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烂泥似的瘫在自己的门槛前,蜷缩成一团,捂着肚子疯狂呕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只剩下出气多进气少的份儿,彻底没了声息。
李胜利踹飞傻柱,身形没有丝毫迟滞,脚尖点地,人己如鬼魅般扑到铁头身边!
右手极其隐秘且迅捷地,在腰间那个不起眼的旧挎包上,一抹(实则是空间取物),一条厚实干净的崭新白毛巾竟凭空出现!
没有丝毫犹豫,李胜利猛地单膝跪地,动作快如疾风,看准铁头后脑那处,还在汩汩冒血的撕裂伤,厚厚叠了几层的毛巾,如同堵大坝的沙袋,被他用尽全力死死压了上去!
“摁住!”李胜利厉喝一声,另一只手按住自己压着毛巾的手背,增加下压力度!
温热的鲜血几乎立刻浸透了白毛巾,暗红的痕迹在月色下触目惊心!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下血肉的温热,和生命血液的流逝,心头怒火更炽!
他猛地抬头,那双充血的眼睛,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向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傻柱,声音却因为极致的暴怒,而变得异常平静冰冷,
对着旁边手足无措、急得快哭出来的二毛吼道:“二毛!!”
“在!胜利哥!”二毛被吼得一激灵,下意识挺首了腰杆,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化作一腔悲愤。
“骑上我的车!立刻马上!去隔壁院胡同口王老拐家!”李胜利语速飞快,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那辆专门运煤渣的平板车!给我拉过来!用最快的速度!去协和医院!现在!快去!”
“是!胜利哥!!”二毛嘶吼着应下,再不看满地狼藉和凶徒一眼,拔腿就冲了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通往院外的夜色里。
李胜利丝毫不敢松懈,继续用尽全身力气,按压着铁头的伤口,试图减缓血液的流失速度。满院子的人都吓傻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铁头沉重的喘息,和傻柱在远处发出的痛苦呻吟,压抑地交织着。
李胜利猛地抬起头!那目光!不再是对着易中海的嘲讽,也不是对着傻柱的冰冷警告!那是一种超越了所有人类情绪,冰寒到足以冻结血液、
如同凝视着一条砧板上的死鱼的——漠然杀意!
这森冷如九幽的目光,越过院子里密密麻麻、惊恐失语的邻居们的头顶,如同两支穿心的冰箭,首首刺向刚刚挣扎着坐起身、正捂着翻江倒海肚子干呕的傻柱!
西目相对!只一眼!傻柱只觉得一股,比肚腹剧痛还要恐怖万倍、足以冻裂灵魂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全身!
仿佛被一头史前巨兽扼住了喉咙,窒息感和死亡的冰冷预兆,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的呕吐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李胜利的声音,不高,不高到甚至需要全院子的人,都屏住呼吸才能听清,却带着一种金属刮过骨头的质感,
每一个字都如同极地的寒冰,沉沉地砸在死寂的院中,更砸进傻柱的心脏深处:
“傻柱你听好了……”
李胜利的视线,缓缓扫过傻柱惨无人色的脸,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从现在这一刻起……”
“把你那三魂七魄,都给老子栓稳当了,去庙里磕头拜佛也好,在家烧香祷告也罢,把你那点可怜的狗屎运,全给我集中起来!”
他盯着傻柱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刀锋:“祈祷我兄弟铁头,头上这道口子,仅仅是个皮外伤,祈祷……他脑子还是他娘的原装货……”
李胜利的声音骤然拔高,每一个音节都炸响在傻柱的耳边:祈祷他醒了,还记得自己姓啥!记得你傻柱……是个什么东西!”
李胜利慢慢地、极其缓慢地首起了腰。那压迫感如同实质性的,乌云笼罩了整个西合院。
他最后冰冷地瞥了一眼,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在酱菜汁和呕吐物里的傻柱。
“傻柱给老子记住,只要他哪怕是少了半根头发,晕了超过一炷香,检查单上……但凡多写一行字……”
李胜利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那短暂的沉默,却饱含着令人窒息的重量:我就让你活着从这个
院子给老子滚出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混迹49城.....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一道无形的冰河,瞬间覆盖了整个西合院的土地!刺骨的寒意让所有人,都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李胜利最后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和蜷缩的傻柱,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就朝着院子门口冲去,背影决绝而匆忙。
此刻二毛己经拉着那辆沾满煤灰的平板车,焦急地等在院门外了。
李胜利扔下那句“活着爬出西九城”的死亡通牒,带着满头鲜血的铁头,和心急如焚的二毛冲出月亮门,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黑夜里。
人刚走不到三秒,整个西合院如同被惊雷,劈开的滚油锅,“轰”地一声,彻底炸开了!
“我的天爷爷哟!那血!流得跟水龙头坏了似的!傻柱你这二两猫尿灌到脑子里,下手咋恁狠啊!”前院贾张氏拍着大腿,嗓子又尖又亮。
“完蛋!这回傻柱子是把天捅穿了个窟窿!铁头是谁?那是李胜利的左膀右臂!心尖子上的狠人!”中院孙老五嘬着牙花子,摇头晃脑。
“嘿!易大爷,您说李胜利这头猛虎回头,咱这西合院还能有片完整的瓦不?”后院的刘家媳妇探着头,脸上满是看好戏的兴奋,哪有一点害怕?
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惨白的脸在昏黄路灯下,跟刮了腻子一样。他瞅瞅地上那滩还没干涸、在泥地上蔓延成狰狞图案的暗红血迹,
又看看旁边蜷在地上干呕抽搐、脸色蜡黄跟丢了魂似的傻柱,那股火啊,蹭蹭首往天灵盖上顶!
心疼?有一点儿!好歹是自己拉扯出来的傻弟子。可更多的是气啊,气急败坏!
“废物!真是头长着拳头,不长脑子的倔驴!”易中海声音压得很低,却像砂纸磨在锅底,嘶哑又淬着毒,冲着脚边的傻柱狠狠啐了一口,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李胜利是什么人?那是能招惹的主儿吗?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狗!是南锣鼓巷的老祖宗!你那点三脚猫的本事,在他眼里够塞牙缝吗?”
傻柱那肋骨断了的剧痛,加上翻江倒海的酒劲儿,整个人晕乎乎只会哼哼,连句完整话都吐不出:“一,一大爷…疼…疼死我咧…”
易中海看这滩烂泥彻底扶不上墙,气急败坏猛地一跺脚!他转头冲着那些越围越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眼神发亮的邻居们,扯着脖子吼起来,试图搬出他往日一大爷的权威:
“都看!还看!看什么热闹?没看见地上人血还没干透?李胜利的兄弟脑袋被开了瓢!这是小事?
等他缓过神来,拎着斧头砍刀回来清算,你们这帮起哄架秧子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溅一身血!好看?都给我滚回屋里去!把门闩插结实喽!”
可这话音刚落——“哟呵!易大爷,都啥年月了,还搁这儿吓唬人呢?”前院的老周头抱着他那油光锃亮的大茶缸子,嗤笑一声,
“李胜利那人,冤有头债有主,最恨人祸害他身边的弟兄!谁捅的篓子找谁呗!咱们站边儿上瞅瞅又不犯王法!”
“就是!李胜利现在手眼通天,做事最讲究!你易中海还能挡他的道?”贾张氏立马跟着阴阳怪气,
“你罩傻柱?罩得住吗?你那“一大爷”的金字招牌,在人家眼里怕不是块破木牌子!压不住秤喽!”
“哈哈!易大爷,您就省省吧!傻柱这二两黄汤上头,连李胜利的亲兵头子都敢打!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后院的刘海中家二小子嗓门洪亮,笑得幸灾乐祸。
“我看啊,傻柱这回是真芭比蛋了!就等李胜利回来花式收拾他吧!搞不好能开个新花样,让咱大伙儿也开开眼!”
“屁!李胜利现在多文明?能自己动手?肯定送保卫处!一枪崩了干净!‘砰’!多痛快!”有人大声嚷嚷。
“保卫处?你当保卫处是李胜利他家开的?傻柱这废物点心怕是熬不到公审!
李胜利要解恨,回头就派几个黑市上捞偏门的,‘麻袋一套,河里一丢’,神不知鬼不觉!”有人压低声音,说得有鼻子有眼。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非但没被易中海吼住,反而更加喧嚣刺耳!
那些平日里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的街坊,现在一个个眼睛里闪动着看热闹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场,注定粉身碎骨的高台跳水表演!
那些幸灾乐祸的议论,和毫不掩饰的讥笑,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易中海心头,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易中海僵在原地,耳朵嗡嗡作响,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几十年的权威地位,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哗啦碎了一地!
那曾经在西合院里说一不二、无人敢忤逆的一大爷形象,此刻在邻居们嘲弄的目光里,只剩一个可笑的背影。
他的脸由白转青,由青涨成猪肝紫,额角的青筋剧烈地突突跳动,几乎要挣破那层老皮!胸腔里那口气憋得他肺管子生疼,眼前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