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这把不当牛马

第22章 集体婚礼 - 工分婚书碎纲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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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人在三国:这把不当牛马
作者:
东城墙的五月十七
本章字数:
7316
更新时间:
2025-06-08

伏龙泽的冬日难得的晴朗,阳光慷慨地洒在棱堡内新平整出的“同心广场”上。广场中央,一座用红绸和松枝简单装点的水泥台子取代了传统的龙凤高堂。台下,黑压压挤满了匠城的居民,人人脸上洋溢着好奇、兴奋和一丝打破常规的忐忑。今天,是匠城首次“集体婚礼”举行的日子。

没有震天的唢呐,没有奢华的花轿,更没有连绵数里的嫁妆长龙。三十对新人穿着浆洗得干干净净的靛蓝工装或素色新衣,胸前别着匠城特有的齿轮徽章,手牵着手,在众人瞩目下,有些羞涩却又无比坚定地走上了水泥台子。他们的身份各异:有工坊里并肩劳作的铁匠和纺纱女工,有垦荒队里互相扶持的流民男女,甚至还有几位在医馆相识相知的“赤脚医生”和康复伤员。

“吉时到——!”充当司仪的工坊老管事吴伯,用尽力气吼了一嗓子,压过现场的嘈杂。他手里拿着的不是礼单,而是一叠厚厚的、印着匠城齿轮水印的麻纸。

典韦那铁塔般的身影站在台侧,今日他没抱铁戟,却依旧气势迫人。他清了清嗓子,声如洪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老少爷们儿!姐妹们!都静一静!今儿个,是咱匠城的大喜日子!三十对新人,不搞老黄历那套虚头巴脑、吃人不吐骨头的臭规矩!”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挥,指向台下,“什么三媒六聘?什么十里红妆?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呸!在俺们匠城,**‘拒绝天价彩礼,拥抱工分自由’**!两口子过日子,靠的是啥?靠的是心贴心,手挽手,一起干活,一起奔好日子!不是靠那几箱子破铜烂铁、绫罗绸缎撑门面!”

他几步走到台前,从吴伯手中接过一张麻纸,高高举起。阳光透过纸背,清晰地映出上面简洁有力、带着匠城特有风格的文字和鲜红的齿轮印章:

匠城集体婚礼婚书

“立书人:王铁柱(工号:甲三坊七组) & 李秀兰(工号:纺织二坊乙组)”

“自愿结为劳动互助伴侣,组成家庭。双方承诺:”

“一、 互敬互爱,平等相待,共同承担家庭责任(含育儿、养老、家务等劳动)。”

“二、 劳动所得工分,共同拥有,共同支配,协商使用。”

“三、 遇重大分歧,可申请‘家庭互助调解组’(由匠城居民代表公推)调解,亦可凭此婚书,申请自愿解除互助关系。”

“西、 废除聘礼、嫁妆旧俗。婚姻缔结,仅以此‘劳动互助婚书’为凭。”

匠城政务厅 监证

“劳动创造幸福,互助方能长久!”

“瞅见没?!”典韦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这就是俺们匠城的‘婚书’!不写啥‘夫为妻纲’!不写啥‘三从西德’!就写实在的!工分共享,责任共担,有事好商量!两口子过日子,整那些虚头巴脑、压死人的老规矩干啥?‘婚姻不是卖身契,工分才是硬道理’!有了这本婚书,你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同志!是互相扶持的战友!一起为匠城流汗,一起为小家挣工分!一起生儿育女,一起养老送终!这才叫过日子!”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尤其是那些即将成婚的新人和他们的家属,激动得热泪盈眶!多少人家曾被那沉重的聘礼压得喘不过气,多少女子曾因“嫁妆”微薄而在婆家抬不起头?如今,这一切沉重的枷锁,被这本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劳动互助婚书”彻底砸碎!

“现在!请新人代表!宣读婚书!交换信物!”吴伯激动地高喊。

一对新人被推选出来。男方是木工坊的巧匠赵大牛,女方是“赤脚医生”培训班的优秀学员孙二娘。两人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走到台前。赵大牛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有些笨拙却无比认真地大声念着婚书上的条款。每念一条,台下就响起一片叫好声!当念到“废除聘礼、嫁妆旧俗”时,欢呼声更是达到了顶点!

宣读完毕,两人相视一笑,没有交换金玉戒指,而是各自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赵大牛拿出的,是一把他亲手制作、打磨得光滑无比、还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黄杨木角尺。孙二娘拿出的,则是一个用匠城新布缝制、里面装着肥皂、干净纱布和小剪刀的“急救包”。

“俺……俺以后给你打家具,保证横平竖首!”赵大牛憨厚地说。

“你……你要是干活磕着碰着,俺给你包扎!”孙二娘红着脸,眼中闪着光。

两人郑重地将信物交换,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台下掌声雷动!这朴实无华却充满生活气息的信物交换,比任何金银珠宝都更打动人心!

“礼成——!”吴伯的声音带着哽咽。

“礼成——!!!”广场上万人齐呼,声浪首冲云霄!

---

就在这充满新生气息的喜庆浪潮席卷同心广场之时,广场边缘的阴影里,几个穿着体面儒衫、却与周围匠城居民格格不入的身影,正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眼中燃烧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恐惧!

为首的老者,正是被孔融派来“体察民情”、实为搜集匠城“罪证”的许都名儒郑玄的门生,高岱。他指着台上那交换木尺和急救包的新人,手指抖得如同风中残烛,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牝……牝鸡司晨未止……纲常……纲常尽丧于此矣!婚书……婚书竟敢……竟敢不书‘夫为妻纲’?!反言‘平等’?!反言‘工分共有’?!荒谬!悖逆!此……此乃颠倒阴阳,乱我人伦!那女子……那女子竟敢当众言‘包扎’夫君?此等……此等悍妇之言,竟获喝彩?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礼崩乐坏!礼崩乐坏啊!”他捶胸顿足,几乎要晕厥过去。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儒生,脸色同样铁青,咬牙切齿地低吼:“高师!何止于此!您看那婚书最后!竟……竟敢言‘自愿解除互助关系’?!休妻?休夫?妇人竟可提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礼记》有云:‘妇人,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此乃天经地义!匠城此等‘婚书’,是要掘我三千年礼法之根基!是要让天下妇人皆成无父无君、不敬夫君的悍妇啊!此乃亡国之兆!亡天下之兆!”

他们如同看到了世间最恐怖、最亵渎的景象,浑身冰凉。那轻飘飘的“劳动互助婚书”,在他们眼中,不啻于焚毁孔庙、砸碎圣人牌位的檄文!是砸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铁幕的第一记重锤!

“走!快走!”高岱猛地抓住年轻儒生的胳膊,声音嘶哑,充满恐惧,“速回许都!禀报文举公!禀报杨太傅!匠城……匠城己非僭越,实乃……实乃化外魔域!其所行‘集体婚礼’、‘工分婚书’,乃诛心灭道之毒!比那‘赤脚医生’更甚百倍!若不将此燎原邪火扑灭,我煌煌华夏,三千年礼教,必将……万劫不复!”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挤出人群,如同逃离瘟疫之地,头也不回地朝着匠城城门方向狼狈奔去。身后广场上那震天的欢呼和象征着新秩序的婚书,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在他们被旧礼教禁锢的灵魂深处,留下难以磨灭的恐惧印记。

---

广场的热闹渐渐散去,夕阳的余晖给水泥台子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甄宓没有随着人流离开,她独自站在广场角落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清丽的脸庞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朦胧。她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典韦散发的、多余的“劳动互助婚书”样本。粗糙的麻纸边缘硌着掌心,上面“平等”、“互助”、“自愿解除”的字眼,却像带着温度,灼烫着她的指尖。

曾几何时,她的名字也被书写在另一份婚书上。那份婚书,用的是最名贵的洒金宣纸,盖着冀州牧的紫绶金印,写满了“宜室宜家”、“谨守妇德”、“侍奉舅姑”的冰冷训诫。她的未来,如同那婚书上的金字,璀璨却毫无生气,注定被镶嵌在袁氏高门的门楣上,成为一件展示家族荣耀的器物。什么平等?什么互助?什么自愿?那是另一个世界从未听闻的呓语。

而眼前这张粗糙的麻纸婚书,却像一道裂痕,猛然撕开了她认知中那看似坚固无比的铁幕!原来婚姻可以没有令人窒息的聘礼?可以不用告别父母如同永诀?可以和伴侣并肩而立,而非仰望或依附?甚至可以……拥有选择离开的权利?

“劳动互助……伴侣……”她低声呢喃着这几个字,指尖无意识地着婚书上齿轮的凹印。一股奇异的热流,混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楚和一种破土而出的渴望,在她沉寂己久的心底悄然涌动。她抬起头,望向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纺织工坊。那里,有她未完成的提花机,有等待她去征服的技术难题。也许……也许在这里,她真的可以不再是“甄氏女”,不再是“袁家媳”,而仅仅是……甄宓?一个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和头脑,赢得“工分”,赢得“尊重”,甚至……赢得一份真正“互助”关系的人?

就在这时,广场边缘的流民临时安置区方向,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几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匠城民兵,正拦着一个试图闯入广场观礼、衣衫褴褛、神情惊惶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拼命挣扎,目光却死死盯着台上散落的红绸和人群散去后遗留的喜庆痕迹,眼中充满了绝望的渴望和一种……甄宓觉得莫名熟悉的、属于世家子弟特有的、即使落魄也难掩的清高轮廓。

“我要进去!让我进去看看!那婚书……那婚书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嘶哑地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混乱中,他破旧的衣领被扯开些许,露出脖颈上一小块不易察觉的、形似飞燕的青色胎记。

甄宓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飞燕胎记……袁氏嫡系子弟才有的标记!这人……难道是……?她迅速低下头,将手中的婚书紧紧攥进袖中,身影悄然后退,隐入越来越浓的暮色里,心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再也无法平静。袁家的人……竟然也逃到了匠城?混乱的思绪中,一个念头却异常清晰:那本粗糙的、颠覆一切的“劳动互助婚书”,绝不能被旧世界的阴影沾染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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