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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
窗外的阳光己经偏移，培育箱里的蝴蝶似乎也安静下来。
荼烬突然问道：“警方介入调查了吗？”
宁洵雾摇头，“没有他杀证据，警方只是例行询问。”
他犹豫了一下，“不过……负责这个案子的林警官似乎对结果也有疑问。”
“他上周联系过我，说想找专业人士咨询一些……异常生物的问题。”
荼烬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推荐了我？”
“我只是提到认识一位在异常生物行为学方面有研究的专家。”宁洵雾的声音带着试探，“没想到……你己经是特殊顾问了。”
荼烬轻轻“呵”了一声：“原来如此。”
宁洵雾的表情变得认真.
“荼老师，如果这真的不是普通的中毒或感染事件……”
“如果有某种我们尚未了解的生物参与其中……我想不出比你更适合协助调查的人选。”
荼烬站起身，走到窗前。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校园中央的钟楼，时针己经指向十点。
她本该在半小时前开始她久违的自习课。
“宁教授，”她背对着他说，“你知道养蛊最危险的是什么吗？”
宁洵雾走到她身边，“是什么？”
“不是培育过程。”荼烬转身，黑眸如深潭，“而是你以为己经控制了它们的时候。”
宁洵雾的瞳孔微微收缩。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宁洵雾说。
门开了，卓燃探头进来。
“宁教授，实验室那边……哦，抱歉，我不知道您有客人。”
“没关系。”宁洵雾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表情，“什么事？”
“新一批样本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有些异常……您要不要去看看？”
宁洵雾看向荼烬，“失陪一下。荼老师要一起来吗？”
荼烬摇头，“我该去上课了。”
宁洵雾点点头，“关于刚才讨论的事……”
“告诉林警官，”荼烬起身，“我明天上午十点有空。”
宁洵雾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会很高兴的。”
荼烬懒得搭理他，只是离开了办公室。
看吧，有人情味之后，西面八方都是麻烦。
-
雨水顺着荼烬的黑色风衣滴落，在警署门口的台阶上留下一串暗色的痕迹。
她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三天没合眼的调查终于告一段落。
林岩那家伙倒是会压榨劳动人民的时间，专门得寸进尺。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荼烬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谁？”
她的声音因为疲惫而略显沙哑。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熟悉的男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荼烬的脚步停住，雨水顺着她的刘海滑落。
她当然知道这个声音属于谁——裴知许，她的上一个搭档。
“你怎么有我的号码？”荼烬的声音冷了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裴家想找的人，还没有找不到的。”
荼烬翻了个白眼，正准备挂断。
裴知许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等等！我有两张演唱会的票，明晚的。”
“你……要不要来？”
“你开演唱会？”荼烬几乎要笑出声，“唱什么？死亡金属版的《小星星》？”
“是新式酷刑吗？”
“我进步了！”裴知许的声音里带着恼羞成怒，“我……请了专业老师。”
“就当是……为你教我治愈术的答谢。”
“把地址发我。”
挂断电话后，荼烬站在雨中发了一会儿呆。
去演唱会现场睡觉的话，会不会很冒犯……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着演唱会场馆的地址，后面还跟着一行字：
「后台通行证也准备好了，报我名字就行。——P.S. 别迟到」
荼烬盯着手机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第二天晚上，荼烬站在演唱会后台入口处。
保安狐疑地打量着她一身黑的装扮——
黑色皮裤、黑色紧身背心，外面套着一件绣有暗纹的黑色夹克。
“名字？”保安粗声粗气地问。
“荼烬。”她平静地回答，“裴知许邀请的。”
保安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小裴总的客人！这边请，这边请。”
后台走廊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化妆品和发胶的气味。
荼烬跟着指引牌向前走，突然听到拐角处传来争吵声。
“你以为你是谁？靠家族关系混进来的废物！”一个尖锐的男声刺入耳膜。
接着是一声闷响，像是拳头击中肉体的声音。
荼烬加快脚步转过拐角，眼前的场景让她歪了歪脑袋——
裴知许把一个染着金发的男人按在墙上，右手掐着对方的喉咙。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V领的丝绸衬衫，露出大片肌肉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灯光下，他混血特征明显的侧脸线条紧绷，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再说一遍？”裴知许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我不介意让你在医院度过今晚。”
金发男人脸色发紫，挣扎着想要掰开裴知许的手指。
周围站着几个手足无措的工作人员，没人敢上前。
“裴知许。”荼烬冷静地叫出他的名字。
裴知许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转过头，在看到荼烬的瞬间，眼中的暴戾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
“荼……荼烬？你怎么……”
“松手。”荼烬走近他们，“除非你想在警察局首播演唱会。”
裴知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开了那个金发男人。
后者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金发男子刚要爬起来，荼烬己经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力道不重却让他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