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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弗吉听到约翰希里这些套路话语回答，
他可以简单判断楚约翰希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很明显：约翰希里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刑事案件了。
约翰希里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什么有害，什么有利。
约翰希里看着弗吉：
“我以前也有过这些问题。”
“但是现在，我是好人。”
弗吉感觉不对劲：
“我又考虑了一下，希里先生。”
“或许我们律所并不适合你。”
虽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弗吉感觉这约翰希里就是坏人。
而且很可能是职业坏人。
一名律师为坏人辩护，或许可以赚到钱，但很容易败坏名声。
更很容易变得没良心。
弗吉决定放弃约翰希里，随意找着理由：
“我们现在手里案子太多...”
“所以...”
可是静静坐在一旁聆听的马特却开口说到：
“我们很乐意代理委托，希里先生。”
这倒轮到弗吉惊讶了：“什么！？”
马特表情平淡：“我们要接手这桩案子。”
弗吉完全傻眼，说不出话来。
他不明白马特在想些什么，又要做些什么。
马特思考之后，看着约翰希里问道：
“需要我们重申律师-委托人特权的条款吗？希里先生？”
律师委托人特免权起源于美利坚，
这个特免权利可以理解为：
律师与客户之间的谈话内容属于特免权范围，律师无权泄露，必须严格保密，受法律保护。
那就是你知我知，你就算杀了人，我也会为你保守秘密。
约翰希里听到这话只是平淡回道：
“我想我很清楚。”
马特重申了一遍：
“那么你应该知道，你在这间屋子里说的话不会被传出去。”
“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们。”
约翰希里静静看着马特：“就像在教堂一样。”
美利坚最多的就是教堂了，几乎每个城镇，每个区域都有教堂。
感觉自己有罪的人可以去教堂的忏悔室进行忏悔，
忏悔者可以把心中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与神父进行交流，以获取谅解。
教堂忏悔也有着保密原则，
哪怕忏悔者杀了人，神父对信徒的忏悔内容也会严格的保密。
这点并不只是在宗教内部有规定，还得到了美利坚律法和司法的认可，且具有合法性。
按照一定程度上来说，约翰希里说的话语并没有错。
美利坚总是有太多合法的保密，不论那些秘密是否合法。
马特听到如此言语只是接话说道：
“你一定是个重要人物。”
“全球投资公司可不是天天为凶杀嫌疑犯付账的。”
可是希里还是抓着关键词：
“是自卫。”
他并不承认自己是凶杀嫌疑犯，哪怕自己的律师就在身前，哪怕有法律保护，也不愿意说实话。
马特挑挑眉头，没有在抓这个问题，反而问道：
“不知道你是否可以说说，那个雇我们代理你的人？”
“或许案件发生时，你正受雇于他。”
约翰希里不断眨着眼睛看着马特：
“我只想打会儿球，该说的我都说了。”
马特话语尖锐：
“你有担心过如果我们输掉案子，会怎么样呢？希里先生？”
但约翰希里还是不在乎这些，态度很冷淡：
“没有。”
他看着马特渐渐地笑了起来，像是嘲笑一般问道：
“你呢？”
“我看你更怕输吧？”
两人之间的对话让弗吉感到很难受。
这己经超出了正常委托人与律师之间的对话内容。
他起身站了起来，对着马特说道：
“私下谈谈。”
两人一起走出审讯室，弗吉低声说道：
“我想我们不能这样做。”
“我们不能为职业罪犯辩护！”
弗吉贪财，但他并不是笨蛋。
他隐约嗅到了关键：
韦斯利要他们为职业罪犯辩护！
可此刻马特却很坚持：
“是你老说我们需要真正的客户。”
弗吉急得脱口而出：
“那不是客户。”
“他是披着人皮的鲨鱼！”
“你在办公室时就说对了，这件事根本就不对劲！”
弗吉有些搞不懂马特为什么如此坚持，
马特只是平静回道：
“我们答应代理他了，弗吉。”
“我们要努力辩护，然后让陪审团下结论。”
说完这话，马特就转身走进了审讯室里，
弗吉无可奈何跟在身后。
“希里先生？”
马特看向审讯室里坐着一动不动的约翰希里：
“我建议我们放弃逾期释放权。”
“与此同时，你最好跟我们实话实说。”
“我们一起诚实面对指控。”
“敞开心胸，遵守法律。”
“你觉得可以吗？”
逾期释放权：重罪被控人如果在一定期限内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就会释放重罪被控人。
放弃逾期释放权可以提高胜率，降低量刑几率。
可是约翰希里吐了吐气拒绝道：
“不。”
“我要申请逾期释放。”
“如果我受到指控，我们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我们就放弃听证和调查权，首接上庭。”
听到这话的弗吉和马特都沉默了。
两个专业律师都没想到委托人比他们还要专业。
约翰希里看着沉默的弗吉和马特：
“你们得做好自己的工作。”
他微微一笑，话语略有嘲讽：
“还有。”
“至于雇你们的那个人，你们只需要知道，他有的是钱。”
有的是钱，这句话很重要。
或许弗吉和马特都没听懂这简单一句话的隐含意思。
从审讯室离开，弗吉心情很不好：
“你打算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吗？”
“你先是单方面决定我们要接下案子，然后又对他好一番审问？”
“就好像我们在扮演白脸和死白脸。”
弗吉絮絮叨叨说着，和马特一起走进了律师事务所办公室里。
马特无情回道：
“如果你想保持电话通畅，就得接几桩报酬丰厚的案子。”
“不是吗？”
弗吉听到这话感觉头疼，
他又想要钱，又想要好案子，
只是看来，这世界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好的。”
“我声明，在这点你说对了。”
“真讨厌！”
马特倒是没有太多起伏：
“这就是律师。”
“有时候，我们得做些我们并不以为傲的事。”
弗吉还是感觉有些难过：
“他100%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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