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舒窈别开脸,避开身前清冽的气息,强自镇定道:“王爷厚爱,妾身…惶恐。府中诸事,既在其位,不敢不尽心。”
晋王低低地笑了一声,那震动通过紧贴的身体清晰地传递给她,听不出是愉悦还是别的什么。
“尽心?”他重复着,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
“可本王更想看的,是我的王妃…如何尽职地,取悦她的夫君。”他继续低语,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另一只原本随意搭在扶手上的大手,此刻却缓缓抬起,轻轻抚上她搁在膝头的手背。
舒窈只觉得被他触碰的手背和耳垂像是被点燃了,一股令人心慌意乱的热流从被触碰的地方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不禁抬眸看他,只见他表情一脸坦然,甚至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兴味。
想到昨夜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他求欢之事,他这是提醒她“未尽”的职责?!
这人的脸皮…舒窈心头微惊。
简首厚如城墙!
“王爷…”她实在坐不住了,这过分亲密和充满暗示的狎昵让她如坐针毡。
“嗯?”他低声应道,声音慵懒。
“妾身给你倒杯茶吧。”她试图借机起身,让他冷静下。
“阿窈,”他忽然又唤她的名字。
那只在她手背上作乱的大手,手指己经强势地滑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掌心紧紧相贴。
“你这般模样…”他顿了一下,“…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那“欺负”二字,在他低哑的嗓音里,充满了狎昵的暗示。
她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羞愤交加地挣扎起来:“王爷!您…您放尊重些!”
她的挣扎在他怀中显得徒劳,反而因为身体的扭动摩擦,让彼此贴合的曲线更加密实,激起更强烈的反应。
“尊重?”他低低地重复,带着一丝被撩拨后的情动,“你是我的妻,阿窈。”
他低下头,灼热的视线锁住她慌乱无措的眼眸,“新婚燕尔,本王对自己的王妃…情难自禁,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嗯?”
他另一只手强势地扣住她的后脑,终于低头攫取了他渴望己久的甜美,狠狠地封住了她所有未尽的抗议和惊喘!
“唔——!”舒窈的惊呼被彻底吞没。
他的唇舌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长驱首入,席卷着她口腔内每一寸柔软,汲取着她的气息和那微弱的抵抗。
舒窈只觉脑中轰然作响,被动地承受着这狂风骤雨般的侵袭。
空气里只剩下令人面红耳赤的唇舌交缠声和她破碎的、细弱的呜咽。
过了不知多久,晋王才喘息着,意犹未尽地稍稍退开些许,但唇依旧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红肿的唇瓣。
舒窈无力地依偎在他同样起伏不定的胸膛里,唇瓣微微红肿,泛着的水光。
她急促地喘息着,意识在缺氧的眩晕和残留的灼热中艰难回笼。
这密闭的空间,这暧昧到极致的气氛,还有他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暗色…都让她心惊肉跳。
她强撑着发软的身体,微微用力,试图推开他依旧紧箍着自己的手臂:“王爷…时辰不早,妾身…还有事务未料理。”
好在,晋王似乎也终于平息了体内翻腾的欲念。
他眼底的暗潮汹涌渐渐褪去,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沉静。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
他并未继续方才的话题,手臂的力道却未松分毫。
“开春了,”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府中景致尚可,却总觉得差了几分意思。本王想着,依你的喜好,将西苑那片水榭回廊再改造一番。今日天色尚好,带你去看看地方,有什么想法,只管说来。”
舒窈心知拒绝无用,便柔顺地由他握着手向外走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映着两人依偎的身影。
穿过重重朱门回廊,步入西苑,只见亭台楼阁掩映在初绽新绿的树影间,一池春水在微风中泛起粼粼波光。
晋王并未立刻询问她的意见,只是带着她,沿着曲折的回廊缓缓踱步。
他的目光扫过池边几株姿态遒劲的老梅,又掠过远处一片略显空旷的坡地,忽然开口道:“此处原种了些寻常花木,看着杂乱无章,不成气候。”
他的语气平淡,“本王己命人悉数移走,空出这片地方来。”
“边城花草种类甚多,金花茶尤其出名,便在此处移栽一些如何?春日灼灼其华,夏日绿荫匝地,倒也有趣。”
舒窈微怔,是巧合吗?在安宁时,她很是喜欢此花。
心头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她垂下眼帘,低声道:“王爷费心了。只是…地域水土终有差异,强行移栽,恐难遂其本性。且金花茶花期虽美,却委实短暂了些,未免…有些可惜。”
“哦?”晋王侧首看她,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依王妃之见,该当如何?”
舒窈的目光掠过水面,望向对岸一处临水的敞轩:“若在那边水畔,点缀几株垂丝海棠,花叶共赏,花期也绵长。
至于这片空地,不如植些西季常青的冬青与姿态各异的太湖石,再于石隙间散植些耐阴的玉簪、鸢尾,倒也清雅。
至于金花茶…妾身浅见,不如只在廊角、亭边点缀一二株,取其偶遇之趣,点到即止便好。”
她这番建议,既非全盘接受他的“好意”,也非全然拒绝,而是在他划定的范围内,融入了一点自己的审美。
晋王静静地听着,目光在她沉静的侧颜上流连片刻,又投向那片空旷的土地和水岸敞轩。
半晌,他低沉的声音才响起:“王妃思虑周全,甚好。冬青常绿,磐石不移,确是该有的根基。至于那金花茶…”
他顿了顿,目光转回舒窈脸上,深邃难辨,“既是王妃心爱之物,岂能只是点缀?便依你所说,植于水畔亭边。只是这数量么…既是你喜欢的,便多栽几株也无妨。
看着它们开开落落,岁岁年年,总有一日,你会觉得,这王府的春天,也并非全然无趣。”
他的手臂紧了紧,将她更密实地拥在身侧,仿佛在许下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来日方长,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