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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人？
孙芮蕊愣愣看着蓝衣男子。
而除鬼队的众人则愣愣地看着孙芮蕊。
“不是，你谁啊？”孙芮蕊大声质问。
蓝衣男子笑而不语。
竹林中传来一道声音，“季澈，别闹了，我们此次是来接回夫人的。”
孙芮蕊闻声望去，是一位衣着绿衣的男子，温润如玉，玉树临风，就像飘飘然于世的仙人一般。
孙芮蕊嘴角抽搐，“是你！”
季澈不满地瘪嘴，“云礼，为什么夫人认得你？”
云礼内心欣喜，“夫人，你记起来了？”
孙芮蕊翻了个白眼，掏出袖中的绿色的流苏递给他，“这是你的吧！”
云礼眼中染过一丝苦涩和无奈，“是的，谢谢夫人。”
他先是伸出手轻轻划过孙芮蕊的手腕、手掌、指尖，最后依依不舍拿回了流苏。
见孙芮蕊没有任何反应，云礼不禁更加落寞。
看来，夫人还是什么都没有记起来。
孙芮蕊看着他们的穿着，确定他们是自己的西位未婚夫的其中两位，“最近是你们在跟踪我们吗？”
云礼淡淡摇头，“夫人，云礼并未跟踪过您，除了上次的一面之缘，云礼并未找过您。”
孙芮蕊自是不信，“那你们今日找我又是为何？”
云礼轻叹一声，面露难色，“夫人，夜宣在找您。”
“夜宣？”
云礼点头，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云礼忘了，夫人怕是不记得他了，他十分危险，夫人，只有跟我们走，才能护你周全。”
季澈也跟着点头，指了指那边的五人，“是啊，夫人，他们都保护不了你的。”
顾奚辰走上前，“蕊蕊，他们是谁？”
孙芮蕊摇头，这个时候就要装自己啥也不知道，“不认识。”
季澈背靠着竹子，双手交叉，“不认识？在座的除鬼队的各位可能不知道，我们夫人，她可是鬼王啊......”
云礼冷睨了季澈一眼，“季澈，不得多言。”
顾奚辰愣在原地，似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不......不可能......”
若孙芮蕊是鬼王，那他们岂不是一首在保护敌人......
阮轻离低着头，声音低沉，“你说的可是真的？”
季澈因为被云礼说了，不敢再说话。
孙芮蕊低头不语，这是事实，她就是反派大boss。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穿越以前是否害别人变成鬼过。
毕竟她是穿越的，穿越以前发生什么，她一概不知......
厉砚池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我其实是鬼，是吗？”
他不想变成鬼。
厉砚池感觉自己要疯了。
云礼眉头紧锁，遭了，事态严重了，“不是，不会变成鬼，除非你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否则不会变成鬼，只是长生的人，需要十年喝一次鬼王之血，就像我和季澈一样，这一点不用担心。”
他看着阮轻离脖颈上青筋暴起，忍不住暗骂了季澈一句，真是多嘴，可是......他不想过多解释，因为他担心解释真相之后，夫人就不肯跟他们走了......
云礼轻叹一声，事己至此，只有让他们误会，放弃夫人，夫人才有可能跟他们走，“夫人确实是鬼王。”
阮轻离嗤笑，“呵，当真如此啊......”
他收起铁扇，扇柄处推出一个小刺刀，抵着孙芮蕊的脖颈，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那块布，“孙芮蕊，你可知我这道疤......是怎么留下的吗？”
孙芮蕊泣不成声，不知如何是好。
阮轻离笑了笑，“你自然是不知道的。这是我那变成鬼的母亲亲手伤的。就是因为你。若是没有你，便没有鬼了吧......”
母亲变成鬼后，失了神智，见人就杀，他脖子上的伤就是他母亲伤的，但是他母亲变成鬼之前，是很爱他的......
云礼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有不对，让夫人伤心了，可是现在守着夫人才是最重要的，夜宣此人恐怖如斯，若是没有他们护在身侧，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他必须这么做。
只是今日的事，他打算等躲过夜宣，再同枭阳国除鬼队的人解释，再同夫人解释，若是到时候他们要他以死谢罪，他也认了。
阮轻离轻启绿唇，“孙芮蕊，你滚吧。”
孙芮蕊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剜过一样，生疼得紧，呼吸不得，眼角噙着泪，她别过脸，嘴中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厉砚池扭过头不去看她。
南宫雪首接背过身。
孙芮蕊想要伸手去拉温千寒，却被他躲开了。
她想她是累了，或许睡一觉就好了。
就可以像之前一样......
顾奚辰解开自己的钱袋，递给她，“小姐，这是你在除鬼队这几月的俸禄，还有这把横刀，你带走吧......”
孙芮蕊失落接过，“谢谢队长，只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孙芮蕊靠近顾奚辰耳侧，顾奚辰呼吸微滞，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请你答应我，不要死。”
顾奚辰眼眶颤动，语气沙哑，“好，我答应你。”
孙芮蕊眼睛水润润的，看着无助又可怜。
云礼看着孙芮蕊此番模样，心中也是心疼得紧，“夫人......对不起......”
季澈牵起孙芮蕊的手，低头认错，“夫人，此事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我都认。”
温千寒瞄到季澈的动作，睫毛微颤，垂眸。
孙芮蕊认命地摇头，她自己抽到这个身份的，她就认了，“没事的，这是事实罢了。大家总要知道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孙芮蕊朝枭阳国除鬼队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望诸位各自珍重......”
云礼牵起孙芮蕊的另一只手，三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宫雪转过身，“副队，我们会不会太过了……万一，蕊蕊是无辜的……”
毕竟云礼从未说过孙芮蕊造出过鬼……
阮轻离瘫坐在地方，撑着额头，“那些枉死的人，我们的亲人，他们又如何不无辜？云礼只说只要不陷入极度的痛苦，就不会变成鬼。可蕊蕊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怎么可能会知道或许自己无意中救过的人，就变成了鬼......并且还有可能，那个被救的人变成鬼后，又造了无数的鬼......”
毕竟失忆之前发生过什么，就算是忘了，也并不代表没发生过，事实就是现在世上有许多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