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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平阳郡王府闺房的门被人撞开的刹那，皇后凤冠上的东珠剧烈摇晃。她看着龙纹锦被里交缠的两个人影，凤眸怒瞪
“放肆！”
"姑、姑母......"安庆县主裹着被子瑟瑟发抖，胸口还留着暧昧的红痕。
皇后反手一记耳光抽在太子脸上，金护甲在他脸颊刮出两道血痕："孽障！大婚在即，你竟敢——"
太子踉跄着跪倒，额角磕在床沿。他茫然看着自己赤裸的胸膛，又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安庆，突然剧烈干呕起来——他从江边回来，路上遇见了安庆县主，本来就不爽快的心情更加沉闷，安庆县主请他喝了盏鹿血酒，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昨晚那盏鹿血酒有问题！
"哎呀！我的心肝肉啊！"王妃扑上来抱住女儿，嗓门大得能掀翻屋顶，"太子！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安庆以后还怎么见人......"
平阳郡王脸色煞白地拽妻子衣袖——皇后眼神己经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
"来人。"皇后的声音几乎从齿间挤出来，"送太子回东宫。"
八个嬷嬷一拥而上，用锦被将太子裹成粽子抬了出去。安庆县主还要哭闹，却被皇后捏住下巴："本宫倒不知，安庆县主但是能耐了不少。"
王妃突然跪行几步："娘娘！分明是太子他......"
"闭嘴！"平阳郡王一把捂住妻子的嘴。他太清楚皇后这个眼神——太子如今就是她最大的靠山，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动太子谁就是找死。
皇后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今日之事若传出半个字......"她突然掐断安庆的脖子，"就别怪我不顾亲足情分，这些年你们王府吃进去多少，恐怕就要加倍吐出来。"
郡王顿时在地。那批军饷克扣下来的真金白银早就被他挥霍一空。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过边疆会在这个时候起战事。皇帝前几日还为此事大发雷霆，如果要是别人知道这军饷被他动了手脚。到时候别说他一人了，怕是全服的性命都难保。
"滚吧。"皇后踢开脚边的亵衣，"这件事不准让谢棠知道。"
皇后说完。转身离开。
当身旁只剩心腹时，皇后突然冷笑："去查，就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敢做出这么险的一步。"她着自己冰冷的护甲。
皇后身边的陪嫁嬷嬷蹙眉：“娘娘，王家这些年凭借您的身份为非作歹太多事，竟然丝毫不顾及娘娘在宫中处境。”
皇后垂眸：“罢了，要不是因为当年有把柄在哥哥手里，这群吸人血的蚂蟥本宫早就处理了完事！”
嬷嬷担心道：“可这些年平阳郡王府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
窗外，一只绿瞳黑猫轻巧跃过宫墙，颈间铃铛在夜色中叮当作响。
"啪！"
青瓷茶盏在王妃脚边炸开，飞溅的碎片在她华贵的裙裾上划出几道裂痕。
"你这妇人懂什么！"平阳郡王额角青筋暴起，手指几乎戳到王妃鼻尖，"若不是你纵容安庆胡闹，何至于此！这以后安庆的婚事看你怎么办？"
王妃冷笑一声，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放在桌上。
"我纵容？"她猛地拽过哭成泪人的安庆县主，"你姐姐收了我们王家多少银子？那些江南织造的云锦，南海的珍珠，哪样不是填了宫里的无底洞！"
郡王脸色瞬间惨白。他张了张嘴却无法辩驳。只能无能狂怒。
"住口！"他一把掐住王妃手腕，压低声音，"你非要害死全家才甘心？"
安庆县主突然扑上来撕打父亲："都怪你！姑母明明答应过我……凭什么他血糖区区侯爵之子？就可以嫁给太子。爹爹，你是郡王。我为什么不行？"她精心描绘的妆容糊成一团，露出下巴处一道暧昧的红痕。
王妃见状更是怒火中烧："别人喊你声郡王，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了？你与其在我们娘俩面前耀武扬威，怎么不去吼你姐姐。"她一把扯下腰间对牌钥匙砸在地上，"这些年要不是我娘家贴补，你们兄妹早喝西北风去了！"
"哗啦——"
郡王掀翻了整张紫檀案几。文房西宝砸在描金屏风上，墨汁溅出几道狰狞的痕迹。
"来人！"他声音抖得不成调，"王妃突发癔症，给我关进祠堂！"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迟疑着上前。王妃却突然大笑，从袖中抖出一叠票据："好啊，正好让列祖列宗看看！"她将票据甩在郡王脸上，"这些给皇后买麝香、打点司礼监的账目，可都是你亲笔签的！你现在想把我关起来？我娘家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郡王更是怒火中烧。那些飘落的票据上，赫然盖着王家的商号印——其中也不乏他贪墨军饷的洗钱渠道。
"你……你……"他喉结滚动，突然暴起掐住王妃脖子，"贱人！这么多年我给你王妃之尊，你还不知足吗？你做的所有事情事事依你，你还想如何？"
"父亲！"安庆县主尖叫着去拽他胳膊，却被一同甩到墙角。她发髻散乱，露出颈间更密集的红痕——他心里更是烦闷，首接把王菲甩在一边。。
却见王妃捂着脖子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她捡起一张票据轻晃，"我就把话撂在这儿，如果安庆不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咱们就谁都别想好过，这大轩未来的皇后之位必定是安庆的。"
"你！"郡王踉跄后退，撞翻了祖宗牌位。在"哗啦啦"的倾倒声里，他终于明白——这些年王菲从娘家拿回来的贴补，早就在不经意间默默标好了价格。
太子的轿辇深夜归来，刚到宫殿门口，下了轿就被人一脚踹翻。
“放肆！谁这么大胆……”
"啪！"
鎏金鞭撕裂寒夜，在太子锦袍上抽出一道血痕。长公主踏着碎雪而来，玄狐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九节金鞭还滴着方才抽烂宫门时沾的朱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