。
“以后再也不会了。”他低声说，像是在对林晚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发誓。
晚饭时，林晚胃口很好，吃了满满一碗饭。陈默看着她碗里空了，立刻又想给她盛，被林晚拦住了。
“够了够了，再吃要胖了。”她笑着说。
“胖点好，胖点健康。”陈默不由分说地给她盛了小半碗，“多吃点，宝宝也能长得壮壮的。”
林晚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吃掉。饭后陈默不让她沾一点家务，自己系着围裙在厨房洗碗，哗啦啦的水声从厨房传来，像是一首温暖的歌。
林晚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摸着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她能感觉到陈默的变化，也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坚冰在一点点融化。
也许过去有过很多遗憾，但未来，好像真的值得期待。
夜里，林晚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她睁开眼，看见陈默不在身边。
客厅里有微弱的光，她披了件衣服走出去，看见陈默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怎么不睡？”她轻声问。
陈默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揣进兜里，站起身：“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林晚走到他身边，看见阳台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张B超单，正是今天做的那张。照片上那个小小的孕囊，被他用相框裱了起来，放在桌子中央。
“在看这个呀。”林晚笑了。
“嗯。”陈默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觉得……很神奇。”
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他心爱的人肚子里慢慢长大，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林晚靠在他肩上，看着那些刚换盆的向日葵幼苗，它们在月光下安静地立着，像是在积蓄力量，等待着开花的那天。
“等它们开花了，宝宝应该就能感觉到了。”林晚轻声说。
“会的。”陈默握住她的手，“等它们开花了，我就带着你和宝宝，再来一张全家福，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林晚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陈默把她搂得更紧了些。阳台上的向日葵幼苗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陈默低头，在林晚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晚安，老婆。”
“晚安，老公。”
客厅的灯灭了，阳台上的月光却格外明亮，照亮了那些等待开花的向日葵，也照亮了他们充满希望的未来。陈默知道，这一世，他一定会守护好这份幸福，再也不会让它溜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