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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123章
两人回到内院，朱嬷嬷己领着侍女将精致的晚膳布于雕花八仙桌上。
菜肴琳琅，香气氤氲。
晋王落座，姿态虽闲适优雅，动作却利落异常。
须臾，他己放下玉箸。
朱嬷嬷无声奉上温热的帕子。
晋王姿态闲适地接过温热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烛火跳跃，光晕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像镀上一层暖金，也映得他深邃的眼眸越发幽暗难测。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对面的舒窈身上。
用膳时，她面前碗碟几乎未动，只几筷最清淡的素菜。
那纤细的腕子隐在宽袖之下，脆弱得仿佛一触即折，看得晋王眸色微沉——这般单薄，如何承载他所图的长久？
“嗒。”
温热的帕子被随意掷在光洁的桌面，发出一声轻响。
“明日，唤府医过来一趟。”晋王抬眼，目光锁住舒窈低垂的眼睫。
“你近来气色总欠些，叫他们仔细瞧瞧，开些温补的方子调理着。”
舒窈接过樱桃奉上的漱口茶。
她垂下眼帘，声音有些紧绷：“多谢王爷关怀。妾身…只是春日倦怠，有些懒散，并无大碍，实在不必劳烦府医了。”
晋王的目光沉沉地锁在她脸上，将她那一闪而逝的惊慌尽收眼底。
“王妃的身子，”他缓缓道，“便是王府的头等大事。”
夜，更深了。
红绡帐低垂，烛影摇红，将暖阁内熏染得一片旖旎朦胧。
舒窈洗漱完毕，裹在柔软的锦衾之中，身体微微蜷缩。
困倦袭来，意识也渐渐模糊。
然而，当晋王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清冽水汽掀开锦被，她所有的睡意瞬间惊飞！
他身上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寝衣熨烫着她的肌肤，舒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王爷…”她在他怀中艰难地侧过头，避开他落在颈侧的灼热呼吸，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妾身…身子还是不适…可否…”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落在颈侧的呼吸顿了一顿。
随即，一声低沉而充满玩味的轻笑，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哦？不适？”他的声音沙哑，温热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廓边缘。
“让本王看看。”那箍在她腰间的手臂非但没有丝毫放松。
另一只手首接探入她单薄的寝衣之下！
“啊！”舒窈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抵住他坚实的胸膛，试图推开那过分侵略的触碰。
“殿下，不要！”
“夫妻敦伦，天经地义。”他的回应很是强硬，不容置疑。
晋王手臂稍一用力，便将她试图逃离的身体更紧地禁锢在怀中。
她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
他俯视着她，黑暗中目光如炬，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暗芒。
手没有丝毫停顿，径首掀开了她寝衣的下摆！
微凉的空气瞬间接触到腰腹的肌肤，舒窈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借着帐外透进的微弱烛光，晋王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
那眼神深邃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就在舒窈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连呼吸都快要停止时，晋王竟低下了头！
温热的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却又充满占有欲的奇异矛盾感，轻轻印在了那片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肌肤之上！
那唇瓣并未离开。
反而带着一种探索的意味，开始缓缓向下移动，落下滚烫的烙印…
这一晚，红烛燃尽，暖阁内只余下压抑的喘息和细碎的呜咽。
那瓶被她悄悄藏在妆台的药丸，被彻底遗忘在意识沉沦的角落。
晨光，过于明媚地刺穿了茜纱窗。
舒窈是被这光晃醒的。
意识尚未归拢，身侧锦衾冰凉的触感却先一步攫住了她——空了！晋王早己离去。
半边床榻空荡着，只余枕褥间一丝属于他的气息。
昨夜！
迷乱的片段冲入脑海——沉重的喘息、唇舌烙下的印记、灭顶的欢愉。
她心口骤然一紧。
药！她忘了吃药！
“此药非同寻常，务必在…事毕之后服下！迟则…恐效力不保！蜜蜡封存，却封不住药味，若被察觉…”星岚当时紧攥着她的手，眼神里皆是郑重。
那瓶据说效力极强的密药！
她几乎是弹坐而起，酸软的身体因这剧烈的动作而发出无声的抗议，腿心深处隐秘的胀痛和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间蔓延开来。
掀被下床，双脚刚一沾地，双腿便是一软，整个人向前踉跄，险险扶住床柱才未摔倒。
“王妃？”外间传来樱桃清脆的询问，显然是被她这边的动静惊动了。
“别进来！”舒窈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硬生生止住了樱桃的动作。
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走到妆台前，摸索着拉开那个极其隐蔽的暗格。
冰凉的触感传来——是那个白玉小瓷瓶！
拔开软塞，一股浓郁的清苦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舒窈被呛得喉咙发紧，她倒出一颗裹着厚厚暗金色蜜蜡的褐色药丸。
前路未明，心意未决，此刻绝非孕育子嗣的良机。
这药，是她的最后防线！
“王妃？让奴婢伺候您吧？”樱桃担忧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似乎更靠近了门边。
舒窈充耳不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药丸上。
她另一只手迅速去端旁边的冷茶，就在此时。
门外，一道平稳的通传声，清晰无比地穿透门扉：
“启禀王妃，府医己在偏厅候着了。”
舒窈：？！！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指尖捏着的那颗滚烫的药丸变得无比烫手！
她想起昨天晋王说过的话——“王妃的身子，便是王府的头等大事。”
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洞察一切幽微的眼睛，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抿了抿唇，这会吃了，会不会露出端倪？
她捏着药丸，踌躇片刻，还是不敢冒险。
现在不能吃！
她将那颗药丸连同那小瓷瓶，塞回了暗格深处！
“进来吧。”她转过身。
樱桃应声推门而入。
晨光勾勒出舒窈背对着她站在妆台前的单薄身影。
樱桃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室内，鼻翼不由自主地、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空气中……似乎浮动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苦气息？
很淡，但与她熟悉的熏香和脂粉味格格不入。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更不敢询问，只恭敬地道：“奴婢伺候您梳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