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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楼道声控灯随着林修远的脚步次第亮起，他搬着最后一箱泡面转过楼梯转角时，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那丝腐臭又飘了过来，像被踩碎的烂橘子混着铁锈味，比白天更浓了些。
机械臂在袖口微微发烫，利刃弹出半寸，他却没急着动作——刚才那团黑影闪过的速度，比普通丧尸快太多。
林修远垂眸看了眼腕间的系统光屏，中级权限的世界图标还在闪，《死神》的斩魄刀虚影下，“限时交易”的字样刺得他瞳孔微缩。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把泡面箱往脚边一放，摸出手机时故意弄出些声响。
楼道里的脚步声骤然停了。
“小林啊，”老王头的声音带着点喘气，“刚才看见阿强带着西个纹身的小子在市场门口晃，嘴里首骂‘骗货的小兔崽子’。我估摸着他们要找你麻烦，你可当心着点。”
林修远低头用脚尖踢了踢脚边的泡面箱，纸箱发出“哗啦”轻响。
楼道里那股腐臭味突然淡了，像有人屏住了呼吸。“谢了王叔，”他扯了扯嘴角，“您老早点睡，明儿我给您带包酱牛肉。”
挂了电话，他弯腰抱起泡面箱，机械臂的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走到三楼时，他突然转身对着空气扬声：“朋友要是饿了，我这有箱老坛酸菜。”
楼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三秒后，那丝腐臭彻底散了，只余晚风穿过纱窗的轻响。
林修远盯着转角处的阴影看了两秒，突然笑出声——这味儿，倒比阿强的麻烦有意思多了。
次日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林修远正往背包里塞系统列的“交易物资清单”：可乐要冰镇的，泡面得是红烧牛肉味，还有两包老王头爱抽的烟。
他拎着包刚踏出门，就听见楼下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小子！”
阿强的吼声混着汽车尾气窜进楼道。
林修远探出头，正看见五六个染着黄毛的男人堵在单元门口，阿强站在最中间，昨天还油光水滑的分头翘得像鸡窝，脖子上的金链子勒得脸发红。
“敢耍老子？”阿强一步跨上台阶，手腕上的红绳随着动作晃荡，“老子仓库昨晚让人搬空了，监控全是雪花，除了你还有谁？”
林修远倚着楼梯扶手，慢条斯理把背包带往肩上提了提：“强哥这话说的，我昨天不是说今早送定金吗？”他歪头看了眼阿强身后的面包车，“再说了，您这阵仗......是来收定金的，还是来劫道的？”
“劫道？”阿强身后一个光头吐了口唾沫，胳膊上的青龙纹身跟着颤，“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
“闭嘴。”林修远突然提高声音，目光扫过所有人，“强哥，您是想求财还是出气？”他摸出手机，系统光屏的蓝光映得指尖发亮，“我这有笔大买卖，够咱们分三回。”
阿强的眼神晃了晃。
林修远把手机屏幕转向他，“限时任务：5箱可乐换橡胶果实模拟体验卡。”光屏上的字随着他的动作跳动，“知道这玩意能干嘛吗？橡胶人，刀砍不伤，子弹都能弹开。现在丧尸还没闹大，等病毒扩散了......”他故意拖长声音。
光头的喉结动了动，另一个黄发小子凑到阿强耳边：“强哥，那仓库的货值两万，这任务......”
“三万。”林修远突然开口，“收集泡面和可乐，我负责交易，利润分你们三成。”他指了指阿强脖子上的金链子，“您要是嫌少，现在就动手——不过等会我被打残了，这系统要是跟着死机......”他晃了晃手机，“您猜丧尸潮来了，谁能护着您那金链子？”
阿强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盯着手机光屏看了十秒，突然挥了挥手：“大刘、二壮，你们俩跟着他。”那两个染着蓝毛的男人立刻站出来，大刘摸出根烟点上：“林哥，咱们去哪？”
林修远扫了眼两人腰间鼓囊囊的位置——是西瓜刀。
他笑了笑：“先去城西废弃超市，那仓库我踩过点，有批可乐没被搬完。”
夜色像块浸了水的黑布，裹着城西超市的断墙。
林修远站在铁丝网前，听着身后大刘和二壮的闲聊声，指尖在系统光屏上快速点了三下。
“橡胶果实模拟体验卡，使用。”
一阵酥麻从脊椎窜到指尖，他的手臂突然变得软趴趴，像根被拉长的橡皮筋。
大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哥，这铁丝网......”
“别急。”林修远歪头冲两人笑，下一秒整个人像块软糖似的挤进铁丝网的缝隙。
他的身体穿过铁栏时发出“吱呀”轻响，大刘和二壮的瞳孔猛地收缩——那分明是人的骨头能发出的声音？
仓库里的可乐箱码得整整齐齐，林修远摸着箱面上的灰尘，机械臂在暗处弹出利刃划开胶带。
系统光屏突然亮起提示：“检测到T病毒初期感染者接近，建议尽快撤离。”他动作顿了顿，却反而加快了搬箱速度。
两小时后，当大刘和二壮看着面包车后厢堆成山的可乐时，阿强的电话正好打进来。“怎么样？”他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兴奋。
“强哥您看。”大刘把手机镜头对准后厢，“林哥真成了！”
电话那头传来抽气声：“行，明天继续！”
林修远靠在副驾驶座上，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路牌——“城南货运中心”的霓虹灯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他摸了摸机械臂的螺旋纹路，那里还残留着螺旋丸指导课时的灼热感。
“林哥？”二壮从后视镜里看他，“想啥呢？”
“想点好玩的。”林修远笑了笑，低头调出系统的“忍术指导”界面。
鸣人那张咧嘴笑的虚影浮上来，旁边标注着“大玉螺旋丸需50箱泡面”。
他的指尖在机械臂的关节处轻轻叩了两下，金属与皮肤接触的位置泛起淡蓝色的光。
“明天，”他望着车外渐浓的夜色，轻声道，“该试试新组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