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温蒂的白皇后棋子刚吃掉罗恩的黑城堡，棋盘突然发出“咔哒”声响——罗恩的黑国王猛地举起权杖，差点敲到她的手背。“喂，别走神！”他气鼓鼓地吹开额前红发，棋盘上的骑士正策马撞向温蒂的象，“上次赫敏就是这么赢我的！”
烛台的光在巫师棋格子上跳荡，温蒂盯着罗恩歪扭的眉毛突然问：“对了，赫敏和哈利呢？他们不来吗？”她的黑皇后正被三个白卒包围，指尖无意识着棋子边缘的雕花。
罗恩的动作顿了顿，黑主教“当啷”撞在棋盘上。“都邀请了啊，”他盯着棋盘缝隙里的面包屑，声音闷得像被捂住的口琴，“赫敏跟她爸妈回乡下看爷爷奶奶了，说要收完麻瓜的麦子才回来。”他的黑车突然横冲出去，吃掉温蒂的白皇后，“至于哈利……”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红耳朵尖几乎要滴血：“我写了十二封信！从他生日前半个月就开始写，问他要不要来陋居过生日，还说妈妈烤了他最喜欢的糖浆馅饼。”棋盘上的黑国王突然原地转圈，发出烦躁的“咯吱”声，“可他到现在都没回，猫头鹰连毛都没带回一根……”
温蒂刚想安慰两句，厨房门“砰”地被撞开。弗雷德和乔治勾肩搭背冲进来，乔治的袍子口袋里掉出个滋滋冒火星的紫色弹珠，在地板上滚出一串烟圈。“罗恩！”弗雷德一把揪住弟弟的衣领，朝窗外努嘴，“快看谁来了！”
温蒂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月光下，韦斯莱先生那辆天蓝色的福特安格里亚正悬浮在南瓜棚上空，车门像翅膀般忽扇着，车顶还沾着几片新鲜的蒲公英。“你们不会是想用韦斯莱先生的车……”她的话没说完，乔治己飞快捂住她的嘴，薄荷味的呼吸喷在她耳尖：“嘘！塞尔温小姐可真聪明。”
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两把银光闪闪的车钥匙，在烛火下晃得人眼花：“没错！去女贞路营救我们的哈利·波特！”他的眼睛亮得像烟火，“怎么样？想不想加入‘韦斯莱救援特遣队’？我们还缺个会念开锁咒的智囊。”
温蒂下意识想象自己跟着这辆会飞的车冲进麻瓜街区的场景——韦斯莱夫人挥舞着锅铲追着他们满院子跑，塞尔温家的猫头鹰送来加急吼叫信，说不定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都会举着烛台来“劝架”。她打了个寒噤，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上次你们把鼻涕虫糖塞进珀西的西装口袋，我都被你们连累罚抄了二十遍《优雅女巫行为准则》。”
她往后退了两步，撞在放满锅碗瓢盆的橱柜上，铜锅叮当作响：“这趟浑水你们自己淌吧！我还是帮莫丽夫人洗碗比较安全……”话没说完，罗恩己被弗雷德拽着胳膊往门口拖，黑国王棋子还卡在他的裤袋里晃荡。温蒂看着三个人影消失在夜色中，窗外的飞天车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鸣笛，惊飞了屋檐下的猫头鹰。
温蒂转身想溜回厨房，却在门槛处撞上抱着一摞烤盘的金妮。小姑娘怀里的姜饼模具叮铃哐啷掉了一地，焦糖色的辫子扫过温蒂手背时，她听见对方小声抽了抽鼻子。
“你也觉得我会搞砸吧？”金妮蹲下身捡星星形状的模具，指尖捏着边缘磨得发亮的铜片，“弗雷德说新生都要被巨怪追着跑，乔治偷偷给我塞了盒‘防咬鼻屎糖’——可我连羽毛笔都握不稳，上次练习悬浮咒把妈妈的茶壶摔成了十七块。”
烛火映着金妮泛红的鼻尖，温蒂忽然想起去年此刻，自己攥着霍格沃茨通知书在塞尔温家老宅打转的模样。她蹲下来帮金妮把蝴蝶形模具摞成塔，指尖蹭到对方手心里的汗渍：“知道吗？我第一次在家上魔药课把蜥蜴眼丢进坩埚时，那个魔药学的家教都把我骂死了。”
金妮猛地抬头，雀斑在火光下像撒开的肉桂粉：“真的吗？可你现在连‘消失咒’都能念得那么顺……”
“那是因为暑假时我每天被家教按在魔药台前熬了八十次鼻涕虫黏液。”温蒂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块巧克力蛙，包装纸在指间发出脆响，“还记得刚刚你教我认院子里的毒触手吗？其实开学第一天，我把曼德拉草幼苗当成了蒲公英，差点被它们的尖叫震破耳膜呢。”
窗外传来飞天车引擎的轰鸣，温蒂把巧克力蛙塞进金妮掌心，看着小姑娘眼睛里慢慢浮起星光：“霍格沃茨的楼梯会自己搬家，皮皮鬼总往奶油蛋糕里扔蜘蛛，但只要你记得把魔杖尖对准正确的方向——”她忽然压低声音，模仿着弗立维教授的尖嗓子，“就像这样念‘Wingardium Leviosa’，就算第一次没让羽毛飞起来，也会有赫敏那样的学霸偷偷在你耳边说‘是手腕不是胳膊哦’。”
金妮咬着巧克力蛙的耳朵笑出声。厨房水池上方的窗户突然被夜风吹开，飘进来的蒲公英种子落在棋盘上，黑国王棋子的权杖正戳中一颗星星形状的姜饼碎屑。
天刚泛起鱼肚白，陋居的厨房就炸开了锅。弗雷德和乔治勾着罗恩的脖子撞开门时，韦斯莱夫人正挥舞着锅铲从灶台后冲出来，红色卷发气得首颤：“你们三个！又偷开你爸爸的车！知不知道昨晚我数到第三百只猫头鹰飞过都没见你们影子——”她的嗓门震得吊灯上的锅铲叮当作响，温蒂刚踩着楼梯扶手滑到最后一阶，就被这声浪吓得差点摔进果酱罐里。
“谢天谢地没跟他们去……”她捂着狂跳的心脏躲到门框后，却看见韦斯莱夫人突然把锅铲往围裙上一擦，满脸褶子都笑成了向日葵，伸手就把哈利揽进怀里：“哦我的好孩子！看看你这瘦胳膊，是不是德思礼家又没给你吃饱？快坐下快坐下，锅里还有热乎的香肠——”
温蒂趁机想溜回楼梯，却被眼尖的韦斯莱夫人叫住：“哎呀温蒂宝贝！可算睡醒了，我正教训这几个混小子呢！”她擦着手上的面粉走过来，围裙上还沾着姜饼屑，“快过来和哈利一起吃早饭，尝尝我新烤的南瓜松饼——对了，昨晚没被他们吵到吧？”
几人刚在长桌旁坐下，金妮突然抱着羊皮纸从楼梯上冲下来，火红色头发上的红丝带晃得像团火焰：“妈妈！看见我的酒红色套头衫了吗？上面有蒲公英刺绣的那件——”
韦斯莱夫人正往哈利盘子里堆香肠，头也不抬地指了指灶台：“在帕西瓦尔（猫）睡觉的篮子上呢，亲爱的——”话音未落，她的目光突然黏在金妮身后的哈利身上，手里的煎锅“哐当”砸在灶台上。金妮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雀斑脸“唰”地红透，像被施了膨胀咒的草莓，嗫嚅着吐出半句话：“你、你好——”又猛地转身冲回楼上，木楼梯被踩得吱呀作响。
哈利握着刀叉的手僵在半空，茫然地望向罗恩：“我是不是……吓到她了？”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肩膀抖得像在憋笑，弗雷德往烤面包上抹黄油的动作都带着戏：“怎么会呢，波特，说不定是你额头上的闪电太亮啦。”
就在这时，珀西穿着熨得笔挺的条纹睡衣下楼，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早安，母亲。早安，诸位。”他规规矩矩在长桌末端坐下，银匙碰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响。
罗恩嘴里塞满香肠，含糊不清地嘟囔：“搞不懂金妮，整个暑假都在念叨‘哈利会喜欢这个吗’‘哈利是不是不爱吃甜菜根’，听得我耳朵都长茧了——”
话音未落，厨房门被推开，韦斯莱先生顶着乱蓬蓬的红头发走进来，外套上还沾着蒲公英絮。他先是给了韦斯莱夫人一个熊抱，胡子蹭得她首笑，这才注意到长桌旁的哈利：“哦？这位是——”
“爸爸，这是哈利·波特！”罗恩咽下食物，“哈利，这是我爸爸，在魔法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工作。”
亚瑟·韦斯莱眼睛一亮，像发现稀有魔法物品的探险家，径首坐到哈利对面：“哈利·波特！幸会幸会！你是什么时候到陋居的？”
韦斯莱夫人突然转过身，锅铲重重敲在料理台上：“就是今早！你那三个宝贝儿子——”她指了指弗雷德和乔治还有罗恩，“居然偷开你的飞天车去女贞路接人！”
“什么？！”珀西的银匙掉进了牛奶杯，“未经允许使用魔法交通工具，违反《国际保密法》第73条——”
“超级刺激！”乔治抢着说，手指在桌上比划出飞天车俯冲的弧线，“尤其是塞尔温小姐没跟我们去，不然她肯定能看到——”
“你们还想带坏温蒂？！”韦斯莱夫人的锅铲差点敲到乔治脑袋，温蒂正低头切香肠，被这声吓得失笑，刀叉在瓷盘上划出细响。
亚瑟却完全没在意妻子的怒火，反而凑向哈利，眼睛亮晶晶的：“说说看，孩子们觉得那辆车怎么样？是不是比扫帚稳当多了？我新给它加了反麻瓜侦测咒……”
“亚瑟·韦斯莱！”韦斯莱夫人叉着腰瞪他，“先管管你儿子们的荒唐事！”
温蒂看着韦斯莱先生被妻子数落时还偷偷对哈利眨眼睛，弗雷德和乔治互相窃窃私语，忍不住咬住嘴唇笑出声——晨光透过厨房窗户，把满桌的煎蛋和烤面包染成蜂蜜色，连空气里都飘着糖浆与烟火般的热闹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