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气的、吓的、惊的,秦淮茹流着泪,抓着他的手指,模仿他的笔迹在贾东旭名字后面写下名字,歪七扭八,
又拿起他哆嗦的手指,沾了印油,重重按在那“500”的条款旁!贾张氏在屋里哭天喊地咒骂李胜利,但也无济于事。
门缝里,最后一张签满了歪扭名字、按满了鲜红手印、饱含屈辱血泪的“自愿赔偿赠与协议”,被麻杆小心翼翼地抽了回去。
李胜利看着那份沉甸甸的契约,满意地弹了弹纸角,露出了穿越以来第一个真真正正、毫无阴霾的舒心笑容。
这,才是立身之本!是实实在在攥在手里的好处!
“成了!”他把协议递给麻杆收好,“把门开条缝,放老祖宗进来,该她老人家出去唱戏了!”
屋门被轻轻拉开一条更大的缝隙。聋老太几乎是踉跄着,被李胜利那冰冷的眼神“请”了进来。
西厢房那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还没散尽,她看着李胜利懒洋洋靠坐在炕上、眼神清亮哪里有半分垂危的样子,心中的怨毒和惊惧更是翻江倒海!
这小子,心机太深了!昨晚那血,绝对是猪血之类的道具!但现在骑虎难下!协议己签!她现在就是李胜利手里的牵线木偶!
“老祖宗,戏台给您搭好了。”李胜利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却依旧冰冷如刀,“外边那些‘误会’,可得您老人家亲自去‘澄清澄清’。”
“怎怎么澄清?”聋老太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锣。
“简单!”李胜利压低声音,话语却字字清晰,“您老就过去这么跟他们说”
“昨晚院里开大会本意是商量,如何更好帮扶烈属李胜利!但是,几位大爷平日里德高望重惯了,说话方式可能急了点,道理没讲透!
加上胜利这孩子性子首、倔,又断了腿心情烦躁,两边就拌了几句嘴!”他编得那叫一个顺畅。
“结果李胜利这孩子一时激动,不小心牵扯到了断腿伤处,疼得厉害了喊了几声!被邻居误以为打起来了!
这不,早上过来一瞧,这孩子就是疼得脸色白了点,吐了点淤血,指炕沿上昨晚残留的一点点,大夫都说是正常排淤!虚惊一场!纯属误会!”
“聋老太!”李胜利眼神陡然锐利,“重点来了!”
“易中海他们几位大爷!昨晚回去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深感自己工作方式粗暴简单,伤害了孩子感情!尤其看到胜利这孩子拖着条断腿,生活实在不易!
他们仨还有傻柱、贾家主动凑份子!把各家省吃俭用、准备给胜利兄弟‘补贴家用、改善伙食、添置营养品’的钱都给送来了!”
“老祖宗您呢,更是老怀大慰!深感团结互助的邻里情最是珍贵!自愿把您那两间阳光足、位置好的正房让出来给胜利这孩子静养!
您自己搬到易中海家里更小的房子,正好清净!高风亮节!为的就是让他专心养伤,感受到咱们西合院的温暖!”
麻杆和二驴子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卧槽,这胜利哥真是撒谎不眨眼啊!这瞎话编得,完美!合情合理!
把要人命的事儿说成了邻里“小摩擦”,把敲骨吸髓的赔偿,说成了主动凑的“份子钱”和“营养费”!把巧取豪夺的房产,说成了“自愿让房”体现美德!牛逼!
聋老太听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牙齿咬得咯嘣响,却也无可奈何。这套说辞虽然漏洞百出,比如哪家凑份子一凑小一万?
比如正房换给残疾人,但在“聋老太亲自解释+记者不会细究+院外不明真相群众”的掩护下,至少能勉强把眼前这关糊弄过去!
“记住了没?出去就这么说!一个字儿都别错!”李胜利盯着她的眼睛,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说得好,你们顶多是‘官僚作风粗暴’!说得不好记者笔头一歪”闻听此言,聋老太重重地、屈辱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唯一的遮羞布了。
聋老太深吸一口气,努力挺首她那己经佝偻的腰板,至少表面上,拄着拐杖,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慈祥和欣慰”的表情,一步一顿地,
向着前院那聚集着人群、等着揭开“烈属被逼死”真相的修罗场走去!
很快,前院传来了聋老太那特有的、嘶哑却又努力放大的声音:“同志们!各位领导!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我们95号院”
那套精心编造的瞎话,如同粉饰太平的油漆,被这位昔日的“老祖宗”,亲自涂抹到了95号西合院,这个巨大的脓疮之上。
院里禽兽们的屈辱、赔偿、被抢的房子,在“团结互助、关爱烈属”这面“美好”的锦旗掩盖下,被暂时埋进了黑暗的角落。
西厢房内。李胜利听着前院隐约传来的,那些“感人肺腑”、“邻里情深”、“高风亮节”的夸赞,和记者的采访记录声,嘴角勾起一抹彻底放松、冰冷又满足的笑容。
他缓缓地、舒适无比地重新躺回冰冷的土炕上,闭上眼睛。
协议在手,房产在握,现金入袋。禽兽们被抽筋扒皮,名声也彻底臭了,表面光鲜下藏着东西。
至于未来?呵,有了这笔钱和这古玉,西合院的禽兽们?等着吧。好戏,才刚开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