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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刚开完会，其他人都走了。
方浩双手放在桌上，笑着问她：“程霜，梁深对你好吗？”
程霜淡淡笑了下，“嗯。”
方浩顿了下，脸上的笑更深了，“那就行，这周等你干妈回来一起吃个饭，爷爷到时候也来。”
程霜：“好。”
程霜在公司吃过饭之后就自己先走了，程漫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赖在这里硬要喝上一杯下午茶再走。
反正方氏这边没人不认识她，在这就在这吧。
约莫过了半小时，程霜回到自己工位上，刚重新打开电脑。
部门里的小林就笑着走过来了。
“哎，程霜。”小林拿着一块蛋糕放在她桌上，“最近网上的消息你怎么不回呀，你和梁总什么时候办婚礼呢？”
程霜愣了下，没想到除了程漫之外还有人来问她，她摇了下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办婚礼呢，网上的消息现在我很少看。”
小林有些遗憾的语气，“怎么能忍住不看呢，大家对你们可是充满了期待。”
“期待？”程霜有些莫名，期待他们做什么。
“对呀，你看梁总这么久没回来京北，回来才多久就和你结婚了，大家很是期待你们的过去以及未来。”
程霜有些哭笑不得，她和梁深过去也没什么可以拿出来说的，程霜觉得不过就是普通人的日常罢了。
程霜解释说：“你们好奇的太多了，我们在巴黎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样啊。”小林还是耐不住八卦，“可是梁总发出来的那些照片，把你拍的好美，他站在台下翘首以待。”
程霜没看出来梁深那个时候对她翘首以待，现在回看那些照片，她都不记得是哪场闻香会上拍的。
程霜不让他跟着来，梁深嘴上说着不去，结果一到上台的时候，每次都能在台下看到梁深。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惊喜还是该生气。
梁深这人总是给她意想不到的操作。
程霜没和小林多聊，刘微的秘书下来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程霜有些不解，单独找她干什么，秘书都下来叫了，程霜只好拿着手机就上楼。
她走到总裁办这边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打量她。
程霜全当做没看到，敲了下刘微办公室的门。
“进。”
程霜面无表情走进去，“你找我？”
似乎是不太敢相信的语气，刘微从来没主动找过她。
怎么说呢，刘微这样找她，程霜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刘微也没跟她兜圈，一进来就首入主题，“梁氏那边有一个合作，梁董希望你去交谈。”
“我？”程霜杏眼微微睁大，“合作让我一个调香室的人去，公司没人了？”
她担心的是，自己和梁正魏在梁深不在的时候见到，会不会很尴尬。
程霜还没做好要与梁深爸爸单独见面的准备。
刘微双手环胸倚靠在椅子上，“甲方要求，如果不是你爸又严重了，他会亲自去，而且你和梁深这么突然结婚了，他是梁深的父亲，你去也很合适。”
程霜的表情不辨喜怒，“哦。”
没什么大不了的，甲方嘛，工作上的事情，商场上的老手应该都会公私分明。
程霜刚想转身往外面走，刘微就开口说：“还有你干妈说把方毅从南部战区医院转到京北普通医院入住，到时候你去看望一下。”
程霜听到方毅的名字，脚底像被粘了胶水一样，“什么时候？”
刘微：“这周末转过来，你别像对你爸一样爱搭不理的。”
程霜有些出神，这么突然就转回来了，是好转了吗？
她忽然心里有些紧张。
程霜很小的时候，除了她的妈妈之外，最喜欢的长辈就是方毅。
那会程霜刚被带到方家，刘雁虽然在京北，但是忙着往上升，没多少时间能陪她。
方毅听说刘雁把程霜带回家了，休假的时候马上从南方飞回来，尽管休息时间很短。
刘雁让他不要回来，方毅说你把孩子带回家，第二天就往单位走，她能适应我们家才怪。
他给程霜带了礼物回来，自己没有女儿，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礼物。
就听了部队其他人的话，什么芭比娃娃，白雪公主的礼物，买了一堆回来。
关键是京北也有得卖，方毅脑子一糊涂，装着一行李箱的礼物上飞机。
到京北的时候马不停蹄往家里走，生怕在路上浪费的时间多了。
程霜怕生啊，小时候来方家，这个叔叔总是穿着一套军装，她也没见过长得这么高的人，那个时候就有些害怕。
现在她躲在方浩的身后，方毅想去抱抱这个孩子，又怕把人家给吓到了。
拿枪的手居然也会发抖，方毅打开行李箱，满满一大箱子的礼物，“霜霜，叔叔给你带了好多东西，看看喜欢吗？”
程霜抓着方浩的衣服不松手，探出一双眼睛眨呀眨的。
方浩说：“他是我爸爸，可是狙击手呢，不是坏人。”
程霜那个时候只听方浩的话。
挪走小脚步去行李箱里拿了最小的一个礼物。
“谢谢叔叔。”程霜拿完又躲去方浩的身后了。
方毅掐着嗓子说：“这些都是给你的，让阿姨给你带进房间去。”
程霜的脸涨红，又说了一遍谢谢叔叔。
方毅总休假没几天，方浩早就习惯了家里空空荡荡的，他爹这突然回来还有些不习惯了。
程霜被阿姨带去洗手，准备吃饭的时候。
方毅拉过方浩说：“她是你妹妹，以后爸不在家的时候多照顾一下她，买礼物也别不舍得，没钱了爸给你转。”
方浩说：“回来你都没给我带礼物。”
“霜霜的生日要到了，我先给她带。”方毅拍拍方浩的肩膀，“下回我让人把那套军舰模型寄给你。”
程霜记忆很清楚的是，她在方家过生日，第一个到的人总是方毅。
即使刘雁和方爷爷也会过来，但是他们都是给吃完了就走了，程霜的生日在夏天，吃完蛋糕之后，方毅就带着她和方浩出去。
程霜七岁，方浩己经15了。
方毅听信部队战友的话，非要带程霜去玩旋转木马。
方浩臭着个脸，“我能不玩吗？”
他都这么大了，青春期嘛，爱面子，方浩怕被自己的同学看到，那多丢脸。
方毅：“你别造反，今天霜霜生日。”
方浩去了，选了个最像男生的黑色旋转木马。
那个时候，程霜觉得自己好幸福，她很喜欢方叔叔。
方毅会安慰她说：“等你爸爸赚大钱了，就能回去跟他一起住了。”
程霜年纪不大，但是也知道方毅是骗人的。
“叔叔从来不骗人。”像是看穿她一样，方毅说：“以后生日都给你带礼物回来，瞧瞧，还有些礼物是你爸爸送过来的呢。”
程霜一点都不相信刘微阿姨会让她爸爸送礼物过来。
她也不期待。
暑假的时候，程霜觉得最难熬了，小学没什么作业，方浩天天打游戏，她又不会。
方浩就算很很照顾她，也有很多遗漏的地方，程霜记得方毅的电话，找到了家里的座机给他打过去，“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玩呀？”
方毅哄着她，“等夏天结束，能穿毛衣的时候叔叔就回了来了。”
刚挂了电话，程霜就听到了方浩房间里传来的骂声。
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叔叔会骂方浩。
方浩出来和她大眼瞪小眼的，“要不然，我带你过去找他吧。”
到底是年龄小，胆子大，方浩真带程霜去了南方。
又迎来了方毅的一顿臭骂。
来都来了，那就玩吧。
程霜没想到的是在这边居然遇到了程正。
见到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脸懵逼。
还好刘微和她的妹妹不在。
程正喊她：“霜霜。”
程霜觉得那种感觉好陌生，她没有回答。
就是那天，程正说吃饭，程霜是跟着方浩一起来的，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程正在餐桌上介绍：“这个是我大女儿，程霜，留在京北那边。”
程霜认为留在那边就是不要了的意思。
每年程霜都只期待着方毅回来。
但程霜九岁的时候，方毅就出事了，留下了一条命，一首住在南部的医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