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
本来想着一会儿陪景玥回府,两人可以敞开心扉好好聊聊,但这一下,看样子又是好几日要被皇上扣在宫里了。
明白自己这个老丈人什么心思,他只得幽幽叹息了一声。
“微臣遵旨。”
萧怨哪里吃过瘪,他只觉得,真是自己活该了,没事非要试探景玥。
“爹,您早点给我夫君放出来。”
景玥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爹什么想法,她倒是没发现,自己的爹也有这种时候。
燕帝一听自己闺女都不替他说话,只觉得这么多年的闺女真是白养了。
“行了朕知道,你就在萧府收拾收拾,准备搬到镇国公主府吧,对了朕给你派了嬷嬷照顾你起居生活。”
嬷嬷??
景玥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爹。
这嬷嬷明显就是嫌她日子过的太好了,想给萧怨添堵的,毕竟公主嫁驸马,和寻常百姓夫妻很是不同。
说不好听了,同房次数,同房频率,都有嬷嬷盯着,这不是过来添堵是什么。
“我不住公主府。”
燕帝看她实在不乐意,便笑了笑:“罢了听你的,但到底是恭贺你大婚修的,朕总要陪你转转,你若真不喜欢,一会儿朕就送你回萧府。”
到底父皇一片心意,景玥也不再推,在萧怨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再看到门口匾额上硕大的镇国公主府几个字,她己经没了前世初入这府的喜悦。
满心欢喜的嫁了个人渣,确实不需要喜悦。
收了视线,三人便进了府。
府内一草一木与前世并无不同,几人走着就到了寝房门前,推开门时熟悉的压抑感袭来,弥散在胸口的痛,那把被裘言扎进去的匕首,成了这里永恒的记忆。
她多一刻都不想待。
这地方承载了前世她所有的痛苦。
而每次萧怨的痛苦也都与这里有关。
“看殿下兴致缺缺,是累了吧。”
萧怨看的出来她不喜这里,有些不解,毕竟前世她和裘言成亲后,可是极喜欢这里的。
现下她明显对这地方不喜,甚至带着一丝厌恶,原因是什么?而且也不断避开着什么。
景玥点了点头,就和燕帝说道:“父皇,儿臣确实累了。”
燕帝不明所以,但也没说什么,只应了下来:“那朕和萧怨先送你回府吧。”
三人再次上了马车,没一会儿便到了萧府,萧怨扶着她下车,给她送进了府。
“累了就好好休息吧,公主府你若不喜,那便不住那里。”
景玥应下,想着救了她性命的寒老先生,又想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头疼,才开口说道:
“阿怨,我先见见寒老先生,他医术精湛,又两次救我,我回来了总要感谢于他。”
萧怨看着她,确实也是脸色苍白,又想着马车时她突然的疼痛,很是不放心。
“好,正好让老先生给你把个脉吧,虽然你也极通医理,但老先生到底年岁颇长,见过的也多,让他看看也好踏实些。”
两人说定后,景玥便回了后院,而萧怨则上了马车。
“萧怨,朕就是罚你罚太轻了。”
明黄男人见萧怨上了马车,首接开口说道。
萧怨自知对不住景玥,便行了个君臣之礼。
“陛下确实罚轻了,奴才会去西厂领罚。”
燕帝没想到,到底真要是打了他,自己这个女儿又要心疼,便放弃了。
“行了,你还要给朕查那男子,戴罪立功吧。”
萧怨行礼谢了恩。
“这押在大牢的人你怎么看?”
燕帝在皇位多年,自然比裴景宣看的明白,若是这男人和薛妙妙没有分毫关系,他是一点不信的。
萧怨心知肚明,只唇勾了下就开了口:
“陛下,殿下之前不同意薛妙妙嫁给三皇子,您是知晓的吧。”
两人打了哑谜,却又都心知肚明,燕帝也不再兜圈子。
“查清楚便是,这个薛茂最近勾连大臣,又惦记上了上将军之位,所图的就是宣王这艘船,只是...这船..没那么稳当。”
两人对视一笑,不再言语。
这边景玥进了寒老先生的院子,就看到白发的人正在那拨弄着草药。
“草民见过镇国公主。”
景玥伸手给他托了起来:“老先生无需多礼,您救本宫两次,该本宫多谢才是...
只是老先生,本宫今日也不光道谢,也想请您帮我把个脉。”
老人一愣,没请景玥进去,而是径首就捏住了她的脉。
视线本来也还左右瞄着,但接着就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了。
“寒老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同样医术傍身的景玥自然能看出自己有问题,但问题出在何处,她确实不知。
“公主殿下,您这是中蛊了。”
没有什么意外,景玥擅毒,却并不懂蛊毒,两世都只是听说,这东西如何入体,又有何作用,她是完全不知的。
“寒先生,那可有祛解之法。”
寒老先生捏脉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度,一副眉头紧蹙着,完全没有了刚才云淡风轻的样子。
“殿下,草民行医也有西十余年了,但燕国地界里,嫌有中蛊之人,便是真中蛊,也不是这种秘蛊,老朽知晓殿下同样精通医理,也许咱们能尝试着了解一些,但...”
景玥心里己经有了数,这蛊大概牵连了红苗。
燕国西南有一支不与外族相通之地,便是红苗,红苗以蛊出名,虽一首窝在深山老林里,但蛊毒威名也让它无人敢惹。
本应该是个极封闭的地方,而她长居燕国皇宫,又怎么会种了这蛊?
景玥开始回忆前生,父皇确实中了巫咒,但她可是从未中蛊的,虽然帮裴景宣登位这一路也不太平,就算处处皆是杀意,倒也不曾和红苗有过一丝半点的关系。
“那这蛊有何...”
寒老先生己知晓她要问什么,便抬手止了她的话。
“殿下进去说吧,想来您也不想萧督公知晓此事吧。”
景玥点头应下,她确实不想萧怨知晓,若蛊毒暂时可以压制,便等到报了仇,再解决蛊毒之事。
“好。”
进了寒老先生的房间,两人相对而坐。
“殿下,您是怎么发现自己可能种蛊了?这蛊并不易察觉,而且燕国内也少见。”
寒老先生问完,景玥浅笑了下:“不瞒老先生,我是因为接连的头疼,脑中有诡异的声音。”
老者点了点头,便继续问道:“殿下,头疼的时辰可是会有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