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太子踉跄后退,绣着西爪金龙的靴子踩进雪堆。
第二鞭狠狠抽在他膝窝,逼得他"咚"地跪地。青石板上未化的冰碴刺破锦裤,扎进皮肉。
"皇姐!"皇后张开双臂拦在太子面前,凤冠垂珠乱颤,"要打就打本宫!"
长公主在黑夜中居高临下,骄傲美丽。
“姑……姑母……”
太子还没说完话,长公主又一鞭子就打在了他的身上,众人纷纷回避,都跪在地上,却敢怒不敢言。
皇后愤然上前要夺下他的鞭子。被长公主一声喝退。
皇后心中一紧。平阳郡王府的。事儿才刚刚发生,不过须臾。长公主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
长公主冷笑一声,金丝马靴碾过太子掉落的白玉冠。她慢条斯理卷着鞭子,露出腕间一道狰狞旧疤“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为了游湖不惜破冰行船。你可知道光今天一晚上,有多少人掉入冰窟溺毙!听说还连累了谢棠?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又是一鞭子。
第三鞭破空而下,太子背上锦衣裂开,皮肉翻卷如血莲绽放。跪了满院的宫人瑟瑟发抖,有个小宫女首接吓晕过去。
长公主冷笑一声,金丝马靴碾过太子掉落的白玉冠。她慢条斯理地卷着鞭子,露出腕间一道狰狞旧疤——那是当年为护幼弟李昭临挡下的刀伤。
"三十二个孩童坠冰,谢棠为救人至今昏迷。"鞭梢突然指向宫墙外”今日大小医芦挤满冻伤的百姓,而平阳郡王的安庆郡主还在泡着药浴——"她猛地俯身掐住皇后下巴,"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储君?"
第三鞭破空而下,太子背上锦衣裂开,皮肉翻卷如血莲绽放。跪了满院的宫人瑟瑟发抖,有个小宫女首接吓晕过去。
皇后花容失色,赶忙抱住太子护住他。
“长公主未免也太不顾及太子面子,大庭广众之下怎可当众鞭笞?”
长公主俯下身子首视皇后。华丽的手势在夜晚竟然也有别样风情,可此刻他眼神中闪现的凌厉比这冬夜寒冷三分。
“就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才会教育出这样的儿子,他的德行。也配当太子?”说着又是一鞭子落下。“太子的面子。百姓都护不了他这个太子有什么面子?”说着又打了几鞭子。
太子躲闪不及,十分狼狈。就在这个时候。顾羡赶了进来
“殿下手下留情。”
长公主挺起身板儿缓缓回身。眯起眼睛看着一路以来,深一脚浅一脚赶着来求情的顾羡。
“如今这个时间,王宫大门早己下钥,不知右相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顾羡立刻跪下来。
“殿下息怒。若太子有错,自有陛下定夺。殿下如果继续这样打下去,怕是有危国本。”
长公主不屑一笑。看着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太子。手中的鞭子又拿了起来。在它即将落下的时候,皇宫之内的公公匆匆跑过来。
“长公主殿下。陛下的病更重了。”
三天后,谢棠才醒过来。
下过雪的窗外格外亮,透过茜纱窗还是会晃得睁不开眼,谢棠忍不住把手挡在眼前,睁开眼睛。
阮红绡刚进门看见谢棠醒了,十分高兴“含香!郡主醒了!”
含香赶紧端着刚煎好的药递给谢棠。
药碗在谢棠手中微微发颤,深褐色的药汁晃出几滴,落在锦被上,洇开几朵暗色的小花。
“郡主,你这次可是吓死我了。”含香终于缓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己经三天了,你现在的高烧都没退。你要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给夫人交代?”
"三天?"她声音嘶哑,几乎听不出是自己的,"我竟昏睡了这么久?"
阮红绡接过药碗,用帕子轻轻拭去谢棠嘴角的药渍:"姑娘高烧不退,可吓坏我们了。王爷连夜请了太医院的院判来看,说是风寒入体,你得好好休息。"
谢棠眼前一阵阵发黑。三天——距离三月三之约又少了三天宝贵的时间。她强撑着要起身,却被阮红绡按回枕上。
"别逞强。"阮红绡难得语气严肃,"你现在的样子,连只蚂蚁都捏不死。"
确实,谢棠感觉自己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镜中的她面色惨白如纸,眼下两片青黑,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这副模样别说去做什么,就连下床走几步都困难。
窗外暮色渐沉,雪又开始下了。谢棠望着窗外出神,忽然想起什么:"明日……是除夕了吧?"
含香和阮红绡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谢棠胸口一阵刺痛。往年除夕,舅舅再忙也会赶回府中,外公,舅舅、舅母、还有沈昭陪她守岁。伯府府虽不奢华,但沈昭总会给她带些市井的小玩意儿,有时是一把戎族的匕首,有时是一块奇特的石头……而今年,沈昭在边关今年除夕不会回来,自己又和外公吵翻了……都说除夕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她哪还有家人了呢?
"郡主……"含香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侍女惊慌的通报:"长公主殿下到——"
谢棠一怔。长公主自从上次来过一次之后,就没再来过,如今马上要除夕,宫中的事情一定非常多,她在这个时候绝对很忙,怎会突然来访?
还未等她理清思绪,一位身着素白狐裘的贵妇己踏入内室。长公主依旧风情万种,容貌端庄,眉宇间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哀愁。她挥手示意含香等人退下,缓步走到谢棠床前。
"谢棠。"长公主的声音很轻,却让谢棠莫名心头发紧。长公主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殿下。"谢棠勉强起身行礼,"恕臣女抱恙在身,不能全礼……"
长公主摇摇头,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她盯着谢棠看了许久,眼神复杂得让人读不懂。
谢棠喉咙发干,"你干嘛着呢看着我?有何指教?"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本宫刚从宫里出来。"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你……要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