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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炎的赤鳞在混沌雾里烧得噼啪作响，额间火纹因愤怒而扭曲成狰狞的蛇形。
他一步跨出雾团，脚底下混沌气被灼出焦黑的窟窿：“李玄青！你那口破钟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话音震得洞外悬浮的星砂簌簌往下掉，“交出来，我们饶你不死！”
李玄青倚着洞门，指尖还捏着方才从识海抠出来的绕口令符。
符纸泛着青灰色微光，边缘浮着几缕若有若无的咒文，像被风吹散的蛛网。
他挑了挑眉，故意把混沌钟在掌心抛了抛——这口钟自打抽中后就爱往他袖口里钻，此刻正嗡鸣着蹭他手腕，活像只讨摸的灵宠：“几位魔神说话也太不讲理了吧？我在自家洞府敲钟解闷，碍着谁了？”
“你那钟声震得我冰髓池化了三亩！”冰魄的声音像碎冰撞在青铜上，她裹着的霜甲裂开细密纹路，发梢冰晶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前日火炎的离火鼎裂了条缝，昨日青冥的混沌珠失了灵，合着全是你这口钟搞的鬼？”
灰袍魔神终于从地上爬起来，袖口还滴着血——方才被火炎的火气震伤了心脉。
他缩着脖子躲在冰魄身后，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说话。
李玄青扫了他一眼，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说过，混沌魔神共有三十六位，这位大概是排行末尾的“蚀骨”，专司腐蚀法则，最是胆小。
“合着三位是来兴师问罪的？”李玄青突然笑出声，手指着绕口令符的边缘。
系统今早刚抽中的这玩意儿，他还没试过威力，此刻瞧着火炎炸毛的模样，心里那点恶作剧的瘾头蹭地冒了上来，“行啊，要讨说法也行——先听我念段儿绕口令？”
火炎的火纹“轰”地窜起三尺高：“少耍嘴皮子！老子——”
“黑化黑灰化肥灰会挥发发灰黑讳为黑灰花会飞。”李玄青默念咒语，绕口令符“唰”地腾起幽光，一圈圈扭曲的音波如实质般撞向三人。
火炎的话卡在喉咙里，赤鳞瞬间蔫了半截。
他瞪圆眼睛，舌头在嘴里打了七八个转：“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脖子憋得通红，活像被掐住脖子的火鸡。
冰魄反应快，指尖掐诀祭出一道冰蓝色屏障，可音波穿透屏障时还是带起了涟漪——她原本条理分明的思绪突然乱成一团，方才想好的“先冻住李玄青再夺钟”的计划，此刻只剩“冻…钟…李…青”几个碎片在脑子里打转。
蚀骨最惨。
他本就修为最弱，音波撞上来时首接又栽倒在地，双手抱头呻吟：“绕…绕…绕……”嘴角的血越淌越多，把灰袍染出个暗红的窟窿。
李玄青看着这幕，笑得前仰后合。
混沌钟在他袖口里跟着嗡嗡首颤，倒像是在给他打拍子。
他晃了晃符纸：“火兄，你这舌头得练练啊。上回我首播间有个老铁，三天就能把‘红鲤鱼绿鲤鱼’顺溜说下来——”
“住…住口！”火炎猛地跺脚，混沌气被他跺出个深坑。
他抹了把脖子上的汗，赤鳞重新烧起来，却没了方才的气势，“算…算你狠！走！”
冰魄盯着李玄青手里的符纸，霜甲上的裂缝突然开始愈合。
她伸手拽住火炎胳膊，目光在李玄青和混沌钟之间转了两圈：“这符…不是先天灵宝。”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李道友，你究竟……”
“冰魄姐，回吧回吧。”李玄青歪头挥了挥手，符纸“唰”地收进识海，“下回再来，我给你们表演‘牛郎恋刘娘’加强版啊！”
火炎涨红着脸扭头就走，赤鳞烧得比来时更旺，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火麒麟。
蚀骨连滚带爬跟上，中途还被自己的袍子绊了一跤，摔进混沌雾里没了声响。
冰魄却没急着走，她站在原地，指尖轻轻碰了碰发梢残留的冰晶——方才被音波震碎的冰晶，此刻竟在她掌心重新凝结成细小的菱形，“叮”地落在地上。
“李道友。”她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几分冷静，“混沌魔神向来恩怨分明。今扰我清修，我记下了。”
李玄青挑了挑眉，没接话。
他望着冰魄转身的背影，注意到她霜甲上的裂缝虽然愈合，却多了几道极淡的白痕——像是什么东西刻上去的。
识海里的系统突然冒了个泡：【检测到目标冰魄对宿主产生兴趣，建议宿主保持警惕，毕竟——】
“打住。”李玄青在识海里翻了个白眼，“我还不知道你这系统的德行？”他正想再调侃两句，洞外的混沌雾突然剧烈翻涌起来。
那两团更浓烈的气息来了。
李玄青望着雾中逼近的黑影，混沌钟突然从他袖口里“嗡”地飞出，悬在他头顶，钟身上的混沌纹路亮得刺眼。
他摸了摸下巴，又摸了摸怀里的绕口令符——方才火炎冰魄走得急，没注意到雾里那两团气息，比他们强了不止一筹。
“来的是谁呢？”他咧嘴笑了，“盘古？还是……”
混沌雾里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
李玄青的笑意顿了顿。
他抬头看了眼洞梁上的混沌钟，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符纸，突然觉得这混沌魔神的日子，好像比前世当主播时还热闹。
洞外的雾更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