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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厉问桑桑：“你真的想清楚了？我身为男子倒是不惧进产房，可日后王老爷不待见你，你在这王家大院，人多嘴杂，无人撑腰，少不了受欺负。”
不料，桑桑道：“慕容公子，不怕您见笑，我读书少，字也不认得几个，没人教我礼义廉耻之事，我全当做不知。我知道的是，爹娘养大我不容易，我怀孕生产也不易，经历如此多的不容易，就是为了活下去。”
“我不若兰儿出身好，她的爹爹是秀才。我原先在彩凤楼里干洗碗的活，后来被老爷看上，抬进门当了妾室。兰儿想着当大夫人，想要的多自然忌讳的多。”
桑桑说完，低下头，怕被慕容厉笑话见识浅薄，难为情的笑了笑，“我随口说说，莫污了公子耳朵。”
“你说的甚好！”慕容厉道，“桑桑姑娘，我记住你了，豁达之人必有福报。”
桑桑感激的向慕容厉行礼，人人都说京城的慕容大夫医术精湛，今日一见，非同凡响，与别人不一样。
王化龙派人来叫慕容厉去书房一叙，花厅人来人往，不便说话。
慕容厉去书房见到王少爷，他耷拉一张脸，坐在火炉边，拿一根小木棒拨拉炉盖上烤的栗子。
“怎么，鱼鳔兜不住你的万子千孙？”慕容厉拉把椅子坐王化龙旁边，伸出手烤火。
“别提了。”王化龙沮丧道，“腥臭难闻，还没戴上去，就萎了，偷不了一点腥。”
慕容厉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递给王化龙，“你再试试这个。”
王化龙打开木盒，“羊肠？”
“不错，按你尺寸缝制的。”慕容厉道，“我试过了，效果颇佳。眼下我有一发家致富法的点子，与你商讨商讨。”
“量产羊肠枪套？”王化龙大胆猜测，“寻常普通百姓杀不起羊，就算知道有这避孕的法子，也无从获得羊肠。”
慕容厉接着道：“而彩凤楼日日杀羊，羊肠多到吃不了。做成像胭脂水粉那般的成品，放在书坊与书同卖。”
王化龙更进一步，“有人避孕，就有人求孕，何不同售大力肾宝丸？”
“那叫书坊似乎不妥。”
王化龙道：“你书读得多，依你之见，该取什么名字？”
慕容厉思索一会儿，道：“有情，有趣，便叫情趣坊。”
“砰”，栗子爆开，散发缕缕香气，勾得人食欲大动。王化龙亲自将栗子剥开放在小木盘中，双手呈给慕容厉，笑逐颜开道：“我与君，知己难求，相逢恨晚。”
慕容厉不客气，拿起栗子送进嘴里，咽下去后，想到什么，“还有件事，我提前知会你。羊肠避孕的法子是徐蘅想到的，我的书能写成也多亏了她，虽然开铺子的钱是你我出的，但分红利少不得她一份。”
“这是自然。”王化龙无异议，“开门做生意图发财，只图发财未免狭隘，慕容，咱们这只是开始。”
情趣坊定在十二月十二日开业，铺子就在上京城最热闹的长清街，离仁济堂不远，走路用不了半个时辰。
开业在即，三位老板忙的不可开交，慕容厉给书做最后的校订，徐蘅监管羊肠套的生产，王化龙装潢铺子。
各忙各的，从早到晚。
距离开业还有五日，尘埃落定，只剩最后一项工作——印刷书籍。
慕容厉的意思是先印刷一百本，看销量再定后续印刷册数。王化龙觉得可以多印五十本，凡是来彩凤楼吃饭的客人，付钱超出二十两的，送一本，就当宣传。
这日傍晚，三人坐在装修别致的情趣坊，商量取书名一事。
慕容厉觉得书名不能起的太雅，老百姓听不懂不会买，也不能起的太俗，让人当成话本子，不信里面写的内容。
王化龙认为非常有道理，提议道：“咱们一人写一个书名，看哪个合适就采用哪个。”
另外两人同意，各自思量后，取笔写下中意的名字。
写完后，慕容厉道：“摊开放桌子中间。”
三张白纸往桌子一放，三颗头凑近观摩。
徐蘅的书名耐人寻味：《不可言传的秘密》。
王化龙更首白：《男女风流录》。
慕容厉稍含蓄：《夫妻二三事》。
取长补短，慕容厉一锤定音，“《男女不可言传的二三事》。”
“著书人写谁呢？”王化龙道，“写你慕容厉大名，绝对能火出上京城。”
“顺道烧死我！”慕容厉无论如何不敢把自己名字写在书上，不然他家祠堂的祖宗牌位能恼羞成怒的自燃，“这本书能写成，咱们三人都有功劳，这样，一人说一个字，组合起来当著书人的名字。”
“好主意！”王化龙很高兴，没想到有朝一日也干上文人之事，跟做学问沾边，算是光耀王家门楣，他道：“那我就把我的姓贡献出去，王。”
慕容厉道：“我的字是我二爷爷取的，原本他想用“励精图治”的“励”，我爹觉得不够劲，便选了现在的“厉”，我二爷爷一生无儿无女，甚是宠爱我，我就用他给的“励”。”
有名字也有姓氏了，还差志向，徐蘅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鸿”与我的“蘅”读起来相似，我就用“鸿”字。”
王化龙把三个字连起来，“王励鸿？”他品了品这个名字，“听起来像个假正经。”
慕容厉笑道：“正经人能去青楼？就王励鸿吧。”
“羊肠套也该取个文雅的名字。”王化龙建议。
徐蘅想了想，“原先难以控制何时生儿育女，现在有了这套子，想生的时候不用，不想生的时候拿来用，可自行选择合适的时机生育。”
慕容厉点点头，“计划之中的生育，就叫计生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