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调查清楚了吗?"云裳慵懒地转着办公椅,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织出明暗交错的格子,江嘉敏拖着灌了铅似的腿走进来,喉结上下滚动着,活像条离水多时的鱼。
"清楚了。"江嘉敏抓起桌上的玻璃杯,仰头灌了大半瓶气泡水,冰块撞得杯壁叮咚响,
“三日后卯时三刻,货走北港三号码头。”她抹了把嘴角,指腹在杯口留下道水痕。
云裳转笔的动作顿住,笔尖在A4纸上洇开个墨点。
八爷的照片还摆在桌角,上周这人刚送了她一对羊脂玉镯,说是给欢迎元小姐回家的贺礼。
她指尖着真皮椅扶手,突然笑出声——那镯子该是用顾家给的定金买的吧?
既然那个八爷不听自己的,那也不要怪自己手下不留情了。
有些东西该消失的消失,该留下的留下。
"谁压货?"她眼尾微挑,口红在日光下泛着冷调珠光。
江嘉敏面露难色:“八爷。”
那个男人一向和我们交好,这几个月或许是鬼迷心窍竟然和顾家合作了。
这可是上赶着找死。
云裳听到这话冷笑了声“看来不去露个面,都忘了我当初说的话。”
“有些东西不是他们能碰的。”这种东西可不是他们这种外行能够碰的。
楼下餐厅飘来糖醋排骨的甜香。云裳咬下第一块时,瓷盘被银叉刮出细微声响。
云裳扫了眼餐桌,只有熟悉的几个合作伙伴。
秦戈以及白臧山还有这个好不注意形象的江嘉敏。
很好,熟人好说话。
云裳对着秦戈询问:“有没有兴趣去打扰一些顾家的古董生意啊。”
秦戈听到云裳的话,想都没想下意识询问:“还有古董?”
“这你就不懂了吧。”云裳显然是知道秦戈的震惊,细心替他解释:“他们不弄,不代表他不会和别人合作啊。”
秦戈仔细想想云裳的话,突然来了句:“那人怎么惹你了?”
秦戈os:能让云裳主动出手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干的事情也不简单。
云裳也不可能轻易饶了他
云裳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没什么,忘了我说的话而己。”
一旁听了全过程的白臧山来了兴趣:“你打算给他什么教训啊?”
“能收复就收复,不能就送进去。”云裳此时也没有什么想法。
给他警告他不听非要弄那些他不能碰的,这是把自己的话当屁了。
不给点教训怎么行!
云裳撑着胳膊,惬意的询问:“怎样,有兴趣吗?”
还没等秦戈说话,一旁的白臧山早己替他回答:“当然。”
云裳看着白臧山这副积极的样子,好心的提醒道:“这次不是小打小闹。”
“你和他可以?”
云裳手指白臧山和秦戈露出一副担心的样子。
白臧山白了眼云裳“我们的身手,身份你不是知道吗?”
果然白臧山再说了这句话之后,云裳就有些为难了:“嘶……说起这个我都在思考该不该把你们扯进去。”
听到云裳这句话的秦戈犹豫了一会突然说到:“你……混黑的?”
云裳看着秦戈一副认真紧张的样子看着自己,装作思考的看是等了两秒才开口:“也不算吧!”
“算了,不纠结了。”
云裳介绍着自己身边这个只顾着低头吃的女孩子“这是江嘉敏,敏敏。”
云裳os:这是多少天没吃饭了!
虽然内心嫌弃但是还是要给自己好朋友面子的,云裳指了指江嘉敏:“一切你们都听她安排就好。”
此时终于吃完饭的江嘉敏抬头,友好的打着招呼:“你们好啊,小帅哥。”
就在空气中准备陷入平静的时候,江嘉敏果然不负众望的开口一击击中秦戈内心:“这位帅哥,前两天的相亲顺利吗?”
秦戈的耳尖瞬间通红,他想起那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姑娘,还有她母亲开口就问"您在哪个上市公司高就"时的眼神。
江嘉敏突然轻笑出声,手里的橙汁在高脚杯里晃出涟漪。
白臧山听到这两个字突然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秦戈:“相亲?”
“你去相亲了?”
秦戈黑脸:“没有,家里安排的。”
继而皱着眉头不悦:“你跟踪我?”
江嘉敏摇摇头看向云裳,诚实的说道:“也没有啊,也就是吃了一下午的瓜吧。”
江嘉敏os:这也不能怪我吧,裳裳叫我去的。
此时的秦戈听到一下午的时候内心崩溃:“你……”
秦戈os:丢人丢大发了!
餐厅里的水晶灯突然暗了几分。
江嘉敏的新排骨刚上桌,她咬下第一口时,听见云裳用只有西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八爷的玉镯,该物归原主了。"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暮色正一点点爬上城市的天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