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年代的满级农女

第5章 : 夜探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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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饥荒年代的满级农女
作者:
小米周2
本章字数:
4232
更新时间:
2025-07-01

芒种前一天,村里下了场透雨。我蹲在门槛上磨镰刀,青石与铁器摩擦的声音惊走了偷食的麻雀。父亲蹲在猪圈旁发呆——自从家里的母猪被收走,他每天都要在那儿抽三袋旱烟。

"念夏,去领农药。"母亲从灶间探出头,递给我一张盖了红章的纸条。自留地收归公社后,连除虫都要打报告了。

供销社门口排着长队,空气里弥漫着六六六粉刺鼻的味道。刘彩凤插队挤到前面,脖子上的红纱巾飘到我脸上,带着劣质香粉的味儿。

"苏念夏!"她突然转身,胸前的团徽晃得人眼花,"听说你识字了?陈同志教的?"嗓门大得半个队都能听见。

我捏紧装着鸡蛋的布袋——这是准备换盐的。"就认得几个数,记工分用。"低头时,瞥见周景明排在队尾,正往小本子上记什么。他蓝布衫的肘部磨出了纱,线头在风里一颤一颤。

领完农药往回走,山路上满是泥泞。拐弯处,周景明突然从杉树林里钻出来,裤腿沾满苍耳。

"苏同志。"他眼镜上都是雨点,声音却格外清晰,"粮仓西墙的排水管,能钻进去个孩子。"

我心头一跳:"周同志说这个做什么?"

他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1956年县里的粮食产量记录。"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中,有个用红笔圈出的数据——我们公社的实际亩产只有宣传数字的三分之一。

"我研究过粮仓结构。"他声音压得更低,"理论上存的粮够全村吃两年,但现在的配给量..."话没说完,山路上传来脚步声。周景明迅速把纸塞进我装农药的布袋,转身时右腿明显跛了一下。

到家打开那张纸,背面还写着几行小字:"粮袋堆法有蹊跷,外实内空。陈每夜丑时查仓。"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我着玉坠,想起空间册子上"粮满仓"的提示,心里有了盘算。

晚饭是食堂领回的野菜糊糊,念秋喝得首舔碗底。母亲从炕席下摸出块麸皮饼掰成三份:"省着点,秋收还早。"饼渣掉在桌上,父亲用手指一粒粒沾起来吃。

趁他们睡下,我摸黑进了空间。春田里的黍子金黄一片,穗头沉得弯了腰。徒手收割了约莫二十斤,突然发现掌心被黍秆划出的口子,沾上灵泉水就愈合了。这发现让我心头狂跳——但册子上朱砂写的"戊戌年大旱,灵泉日取不过三勺"的警告又让我冷静下来。

装好黍子正要离开,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闪出空间一看,是念秋在说梦话:"姐...我吃半块就行..."月光透过窗纸,照见他枕头上一小片湿痕。

丑时三刻,我揣着黍子袋溜出院子。村路静得能听见露水滴落,粮仓像头黑黢黢的巨兽蹲在祠堂后头。摸到西墙根,果然有个生锈的排水管,缺口刚够我这种瘦个子钻进去。

管道里满是蛛网和腐叶,手肘蹭破皮也顾不上疼。钻出来时,扑面是浓重的霉味。借着透气窗的月光,看见粮袋码得像城墙——外层鼓鼓囊囊,里层却瘪塌塌的。摸出小刀划开个口子,哗啦啦流出的竟是稻壳!

正探查着,突然听见铁锁响动。我慌忙躲到粮堆后,看见陈卫国提着煤油灯进来。他裤腰上果然挂着串钥匙,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灯光下,他掀开角落的苫布,露出十几个鼓胀的麻袋,解开一个伸手进去,抓出来的竟是雪白的大米!

"二百零三、二百零西..."他数着往怀里塞的布袋子,突然警觉地转头:"谁?"我屏住呼吸,眼看着煤油灯朝这边晃来。千钧一发之际,屋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死野猫!"陈卫国骂了句,吹灭灯锁门走了。我瘫坐在稻壳堆里,后背全湿透了。等脚步声消失,才发现手里还攥着几粒刚顺来的大米——颗粒,明显是没掺假的公粮。

钻出排水管时,东边天空己经泛青。我绕道从后山回,却在松树林边撞见个黑影——周景明蹲在湿漉漉的草丛里,面前摆着几个瓦罐。

"你..."我嗓子干得冒烟。他竖起手指抵在唇前,指指瓦罐。借着晨光,看见里面泡着各种野草籽。

"抗旱实验。"他声音轻得像风,"紫云英混播荞麦,或许能..."话没说完,远处传来早工的钟声。他迅速把瓦罐藏进树洞,临走时往我手里塞了把东西——是炒熟的南瓜子,还带着体温。

回家路上,我绕到李奶奶家后院,从空间取了两斤黍子倒进鸡食槽。老太太的咳嗽声从窗缝里漏出来,像台破风箱。

当天下午,全村被召集到打谷场。王支书站在毛主席像下,手里挥着张报纸:"同志们!县里要调五千斤粮支援兄弟公社!咱们向阳大队不能落后!"

人群嗡地炸开锅。会计小声嘀咕:"仓库里哪还有余粮..."立刻被民兵瞪得缩了脖子。陈卫国跳上台,胸前的像章闪闪发亮:"我提议成立青年突击队,连夜脱粒交粮!"

我站在人群最后,看着周景明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他忽然抬头,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与我短暂相接。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他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

夜里,父亲被叫去加班脱粒。母亲在油灯下补衣裳,针尖挑着豆大的灯火苗。念秋饿得睡不着,我偷偷给他煨了个空间产的土豆。柴灰的暖香里,突然听见粮仓方向传来喧哗。

扒着窗缝看,只见粮仓那边火把乱晃。天亮才知,陈卫国"发现"了二十袋"藏"在糠堆后的稻谷,王支书当即宣布要给他请功。而真正的秘密,随着我埋在后山的那些稻壳,永远烂在了腐叶堆里。

第二天食堂破天荒供应了干饭。陈卫国在台上滔滔不绝讲"增产经验",我端着碗蹲在磨盘边,发现饭里掺着些紫色碎粒——正是空间黍子的特征。抬头时,看见周景明远远地冲我举了举筷子,嘴角挂着丝了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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