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崔家庄发生了一件轰动整个村子的大事。
郗家老大媳妇偷人偷到自家床头了!
哎呦,两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上。
李红梅头发散乱,浑身光溜溜的仰面躺睡着,一条白花花的大腿垂在床沿。
那奸夫趴在她的一旁......一条黑粗腿搭在李红梅的腰上,鼾声震天,活像头死猪,那场面要多香艳有多香艳。
郗家院儿里挨挨挤挤的站了好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男女老少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里瞧,间或凑着头聚在一起,嘴里啧啧有声,郗德义的房间门口更是被堵的水泄不通,眼神却黏糊糊地往屋里钻。还有几个半大孩子骑在墙头上,抻着脖子的往屋里瞧。
要说这事儿是怎么发现的呢,还不是多亏了李红梅的安排。
为了坐实郗安宜失失了清白的事儿,她还安排了捉奸在床的戏码。前一天就约了几个村里的姐妹和长舌妇今天一早过来,就是想着让这件事传遍整个村子。
当然,她不会大喇喇的告诉别人自己要去捉郗安宜的,只说从娘家带了东西让她们早点儿过来一起尝尝,到时候她再亲自推开郗安宜的房间门让众人看上那么一眼,这事儿就成了。
可惜她到底棋差一着,被郗安宜将了军。
好戏的主角换成了李红梅她自己。
农村人可没有进门前先敲门的习惯,她们都是首接推门而进,顶多了,是喊上一声,通知主人家来人了。
今早郗家的大门大开,像是李红梅为她们留好了门。李红梅约好的那些人呼啦啦首接进了院子,都是一个村的,知道李红梅的屋子是哪间,首接就推门进去了。
这一进就进出了事儿,李红梅竟然,她竟敢,哦呦.....
十里八乡的谁不认识谁,那奸夫大家也都见过,知道是谁,见着两人这副情景,不由的都惊呼出声,还有那碎嘴子,那真是恨不得通知全村的人来看,这一吆喝就把周围的人都叫了过来,一传十十传百,崔家庄的人见着这事儿那真是跑的比兔子还快,几乎是没多久就站满了郗家的院子。
“哎呦,没看出来,这李红梅......”几个妇女捂着嘴,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可是指缝里露出的笑声说尽了未说完了话。
“看来这郗家老大不行了啊,肯定是满足不了李红梅了,这才兔子吃了窝边草,不管不顾了。”
“多少年都没看过这样的事儿了,真是......”
“哎,郗德义呢,他婆娘和...搞一起了他还不出来?”
“估计是嫌丢人躲起来了吧。”
村子里的大娘婶子,大媳妇小媳妇全都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紧接着,整个院子哄然炸开,议论声、嬉笑声、假模假式的斥责声混作一团。
郗安倩躲在郗安芬的屋子里看着外面的人群心里慌的不行,两只手紧紧的搅弄着,连牙齿都在打颤。郗安芬呆坐在床上,眼泪汩汩的流,她们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儿,真的不知道咋办了,外面那些嘲笑声议论声像是针一样扎在两姐妹的心上。
以后她妈可咋办,她们又该咋办啊?
姐妹俩的心里一阵茫然。
王大妮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气得脸色发青,窗外人群的哄笑声一阵阵刺进耳朵,像钝刀子在一刀刀割她的脸皮。
她咬着后槽牙,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李红梅那个贱人,搞破鞋都搞到自己家里来了,还是......她都不好意思说!呸,不要脸皮的贱,连累她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还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王大妮拍着大腿小声的哭着,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了,再闯进屋里来嘲笑她。
崔老婆子坐在一边看着王大妮哭心里乐开了花,平日里王大妮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今可好,脸都丢到十里八乡去了,也轮到自己来看她的热闹了。
“哎呦,你可别哭了,这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去外面主持大局?这会儿咱们村儿的人可差不多全来了。”崔老婆子尤嫌不够似的,继续道:“德义呢,他婆娘偷人他还躲起来了?”
王大妮一听这话,脸涨成了猪肝色,她哪里敢出去哦,现在谁出去谁丢人,村里的目光都能把人活剐了。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的惊呼声。
“哟,醒了,醒了。”
王大妮和崔老婆子忙扒着窗户去瞧。
郗德义捂着脑袋从房间里出来,昨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深沉,连梦都没做一个。
他捂着脑袋有些头重脚轻,仿佛有人用湿毛巾裹住了大脑,木木的。他垂着眼皮往厨房走,喉咙干得像沙漠,微微发苦。
“德义啊,你可终于出来了......”有人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
看见一院子的人,郗德义愣了一下继而扬起笑容招呼着众人,“咋了,大清早的你们咋都过来了?我给你们倒水。”
那些人看他的目光带着怜悯隐隐又透着意味不明的意思。
“要不你先进屋看看?”有人提议道。
郗德义不明所以,但还是往自己屋里走去,穿过层层人群他终于看清了屋里的情形。
他嗷一嗓子就冲了上去。
......
郗德业回到家看见的就是一副乱糟糟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