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围绕着茅草房子仔细检查着,在茅草房子的后面,有一处靠近茅草墙壁的地方有着枯萎的野草,当我们用脚踩在上面的时候,只是感觉硬硬的,我们用脚掀开枯萎的杂草,杂草下面有着一片木板,推开木板,下面有一个黑洞,洞里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间,洞下深处的侧面有一个小洞,而小洞可以直接通向茅草房的里面的木床板下面,而洞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们回到茅草房里面,老太太依旧盘坐在床上,哑巴的儿子坐在她的旁边。
我问老太太道:茅草房子后面的洞是干什么用的?
老太太看着我们说道:冬天的时候存放食物和一些值钱的东西。
我问道:这里会有贼来偷吗?
老太太看着我们半晌才说:会有的。
老太太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而在我们看来,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会让贼惦记的。
老太太说:你们可以走了吗?
我看着老太太说道:我们在查案,案子关系到你的儿子,我们要调查清楚。
老太太不耐烦地说:你们已经来过一次了。
我说道:这个茅草房子里面和外面我都看过了,而唯一我看不到的地方就是木床板的下面,我想看看。
老太太盯着我们目光严肃地说:如果我不让你们看呢?
我也很严肃的告诉老太太:如果你不让我们查看,我们就告诉官府,你们阻止我们办案,如果这样的话,你的儿子在官府可就不能领到银石了,而且还有可能被关起来。
老太太的目光像利刃一般死死地盯着我们,旁边的哑巴儿子只是轻轻地拉扯着她的袖子。
哑巴儿子缓慢地扶起老太太,缓步移动到桌子跟前,嘴里还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狗仗人势。
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谷起走上前去,用力掀开床板,床板是用三片木板拼在一起的,床板的下面垫着一片黑色的野猪皮,猪皮上放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我们打开来看后,发现是哑巴儿子的黑色卫士的官服。揭开猪皮下面隐藏着一个洞口,而洞口是通向茅草房的后面的那个小洞。
检查完后,我们把老太太床的木板恢复了原样,哑巴扶着老太太又坐到了床板上。
我们走出了茅草房,苏沐说:我们从老太太那里什么也问不出来。
我说:是的,不过老太太很奇怪,为什么对我们查案这么排斥。
谷起说:她唯一的儿子被割掉了舌头,或许认为遭受过官府的不公平对待吧,心中有怨言。
我说:可能是吧。这样看来,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老太太确实是在茅草房子的后面,那她在后面干什么呢,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吗。
谷起说:还有那个木板床很重,如果仅凭老太太一个人是无法移动的。
我们离开茅草房,回到客栈的时候,发现客栈的门口站了很多黑衣的卫士,黑衣卫士看见我们便让我们进去,我们走进客栈,客栈老板和店小二站立在一张桌子的后面,而桌子的前面坐着的是年轻英俊的千岩大人。
千岩大人让我们坐到了桌子旁边,只是淡然地问苏沐道:这里你还习惯吗?
苏沐苦笑地说道:我们在忙碌着查案,不然怎么向你千岩大人交代。
千岩说道:这个茶味道不错,可是稀罕物,从野人的地方弄来的。
千岩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却也似乎在意些什么,一时间大家都沉默起来。
许久千岩看着我问道:凶手找到了吗?
我说:还没有。
千岩突然就变了脸色说道:你们要是还没查到凶手,那我就可以判定他是凶手了。
千岩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一下谷起。随后两名黑衣卫士就走近谷起把他押到了客栈桌子的后面。
苏沐说道: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千岩微笑着说道:苏沐,我告诉你们,这里我说了算,法令就是法令,谁触犯了我就抓谁,你记住,法令都是我定的,而且我可以凌驾于法令之外。
千岩说完就朝着客栈的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再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如果还是没有找到凶手,那你们就别想着离开这里了。
在客栈的门外,禹卫带着随从的四位黑衣卫士匆匆地赶来,走到千岩的近前,对着千岩说道:对不起千岩大人,我来晚了。
千岩只是轻轻看了一眼禹卫,没有说一句话,就向着远处走去,禹卫及其黑衣卫士紧随其后。
我对着苏沐说:走,我们跟上去。
苏沐对我说道:你看见禹卫后面的四名随身黑衣卫士吗?
我说:是的,我们必须得走到他们前面去。
禹卫紧随着千岩向着官府的方向走去。
在千岩和禹卫进入官府之前我们必须走到他们前面去,而千岩走的这条路就是距离官府最近的路,要想走到他们的前面,那千岩肯定会发现我们。
很快千岩就到了官府的门口,只是这一刻千岩停住了脚步,而身后的黑衣卫士也都纷纷停了下来。
千岩突然转身背对着官府的大门对着禹卫说道:让他们过来吧!
千岩面前的黑衣卫士纷纷向着两边让出了一条道来,禹卫也向着一边闪开,而我和苏沐就站立在远处通过刚刚黑衣卫士让开的道路正对着千岩的方向,我和苏沐缓缓的向着千岩近前走去。
千岩开口说道:你们跟了我一路,是要准备劫走谷起吗?
我对千岩说道:千岩大人,我们尾随你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千岩说道:你要找的是谁,在我们的人群中吗?
我说:是的,他是禹卫的一个不会讲话的哑巴随从,却有着当铺老板被杀案件的重要嫌疑。
这个时候禹卫走到千岩近前说道:大人,我的随从都在这里。
禹卫回头招了招手,四个随从的黑衣卫士也走近我们身边。而在四个随从里面有两个是我们熟悉的,一个是会讲话住在繁华镇子中央那个黑衣卫士,另一个是住在偏僻的荒郊野外的茅草房子里的哑巴黑衣卫士。
千岩看着我们说:现在都在你的面前了,你说说你的推断。
我走近禹卫的旁边用手指着那个哑巴的黑衣卫士说道:我现在怀疑他就是杀害当铺老板的凶手。
禹卫说道:你查不出凶手随手找一个哑巴出来,那你说什么还不都是什么,他可是一直跟在我左右的,你可不能冤枉他。
我继续说道:这个哑巴的黑衣卫士有一个孪生的弟弟,他们两个长相特别相似。那日,他去了当铺 ,在谷起还没有到达当铺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入了当铺,所以谷起并没有看见他进去,他去当铺就为了那二百银石,当在当铺里面拿到二百银石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刚好从当铺密室里面走出来的当铺老板阻拦,两个人发生了争执,而当铺的老板也认出此人是禹卫身边的黑衣卫士,哑巴黑衣卫士为了不暴露自已的身份,情急之下拿起货架上的刀子捅向了当铺老板,如果哑巴黑衣卫士这个时候逃出当铺,很容易被街面上的路人看到,于是便躲进了还未来得及关闭的密室铁门里面。
禹卫插话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哑巴黑衣卫士一定有个弟弟,而不是哥哥呢,而且就算他杀了当铺老板躲进密室里面,密室的门一旦关上,那他不是自投罗网无处可逃吗,你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说道:这个我不敢肯定,但是我感觉他要保护一个人,那就是哑巴黑衣卫士的弟弟,不,应该是哑巴黑衣卫士的哥哥才对,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了,那么他的哑巴哥哥也会跟着他一起倒霉,于是他躲进了密室。我说了他是情急之下才躲进密室的,或许他认为哑巴哥哥一定会想出办法来营救他出来。
禹卫又接着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哑巴黑衣卫士一直跟在我的身旁,我们可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孪生的哥哥亦或是弟弟?
我看着禹卫说道:是的,你也说了他一直追随在你的身边,刚开始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们去了哑巴的家里,哑巴家里有一个年迈的母亲,而且行动很不方便,他把年迈且行动不便的母亲安置在那么偏远的地方,而自已却每天追随在你的身后,那么家里一定还有着一个人每天都能照看着自已的母亲。大家都知道,哑巴黑衣卫士这一家人不是鸢千族人,她们是逃难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定居在此处,我在询问哑巴的母亲的过程中,哑巴黑衣卫士的母亲内心对我们充斥着抗拒,我们几乎是询问不到任何与案子相关的线索。
禹卫说:你都把我搞糊涂了,到底谁是凶手,谁又是哥哥谁又是弟弟?
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就是哑巴黑衣卫士的弟弟,而弟弟却并非是哑巴,而他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用语言和我们交流的。
禹卫没有再问什么,大家都没沉默着没有说话,而千岩大人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下去。
我说:有一日我们离开鸱青的府地,回到客栈的时候,还记得有两个黑衣卫士为我们送去了一些银石,其中一个黑衣卫士跟我们说着话,而身旁另一个黑衣卫士一直沉默不语应该就是这个哑巴黑衣卫士,却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这应该算是我们的第一次面对面。第二次我们和这个哑巴黑衣卫士走得很近,从那日离开镇子中心黑衣卫士的家里,哑巴黑衣卫士一直带领着我们去了他那偏僻的土丘边上的茅草房里面。在茅草房子里面,哑巴黑衣卫士在我的一再询问下还是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他张开嘴巴想要告诉我他说不了话,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他有些许的紧张,尽管他很快地闭上了嘴巴,可是还是被我看清楚了。我看见了他前面的两颗大门牙,舌头是被人割掉的,牙齿却整洁干净,因为长期在鸱青府邸的原因,官府对每一个黑衣卫士作息都有着严格的要求,自然就包括牙齿的清洁了。而这个人应该是哑巴哥哥,应该是真正的哑巴黑衣卫士。还记得我们在茅草房看到的木板床吗,挤一挤是可以睡下三个人的,可是平时上面应该只睡两个人,那是因为两个儿子都是儿子,在老太太的心里自然要给孩子留足休息睡觉的地方。而哑巴黑衣卫士带着我们第一次走进那片荒草丛生的空旷野地的时候,我们只看到远处孤立着的一间茅草的房子,那个时候老太太的一个儿子,准确的说应该是哑巴黑衣卫士那个会说话的弟弟,那一刻还在茅草房子里面,只是我们在进入杂草地的时候就已经被老太太和他那个会说话的儿子发现了,在荒草的掩盖下,老太太的儿子躲进了茅草房后面的地洞里面。所以我们进入茅草房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老太太,而是我们在茅草房里待了一阵子的时候,老太太才缓缓的进入到了茅草房里面,因为老太太要掩盖好茅草房后面藏着的儿子,也是那时老太太的袖口沾上了些许泥土。老太太见到我们也没有什么惊讶,因为她很早就已经发现我们来了。我们第二次去茅草房子的时候,老太太端坐在木板床上,老太太对我们的态度已经没有前日那般温和了,老太太应该是在等着我们出现在她面前,准确的说应该是期待我们那日不要再踏入那片杂草丛生的土地,因为老太太心里明白,如果我们再次出现的话,应该是我们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才会再来。那日我们在木板床的下面发现了一身黑色的黑衣卫士的官服,我想只有在官府当差的人顺手拿走一件衣服应该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而黑色的官府为什么会放在距离官府这么远的地方的茅草房子里面,那么平时一定有人会用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