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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水握着笔，手腕僵硬。
桌上的信纸，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尖刻上去的。
她看着窗外，哥哥何雨柱提着那个熟悉的铝饭盒，哼着小曲，
脚步轻快地走向前院贾家。
那背影里，没有一丝对这个家的留恋，全是奔赴另一个女人的热切。
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她不再犹豫，将信纸折好，塞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里。
地址是红星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匿名。
……
轧钢厂的纪律整顿会刚开完，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
放下电话，厂长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把保卫科长和食堂主任叫到办公室，把那封刚收到的匿名信拍在桌上。
“马上成立调查组！去食堂！
我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监守自盗！”
食堂里，傻柱正忙得热火朝天。
他把一大勺刚出锅的红烧肉，连肉带汁，小心翼翼地扣在饭盒的米饭上，
又夹了几筷子青菜码在旁边。
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盖上盖子，准备等下班就给秦淮茹送去。
“何雨柱！”
一声厉喝，让他手一抖。
食堂主任领着两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你们干嘛？”
傻柱把饭盒往身后藏了藏。
保卫科的人不跟他废话，首接上前一步。
“厂里接到举报，说你利用职务之便，侵占食堂公共财产。
这是调查令。”
“放屁！谁他妈举报我？”
傻柱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把饭盒拿出来。”保卫科长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这是我自己的饭！”
“打开！”
周围的工友们都围了过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傻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梗着脖子，就是不松手。
保卫科的人不再客气，一人一边，首接把他架住。
另一人从他怀里夺过饭盒，“啪”地一声打开。
满满一盒的红烧肉，油光锃亮，肉香西溢，远超一个人的份例。
人赃并获。
“带走！”
保卫科长一挥手。
傻柱的脑子一片空白。
完了，这下全完了。
就在保卫科的人要押着他往外走时，一个身影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等一下！”
是秦淮茹。
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脸色苍白，眼睛通红。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调查组面前。
“不关柱子的事！是我！
都是我求他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里撕扯出来的。
“我男人瘫在床上，家里的孩子嗷嗷待哺，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是我不要脸，求柱子给我家孩子一口吃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磕头，额头撞在水泥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你们要罚就罚我吧！要抓就抓我！是我害了他！”
整个食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镇住了。
一个柔弱的女人，为了养活残废的丈夫和年幼的孩子，不惜跪地求人，甚至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这哪里是占便宜？
这分明是一个被生活逼到绝境的母亲，在用尊严换取孩子的口粮！
先前那些看热闹的、嫉妒的眼神，此刻全都变成了同情和敬佩。
傻柱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样。
他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浑身颤抖的秦淮茹，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多好的女人啊！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人！
自己为她做的一切，都值了！一万个值！
“秦姐！你快起来！”
他疯了一样挣脱保卫科的人，冲过去想把她扶起来。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的！
是我何雨柱心甘情愿把饭给你的！跟秦姐没关系！”
他对着调查组的人大吼，脖子上青筋暴起。
“有种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调查组的人也面面相觑，事情的性质，瞬间变了。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违纪问题，而是一桩牵动人心的道德难题。
最终，厂领导亲自过问，考虑到秦淮茹家的特殊困难情况，
以及傻柱“助人为乐”的动机。
处理结果很快下来了。
从轻发落。
傻柱被调离食堂，去车间当一名普通的搬运工，以儆效尤。
何雨水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她本想一刀斩断哥哥和那个女人的牵扯，让他清醒过来。
谁能想到，自己递出去的刀，不但没伤到对方，
反而被秦淮茹借过去，当众上演了一出“为母则刚”的苦情大戏，
成了巩固他们“革命感情”的催化剂。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
后院，江寒家。
南海霞正小声地跟江寒说着前院传来的消息，语气里满是唏嘘。
“秦姐也太可怜了……傻柱这下可惨了，
没了食堂的差事，以后怎么接济她家啊。”
江寒把一碗温热的牛奶推到她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怜？
秦淮茹这一手，玩得实在是高。
一跪一哭，首接扭转乾坤。
把“监守自盗”的罪名，硬生生洗成了“伟大母爱”的光环。
不仅让傻柱死心塌地，还博取了全厂的同情，
以后谁再想动她，都得先掂量一下道德的压力。
【叮！检测到核心参照对象（何雨柱）失去核心优势（食堂工作），社会地位大幅下降，未来陷入更深层次的依附关系。】
【对比成立！
宿主运筹帷幄，家庭稳定，反差巨大！】
【奖励：技能“高级钳工技术”。】
【奖励：特殊物品“精力药剂”x1（服用后72小时内精力无穷，无任何副作用）。】
江寒的脑中闪过系统的提示，他只是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傻柱失去了食堂，就像一头被拔了牙的老虎，虽然还有几分力气，却再也构不成威胁。
而秦淮茹，这头聪明的雌兽，在用完了傻柱这块最顺手的盾牌后，
必然会开始寻找下一个，也是更强大的依靠。
一个能让她和她的孩子们，安稳度过未来几十年风雨的依靠。
他放下茶杯，不经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秦淮茹正站在中院的屋檐下，手里端着一个空碗，呆呆地望着后院的方向。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越过喧嚣，
像带着钩子一样，
若有若无地，落在了江寒家的窗户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