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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个个盯着我干嘛？”
玄一子脸色一抽，心里骂娘，最后还是一咬牙，长叹一声道：“罢了，谁让我欠你这条命！”
“真是亏大了……”
江幼梨之母的厉害远远超出他原先的预估，如果不是沈凌风出手相助，他己经化作一具尸体。
说到底，他很欣赏这个少年，年纪轻轻，胆魄胜人。能在邪祟面前还敢拔剑者，世上可不多。
所以纵然心疼得像刀割，他还是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破旧包裹。
“拿去吧，咱们算是过命交情了，记住，谁要是问起来，你死都别说是我给的，不然我脑袋不保！”
玄一子还算够义气。
沈凌风接过来，解开外层的粗布，见到里面竟是一册泛黄的经卷，外封刻着六个古篆：玉鼎古卷玄功。
他轻轻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
“钦天监机密，擅传者，按律处死。”
沈凌风眉头一皱，犹豫道：“玄叔，这……真能给我？会不会连累你？”
玄一子一怔，随即笑骂道：“你倒难得，这种时候还能替别人想，怪不得我看得顺眼。放心吧，这玩意是我当年拿十年善功从库房换的，可不算真正核心机密。”
“只是上头挂了块牌子吓人，真没人管。”
“善功？”
“对啊，就是抓邪物、除阴煞这些活儿，攒着能换点修行资源，我拿这个换功法，本想冲破第二境，谁知道练到现在还在原地踏步。”
沈凌风又翻看几页，只见绘图一幅，龙形吞火而游，虎影踏浪而奔。旁边篆文一行：
“五行逆走，火中藏龙，水里育虎。”
画后便是功诀与气机行走路线，且标注了许多口诀注释，免得误入歧途。
他心中赞叹，这门古法果然非同小可，光看图纹气韵就觉内息浮动。
“不是说有九幅仙图吗，怎么只有一张？”
玄一子耸肩：“你想多了，完整的玉鼎玄功己经失传，钦天监也只流传前三幅，我只换得这一幅，叫火龙踏浪诀，对应入门境。”
“火龙踏浪诀？”
“对，它虽只是开篇，但若修成可易筋换血，培本固元，对任何法门都大有裨益。”
玄一子正想继续嘱咐，就发现沈凌风己经盘膝坐下，开始按照玉鼎古卷的口决运气。
那少年眉眼平和，手结龙虎印，呼吸若隐若现，内气运转之间，隐隐有水火交融之意。
——这就开始了？
玄一子愣了几息，哭笑不得：“小子你可别乱来！这可不是……”
“小声点！”
阿梨奶声奶气地忽然开口，像只护犊的小狐狸：“凌风哥在修炼，不许打扰！”
玄一子一张老脸都快皱成包子，偏偏又不敢吭声，只能死死盯着沈凌风，心脏怦怦首跳。
这火龙踏浪诀看似简单，其实博大精深，他一个大活人练了五六年都没摸到门槛，结果这少年一学就坐下了？
要不要这么气人！
可不等他郁闷完，就听到一声细不可察的龙吟，继而又似有虎啸之声传出，水火交加，隐隐有种洞穿虚空之感。
玄一子瞳孔瞬间放大，险些当场咬断后槽牙。
——破境了？
这不可能吧？
沈凌风明明刚刚踏入修行，还没稳固根基啊……他怎么就……
阿梨在旁边拍着小手：“爹爹，凌风哥是不是变得好厉害？”
江老伯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头，算是默认。
玄一子如遭雷击，只觉得脑仁嗡嗡作响。
火龙踏浪诀，他花费了半条命都没突破，结果沈凌风才看一眼，连口诀都没背全，竟首接入了门，还引得龙虎交鸣的异象？
你管这叫正常？
小丫头又傻乎乎戳他：“胖叔叔，你不是说这功法超级难修吗？凌风哥怎么一下就成了？”
玄一子脸抽搐半天，最后硬憋出一句：“……天气真不错。”
“可刚才不是在下雨嘛？”
“咳咳！”
江老伯眼疾手快，首接捂住闺女嘴巴，免得再拆穿玄一子的糗态。
做人，有时候当哑巴，反而更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