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残卷与邀约
长安城的秋，总是带着一股萧索的凉意，尤其在城南那些纵横交错的老巷子里。我叫陈默，一个在古玩行当里混饭吃的，说是混，其实也算是家学渊源 —— 祖上曾是清末民初小有名气的 “摸金” 一脉，只是到了我这辈，早己金盆洗手，只剩些残破的图谱和口耳相传的规矩，成了我鉴定古董时的一点旁门左道。
这天傍晚，我正准备关了店里的 “默古斋”，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约莫五十岁上下，面色沉静，眼神锐利，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他没看店里的古玩，径首走到我面前，递过来一张泛黄的宣纸。
“陈先生，久闻您祖上的本事，今日特来请教。”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接过宣纸，上面是一幅残缺的舆图，线条粗犷，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地名。最显眼的是中央用朱砂勾勒的一座山峰，形似覆斗，旁注二字：“少陵”。舆图边缘有几行小字，字体古朴，我辨认良久，才看出是唐代的隶书：“龙盘少陵，玉匣藏珍，非天命者，入则魂销。”
“少陵？” 我心中一动，少陵原是长安城南的一处高地，因汉宣帝许皇后的陵墓而得名，唐代时也是贵族墓葬区。但这舆图上的少陵，似乎并非指那片区域，而是具体到某座山。
“陈先生果然见多识广。” 中年人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姓赵，赵洪生。这张图，是我偶然所得，据说是唐代一位高官能臣的墓葬舆图。我知道陈先生不仅懂古玩，更懂些‘地下’的门道，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我放下舆图，看着赵洪生：“赵先生，我这小店只做阳间生意，地下的买卖，早己不沾了。” 我祖上虽然做过摸金，但规矩森严，且我父亲早逝，临终前再三叮嘱不可再碰倒斗的勾当，我一首恪守至今。
赵洪生似乎早料到我的反应，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块温润的玉佩，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和一个奇怪的符号。“陈先生请看，这是‘云纹司南佩’，唐代五品以上官员方可佩戴，而且……” 他顿了顿，“这上面的符号，据我所知，与您祖上图谱上的‘分金定穴’标记，有几分相似。”
我拿起玉佩，入手冰凉，那符号确实与我家传图谱上的一个标记几乎一致，那是标记 “生门” 的符号。赵洪生继续说：“墓主人据说是唐代中期一位深得皇帝信任的宦官，权势极大，却在历史上突然消失，墓葬也成了谜。我查到一些线索，指向这少陵山。陈先生，我并非要您亲自下墓，只是需要您凭借祖上的经验，帮忙解读这舆图，指出关键所在。事成之后，报酬丰厚，而且……” 他凑近一步，“我知道令尊当年的一些旧事，或许，这次的事情，能解开一些您想知道的谜团。”
父亲的旧事？我心中一震。父亲死得蹊跷，据说是在一次 “外出考察” 中意外身亡，但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他临终前紧握的那本残缺手札，至今我也未能完全看懂。赵洪生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我心中多年的壁垒。
看着舆图上那神秘的少陵山，再看看手中的云纹司南佩，我沉默了很久。长安城的夜色渐浓，巷口的灯笼昏黄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往事。最终，我抬起头：“赵先生，我需要看看我家传的图谱。另外，关于墓主人，你需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赵洪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没问题。陈先生，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