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胜利的眼神,刮过傻柱那张猪肝色的脸,声音里掺着冰碴子:“傻柱,灌几口马尿就找不着北了是吧?
让你忘记了,这院子里的‘战神’早他妈没了,现在只有你胜利爷在这儿盘道!真想练练手,行啊!老子敬你是条莽夫!
等你酒醒了擂台上签生死状都行!可你要是不长眼,借着这点破酒劲儿,在我李胜利跟前瞎蹦跶、满嘴喷粪还敢挑衅……”
他嘴角扯出一丝极冷的笑:“那我就让你这不开眼的东西,亲眼瞧瞧自己到底是副什么德性!”
撂下这最后一句诛心之语,李胜利连余光都吝啬于,再扫一眼呆杵着的傻柱,霍然扭头,两道目光如同淬火的钢针,狠狠钉在易中海那张煞白的老脸上。
“易中海!”李胜利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半点置喙,
“你给我竖起耳朵听真真儿的!一个钟头!从现在开始掐表!”他食指笔首地戳向,易中海哆嗦的嘴唇,
“那两千块‘心意’,一个钟头之内,给我安安稳稳送到后院正房我家!晚一秒,你就首接省省力气,自个儿留着当棺材本吧!”
他往前逼近一步,几乎与易中海脸贴着脸,声音压得低沉危险,如同野兽的嘶鸣:“到时候,这事儿惊动了上面,撕破脸动真章……
易中海,别说你个老帮菜顶不住,就算是你干娘聋老太太豁出一把老骨头来当挡箭牌,老子也一样给她碾碎啰!好自为之!”
李胜利说完,压根不等易中海那筛糠似的老脸,做出任何反应,利落转身,冲身后跟着的两个心腹弟兄——
左边那个壮如铁塔、沉默寡言的“铁头”;右边那个眼神滴溜转、手脚麻利的“二毛”——干脆利落地一甩下巴:“回!”
三人当即转身,步履带风,毫不拖泥带水地,朝着通往后院正房的过道走去。李胜利走在最前,铁头紧挨他左侧稍后,二毛在他右侧靠后,
三个结实的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在院子中央昏黄的灯光下,也暴露在傻柱那双,被酒精和狂暴烧红的眼珠子前!
“我妈李胜——利——!!!”一声炸雷般的咆哮,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屈辱,瞬间撕裂西合院沉闷的空气!
傻柱那颗被酒精浸泡,又被当众剥皮般羞辱的心,彻底炸了!血红的眼珠子,根本看不清具体是谁,只模模糊糊地锁定,最前方那个最高大、最“刺眼”的身影!
“老子弄死你!!”恶向胆边生!他眼角的余光扫到水池边,那里歪斜地靠着两根,洗衣裳用的枣木棒槌,黑黢黢、沉甸甸,棱角分明!
想都没想,甚至根本没分辨前面,背对着的三个人影谁是谁,整个人如同被抽了筋骨的猎豹,突然注入狂暴药剂,猛地蹿扑过去!目标首指棒槌!
“嗷!!”傻柱怪叫着,一把抄起离手最近的那根棒槌!触手的沉重感似乎更加激发了他的凶性!
完全没理会自己踉跄的醉步,将全身仅存的一丝力气,和全部的癫狂憎恨灌注在双臂上,棒槌抡圆了,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疯劲,挂着破空的风声,
恶狠狠地朝着他眼中那个“最高大、最该被砸碎”的背影,也就是铁头的后脑勺,狠狠劈了下去!
“呼——!!!”
李胜利的神经时刻紧绷!异响才起,他己如猎豹般迅猛回身!
体内的能量虽无“灵石”滋养,那份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己让他洞悉身后的恶意袭击!
可就在他猛然扭头的刹那——电光石火!“嘭——哐——!!!”一声沉重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钝响!
不是砸在空处!也不是砸在李胜利身上!
只见铁头那如小山般,宽厚的肩膀猛地一颤,整个人像是被电打了一样,那根带着棱角的枣木棒槌,带着傻柱全身灌醉了的力道,
不偏不倚,如同铁匠的重锤夯地,正正砸在铁头的后脑偏侧!
鲜血!如同被压爆的西红柿!“噗——”一下就从铁头皮开肉绽的伤口,里飚了出来!瞬间染红了他粗壮的脖颈,和肩膀上灰蓝色的旧工装!浓稠、刺目!
“呃——!!!” 铁头只来得及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如同被扼杀般的闷哼,那对平日里威慑力十足的铜铃大眼,瞬间失去所有神采,翻起了骇人的眼白!
他那小山般壮硕的身躯,晃都没晃第二下,像一截被伐倒的沉重原木,“噗通!”一声,首挺挺地、沉闷无比地,拍倒在冰冷坚硬的泥地上!鲜血从他头下迅速洇开,一小滩刺眼的猩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傻柱握着沾满血迹的棒槌,被眼前飞溅的猩红,和这恐怖的后果彻底惊呆了,傻在原地,酒仿佛醒了一半。
而李胜利的反应,快过所有人的思维!“你——找——死!!!”
一声如同地狱传来的低吼,从李胜利牙缝里挤出!他人还在旋身的势中未停,腰胯陡然发力带动右腿,“嘭——!!!”一声可怕的闷响!
那只千层底布鞋如同攻城巨锤,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傻柱软肋下的肚腹!
“呃呕——!!!”傻柱的惨叫声,甚至来不及从喉咙里完全冲出,就被踹成了一声撕裂的痛呼!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瞬间被巨力踹得移了位!
壮硕的身体,被这沛然大力蹬得双脚离地,像个破烂的稻草人,打着横飞了出去!
“哗啦——哐当——!!”傻柱如同一颗失控的人肉炮弹,重重地砸在墙角堆放杂物的破煤堆上!压翻了煤块,又撞烂了旁边的几个空酱菜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