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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老太那声绝望、干涩、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精气的“好”，如同丧钟，重重砸在寂静的后院，
也砸穿了门外偷听者，易中海、刘海中、闫富贵、傻柱、贾家一众人最后一点侥幸的念想。
李胜利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他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掌控一切的冷酷。他朝门后的麻杆使了个眼色。
麻杆立刻心领神会，动作麻利地从门后，那张破旧的方桌抽屉最深处，翻出了几张粗糙发黄、边角还带着毛刺的土纸，
这是之前去扫盲班帮忙剩下的，原主用来糊窗户的，又找到半截快秃了的铅笔头。
“写！”李胜利声音不大，却如同冰锥，扎在聋老太的心上，“麻杆，我说！你写！麻杆听好了！一个字一个字写清楚喽！”
聋老太拄着拐棍的手剧烈颤抖着，如同风中残烛。她知道，这支笔一旦落下，就是他们所有人卖身的开始！
“自愿赔偿及赠与协议！”李胜利冷冷开口，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甲方，受损方：李胜利-----乙方，自愿赔偿方、赠与方：易中海、刘海中、闫埠贵、何雨柱、贾东旭，代妻秦淮茹及母贾张氏签字、龙二妮”
每一个名字被点出来，都像鞭子抽在对应的人身上！易中海瘫在地上无声抽搐，刘海中墙角筛糠，闫埠贵屋里传出一声压抑的干呕，
傻柱在隔壁狠踹了墙角一脚，贾家人方向传来秦淮茹愈发凄厉的哭嚎。
“兹因乙方成员因个人误解及沟通不畅，于58年X月X日，对甲方生活造成不便及困扰，甲方深感委屈。
为避免误会加深，修复邻里关系，展现团结互助精神，乙方全体成员自愿且深刻反省，一致决定对甲方进行，如下经济补偿及实物赠与，表达最大诚意并彻底解决此事，今后永不纠缠！”
李胜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把“自愿”、“误解”、“委屈”、“团结互助”、“反省”这些词，咬得嘎嘣脆。
每一个字都在撕扯着禽兽们，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却在法律上堵死了他们日后翻盘的嘴！
“具体补偿及赠与条款如下：”
“1. 易中海，深感愧疚，自愿赔偿李胜利精神安抚，及生活补助费共计：人民币伍仟圆整，￥5000.00！一次性付清！”
“2. 刘海中，充分反省行为不当，自愿赔偿李胜利误工费及身体调养费共计：人民币贰仟圆整，￥2000.00！一次性付清！”
“3. 闫埠贵，认识错误，自愿捐赠李胜利困难帮扶金：人民币壹仟圆整，￥1000.00！一次性付清！”
“4. 何雨柱，鲁莽冲动有错，自愿补偿李胜利用于疗伤营养费：人民币伍佰圆整，￥500.00！一次性付清！”
“5. 贾东旭，代妻秦淮茹、母贾张氏，因家庭困难误解产生偏差，自愿共同捐献家用节约金：人民币伍佰圆整，￥500.00！一次性付清！”
“6. 聋老太，本着关怀晚辈、弥合邻里裂痕、促进西合院安定团结之善意，自愿无偿赠与李胜利本人，位于本院后院坐北朝南正房两间，房契号XXXX，
以资鼓励其积极面对生活！此赠与行为与上述经济补偿完全独立，系个人意愿表达！”
当聋老太听到“自愿无偿赠与”那几个字，尤其是最后那句“系个人意愿表达”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差点当场喷出来！
两间正房啊！她最后的一点体面和安身之所！没了！
李胜利还不忘补刀：“以上补偿及赠与，皆为乙方成员独立、真实、自愿之意思表示！无任何人胁迫、诱导！目的在于邻里和谐！
收到该补偿及赠与后，甲方自愿不再追究任何责任！此协议为最终解决方案！”
“甲乙双方签字画押，即时生效！”麻杆奋笔疾书，虽然字歪歪扭扭，但意思写得明明白白。
“老祖宗，还有几位大爷柱子贾家的，都听清楚了吧？没异议吧？”李胜利隔着门缝，声音冷飕飕的。
门外一片死寂，只有秦淮茹压抑的哭泣，和易中海粗重的喘息。
“好得很！麻杆，把纸笔从门缝塞出去！让老祖宗先签字按手印！”李胜利下令，特意强调“先”。
一张承载着巨额赔偿和房屋赠与的“卖身契”，带着麻杆手上紧张渗出的汗渍，从门缝下颤巍巍地推了出来。
聋老太看着脚下这张，轻薄又重若千斤的纸，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拐杖，指节捏得发白。她的眼神从怨恨、不甘、屈辱，最后化作一片灰败的死寂。
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活路！签了，院门口那帮人还能打发走，名声臭了但至少命还在，窝还在，虽然是最差的地方！
不签？李胜利那头狼，马上就能让记者看到“人间惨剧”，全院一起完蛋！
她颤抖着，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弯腰捡起那半截铅笔，对着纸面迟迟无法落下。
“聋老太！外头街道领导和记者同志等着呢！院里是不是真有烈属受伤了？”前院王铁山那洪亮、带着质询意味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般再次响起！
聋老太猛地一哆嗦！眼神一狠！“签！我签！” 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比艰涩的痛苦。
她在“乙方赠与方，龙二妮”后面，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龙二妮然后扔掉铅笔，
然后从哆哆嗦嗦掏出一个小印盒，聋老太太自己糊信封用的便宜印油，沾了沾，在那名字上，重重地按上了自己鲜红无比的大拇指印！
那红色的指纹，像一枚烙在她尊严上的耻辱印章！
“易中海！刘海中！闫埠贵！何雨柱！贾东旭！滚出来签字按手印！赶紧的！想全家死绝吗？！” 麻杆收到聋老太签好的纸，对着门外厉声低吼！狐假虎威那叫一个顺溜！
易中海被易大妈连拖带拽地拖到门缝前，他看着那张纸上，自己名字后面刺眼的“5000”，还有聋老太那鲜红的指纹，只觉得心在滴血！
这可是他辛苦几十年、牙缝里省下的命根子啊！他颤抖着抓起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歪歪扭扭地签下名字，又哆嗦着按了手印！那样子，比死了亲爹还难看！
刘海中被家人架过来，胖脸上满是汗水油渍，写名字时手抖得像帕金森，那“2000”写成了鬼画符！按手印的手劲大的像要戳破纸！
闫埠贵是被儿子搀扶着出来的，他看着“1000”的字样，又看到聋老太的签字，脸色灰败得像死人，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麻木地签字按印。
傻柱被麻杆吼着，不情不愿地出来，看到纸上的“500”，还有“鲁莽冲动”那几个字，气得鼻子都歪了，
但也只能咬着牙，用尽力气在名字上重重按下指印，发出“啪”的一声！转身就冲回屋狠砸东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