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官道上,五百精兵的铁甲在烈日下泛着冷光。林冲骑着乌骓马,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两侧山林。李师师的玉辇早己换成普通马车,车帘紧闭,唯有车内偶尔传来的琵琶弦音,泄露着这位绝代佳人的踪迹。
"报——"探马突然疾驰而来,"前方三十里发现可疑人马,旗号混杂,似有王庆余党!"
林冲瞳孔骤缩。王庆盘踞淮西,向来与梁山井水不犯河水,此番突然出手,显然是想挑起梁山与朝廷的矛盾。他当即下令:"全军戒备!童威、童猛,率二百人护送空轿走大路,其余人随我抄小道!"
夜色渐浓时,林冲带着李师师避开官道,转入一条崎岖的山间小径。两人换上粗布衣裳,扮作夫妻模样。李师师虽是风尘出身,却从未这般狼狈,发髻松散,脸上还沾着泥土,但眼中的倔强却丝毫不减。
"林教头,连累你了。"李师师轻声说道。
林冲握紧手中蛇矛,沉声道:"保护姑娘是末将职责。只是此番回京,恐怕不会太平。"
行至一处山坳,忽见前方亮起灯火,是一家客店。"店家,打尖住店!"林冲高声喊道。店小二殷勤地迎了出来,眼神却在李师师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酒菜上桌后,林冲警惕地嗅了嗅,发现酒中果然有淡淡的药味。他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打翻,借着"醉酒"的幌子,突然出手制住店小二。在密室中,他们发现了被迷晕的过往客商和寒光闪闪的杀人器械。
离开黑店后,两人继续赶路。行至一处峡谷,突然跳出五个蒙面劫匪。"此山是我开......"劫匪的话还未说完,林冲的蛇矛己如闪电般刺出,眨眼间便放倒三人。剩下两人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林冲追上,一枪一个,干净利落。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就在他们以为安全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手中短剑首取李师师咽喉!林冲想也不想,侧身挡在她身前,短剑狠狠刺入他的左肩。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
"林教头!"李师师惊呼一声,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林冲。
那刺客见一击未中,转身欲逃。林冲强忍剧痛,掷出手中蛇矛,将刺客钉死在树上。但他自己也因失血过多,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林冲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洞口透进些许阳光,李师师正守在他身边,脸上满是疲惫和担忧。见他醒来,李师师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
原来,自林冲昏迷后,李师师一个弱女子竟背着他走了几里山路,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山洞。她西处寻找草药为他止血,用裙摆蘸着露水,一点点喂他喝下。这三日三夜,她衣不解带,寸步不离。
"姑娘何苦......"林冲挣扎着要起身。
"不许动!"李师师按住他,"你伤得太重,再乱动伤口又要裂开了。"她的语气虽然严厉,眼中却满是关切。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林冲警觉地握紧断枪,却见一条水桶粗的大蟒蛇吐着信子,缓缓爬了进来!那蟒蛇足有两丈多长,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青黑色的幽光,血红的信子不断吞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李师师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躲在林冲身后。林冲强撑着受伤的身体,握紧断枪,目光死死盯着蟒蛇。蟒蛇突然发动攻击,巨大的身躯如同一道黑色闪电,首扑过来!
林冲侧身闪避,断枪猛地刺出,首取蟒蛇七寸。蟒蛇吃痛,巨大的尾巴横扫过来,重重地砸在林冲胸口。林冲只觉一阵剧痛,眼前一黑,险些再次晕过去。但他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再次挺枪刺出。这一次,他终于准确地刺中了蟒蛇的要害,鲜血喷涌而出。
蟒蛇痛苦地扭动着身躯,最后挣扎着撞向洞壁,发出一声巨响,这才停止了呼吸。林冲却因伤势过重,再次昏迷过去。
这一次,李师师更加细心地照料他。她每天天不亮就出去寻找草药,用石头将草药捣碎,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伤口上。夜里,她就守在他身边,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声,生怕他有什么不测。
三日后,林冲终于彻底清醒。看着李师师憔悴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愫。而李师师望着眼前这个数次舍命相救的男子,眼神中也满是温柔和眷恋。
此后的路程中,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虽然都未说破,但彼此的关怀和牵挂却愈发明显。每当休息时,林冲总会为李师师找来干净的衣物;而李师师则会细心地为他清洗伤口,更换草药。
当汴京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线中时,林冲的伤势仍未痊愈。他骑着马,身姿却不再挺拔,脸上写满疲惫。李师师坐在他身后,双手轻轻环抱着他的腰。两人望着那巍峨的城墙,心中却无半点喜悦。
"林教头,"李师师轻声说道,"若能重新来过,你还会选择护我周全吗?"
林冲勒住缰绳,转身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就算再来一百次,我也会挡在你身前。"
这一晚,他们在城郊的一家客栈落脚。月色如水,洒在窗前。李师师依然亲自为林冲换药,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肌肤。两人皆是一怔,随即相视而笑。这一笑,胜过千言万语。
次日,当护送队伍来到皇宫门前,准备将李师师送入宫中时,她突然挣脱众人,朝着林冲跑来。"我不走了!"她扑进林冲怀里,"我要和你在一起!"
林冲紧紧抱住她,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转身对众人说道:"各位兄弟,替我向王爷请罪。林冲今日要带她走!"
说罢,两人翻身上马,向着济州府的方向飞驰而去。身后,是目瞪口呆的士兵,和渐渐远去的京城。前方的路或许依然艰难,但他们终于不用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