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没有杀死王文才,只是把他打晕了,杀了他的人是你,你把他推进了坑里,你填土把他埋了。”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残忍的事,可你一口一个杀人犯,让我很不爽啊,你总是答错答案,我只能纠正你,我能怎么办呢?”
“啊!!!”
王嫣然吓得疯狂地喊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地上,疯狂地否认喊叫,“你撒谎,你骗人,他已经死了,我埋的是尸体!”
林见山根本不跟王嫣然辩论,直接动手开完。
“不,别挖了,求求你别挖了,啊!!!”
王嫣然眼睁睁地看着林见山把土挖开,更看到了让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一幕——王文才瞪大了痛苦的双眼,双手掐着自已的脖子,嘴里眼里都是泥土,显然是死于窒息,而不是钝器击打。
看到这一幕的王嫣然彻底崩溃,趴在地上泪流如柱,抽搐不止。
心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林见山知道,自已的目的彻底达成了,王嫣然彻底跟王家切割了,并且,再也不会在背后捅自已刀子了。
这个蛇蝎毒妇,从今往后,便只会屁股朝内毒刺向外了。
拿起铲子,林见山将深坑重新填实,这曾经让他成为替死鬼的王文才,如今,被他亲手埋葬。
复仇,酣畅淋漓!
本应如此!
“哐当!”
林见山填埋了仇人的尸体,扔了铁铲,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嫣然,等着她给自已答案。
抽搐了好久的王嫣然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脸庞,带着繁华被焚的幽怨。
眉宇,挂着初春返寒的凄冷。
眼角的泪痣,再不能释放一丝媚意,全是决绝。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王嫣然冲着林见山问,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
“你不是王家人,他们根本不拿你当王家人,我也不拿你当王家人,谋害我的事,你也没参与,所以,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而且......你的是我的战利品。”
林见山走到王嫣然跟前,把手伸给她,“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成为你自已想成为的人,你要不要?”
听到这番话,王嫣然的瞳孔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很久。
她愣了很久。
似乎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震颤了一下,然后疯狂地冒出了头。
是什么,她明白。
那是自已压抑很多年的怨恨!
是被亲爹害了怨恨。
是被王文才不当人辱骂殴打的怨恨。
是被王家当作跟妹妹一样的棋子的怨恨。
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地疯狂涌了出来,再也压制不住了。
只是这股力量让他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林见山的手站了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便朝屋里走去,林见山知道王嫣然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这种女人聪明的地方就在于,当砝码足够了,她就会义无反顾,而砝码不够的时候,便会反反复复。
两人来到了王乾田的书房,王嫣然关上了门之后,拧动了书架上的一个元青花瓷瓶。
旋即,书架打开了一个缝隙,露出了里面的密室。
林见山没想到王家还有这种地方,于是便跟她走进了密室里。
一堵墙,一个奇特的锁。
“王家所有的银子都在这堵墙后面,只要能开了锁,就能拿到这些银子。”
王嫣然说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也不顾化了妆容,乱了胭红,很斩钉截铁地对林见山说,“有本事开了这个锁,我这辈子死心塌地地跟你,当你通房也好,当你丫鬟也罢,如何?”
啧!
我说呢,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不是皮裤太薄就是棉裤没毛,你王嫣然还真是不简单。
林见山在心里暗忖,张口就问,“如果我打不开这锁,你该如何?”
听到他这话,王嫣然眼神陡然暗淡了下来,哭花的妆都掩饰不了失望,“那就是我王嫣然眼瞎了,看错了人,该我一世受苦,白日耕种,夜对冷床,是我的命。”
林见山还没开口,蓦地就听见了一声鸡叫。
他瞬间就知道,这一局,输不了!
“去找一根铁丝或者铜丝来。”林见山对王嫣然吩咐,是想打发她先离开,自已好看看木鸡的情况。
这玩意儿,不被人知道才是最好的!
只在瞬间,王嫣然那双眸亮如星辰,脱口就问,“你能打开?”
“去拿东西。”林见山不答。
“好,我马上就去!”王嫣然提着裙子小跑着去了。
见她离开,林见山掏出了木鸡,发现木鸡上果然叼着一颗青丹,抠下青丹来,直接扔嘴里。
便在青丹下肚的一瞬,林见山脑海里便出现了开锁的法子。
不一会的功夫,王嫣然就回来了,拿回来的不是铁丝和铜丝,而是一支金钗。
“只有这个,能用吗?”王嫣然期盼地看着林见山。
“加工一下也能用。”
林见山将金钗放在了桌子上,用砚台一点点敲打,利用黄金的塑性,敲打成了合适的粗细和长度。
有了趁手的工具,林见山立刻开始了开锁。
弄着弄着,林见山忽然对王嫣然问,“王嫣然,既然王乾田和王文才不拿你当王家人,为何你会知道王家的银子藏在这里?”
这是一次试探,他担心这墙后是陷阱。
也是一次心理敲打,他希望王嫣然明白自已这条船比王家更适合她。
“哼,他们向我炫耀过,还告诉我,我跟这些银子是一样的,都是王家的资财。”
王嫣然回想起当初父兄的笑容,狠狠地疼痛了一下。
“嘎达!”
一声清脆的响声,复杂的铜锁落地,犹如门一样的墙壁缓缓打开。
林见山退后一步,跟王嫣然并排站立着,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摆放整齐的银墙!
狠狠地吞咽了一口贪婪的唾沫,林见山总算是切身地感受到了一个大财主的雄厚实力。
“呜!呜呜呜~”
王嫣然竟然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已赌对了,从这一刻起,她跟王家再无瓜葛了,她能够得到自已想要的一切,成为一个人,而不再是一个筹码了。
林见山缓缓上前,伸手拿了一锭略带蜂窝的白银,放在手看了看,这五十两的银锭子,竟然刻着“永乐”的字样。
永乐年间的白银,竟还在此?这钱的流通,怕是出了不小的问题啊,林见山在心里感慨。
“还有地契。”
林见山看着厚厚一摞的地契,扭头对王嫣然问道,“有多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