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阴差阳错亲在一起
“别过来！你再走一步，我……我不客气了。”
出租屋门口。
苏婉双手紧握擀面杖，惶恐不安地指着面前不男不女的流浪汉。
本好心怕他冻死，盖上一条破棉被，却被尾随到家。
还有没有天理啊！
她己经够倒霉了。
大学毕业家中断了生活费，贷款租房一个多月还未找到工作。
面试电话一个没有，房东催房租的电话却频频打来。
丁仁满身酒气，背着个双肩包，眼睛微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来，砸，往这砸，最好一次砸死，反正我活不长了……”
说着，他大步走上前。
啊——
苏婉闭上眼，手中擀面杖向前猛挥。
带起呼呼风声。
却一次也没砸到人。
而丁仁突然眼前一黑，往前倒下，靠在苏婉身上。
闻着浓得几乎令人窒息的酒气，还有流浪汉身上的刺鼻酸腐味，苏婉差点一口吐了出来。
她连忙推开对方，后退两步，屏住呼吸。
嘭！
一推之下，丁仁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不会是死了吧？”
苏婉伸出手指，戳了戳丁仁的脸蛋。
呃……
突然，丁仁一口吐出。
脸上、地上，以及苏婉的手上，满是混合食物残渣的污秽物。
啊——
苏婉强忍住去死的冲动，跑进厕所一遍遍地用肥皂洗手。
确定手上没有味道后，她走出来，如拖死狗般把醉酒者往外拖。
可丁仁却一把抓住她的腿，死也不松开。
对着丁仁胸口猛踹两脚，对方依然没松手，苏婉咬咬牙，把他拖扔到了天井里。
戴上手套，清理污秽之物，再扔掉垃圾，用了半个小时。
可家里的酸馊味道，经久不散。
不只是污染物，还有一个污染源没有清除。
“要是不把它清理了，估计家里的味道不会消散。”
苏婉双手紧握擀面杖，高高举起，作势要砸下去。
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在山区长到十五岁，老人去世后才跟着父母在城里生活。
她杀过鸡，杀过鸭，上山追兔子，下河摸鱼虾，无所不能。
唯独没杀过人！
此时，她心中出现两个声音。
一个是杀人是犯法的，一个是我没把他当人。
嗖！
擀面杖猛地落下，却在丁仁鼻尖停住。
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
苏婉深吸一口气，扔掉擀面杖，戴上三层手套，如拖死猪般把丁仁拖进厕所，洗刷刷，洗刷刷……
因为避嫌，所以她关了灯。
因为关了灯看不见，所以她只好去摸。
因为怕某些部位还藏着污垢，所以她很用力，几乎要搓掉丁仁一层皮。
洗好澡后，帮他裹上床单，扔在客厅地板上，盖上被子，再洗干净所有的衣物，己经是凌晨两点。
苏婉困得不行。
她很养生，平时都是十点睡觉，现在眼睛耷拉了，好似随时闭眼就能呼呼大睡。
出租房两室一厅，外加十几平米的天井，总共五十多平方，两个房间的门锁都是坏的。
现在旁边有一个人，她睡过去不放心。
所以……
“只好把你捆着了。”
想做就做。
找来绳子，捆成一个毛毛虫。
似乎用力过大，勒得过紧，丁仁不舒服地哼哼起来。
“不要影响我睡觉！”
苏婉随手拿起一个布团，塞到丁仁嘴里。
“安静了。”
拍拍手，苏婉倒在床上，不一会进入了梦乡。
唔……唔唔……
丁仁是被尿憋醒的。
他着急上厕所，拼命挣扎。
可身上绳子捆着，嘴巴又被堵着，急得翻来覆去打滚。
他寻求帮助，撞开旁边房间的门，发现旁边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他立刻去求救。
如同毛毛虫一般往前拱，好一会才到床边，立刻用脑袋撞苏婉垂在床边的手。
此时苏婉睡得迷迷糊糊，总感觉有小猫在挠她痒痒。
手一摸，满身的毛。
“这什么猫？毛好长。”
轻轻拉了拉，突然听到“唔唔”的叫声。
“咦？？？我家里没养猫啊！”
微微睁开一条眼缝，苏婉看到一个满头黑发的无面鬼。
啊——
苏婉大叫一声，一脚猛踹过去。
唔…唔唔……
丁仁甩了甩头发，怒视苏婉。
苏婉一扶额头，居然把他给忘了。
刚拿掉他口中的破布，丁仁立刻大喊，“快点帮我解开，我要上厕所。”
“你真要上厕所？我一个女孩子，不要图谋不轨。”
“快点，我要尿出来了。”
“算了，相信你！”
苏婉实在不想再收拾，家里的酸馊味还没散掉，她不想再增加别的难闻味道。
解开绳结，丁仁立刻往厕所冲。
可刚走几步，身上的白被单掉了下来，露出瘦如竹竿的光溜溜身段。
啊——
苏婉大叫一声，双手五指叉开，象征性地捂住了眼睛，并做起心理建设。
“我不是想偷看，最主要怕他居心叵测。”
丁仁匆匆裹上被单，回瞪一眼，立刻冲进厕所。
好一会，丁仁泛着恶心，走了出来。
“厕所味道怎么那么难闻?你一个女孩子不知道打扫干净？”
“还不是你。一身酸臭味，好不容易把你洗干净，厕所的味道估计三天都散不去。”
听到这话，丁仁愣在当场。
她把自己洗干净，岂不是说，自己都被她看过了。
“你帮我洗澡？”
“嗯。”
“我衣服呢？”
“洗干净了，挂在外面。”
“……我被你看光了？”
“你以为我想看？全身排骨，有什么好看的，比泰国人妖差多了。”
丁仁气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你拿我和人妖比？”
“知道你比不过。”苏婉嫌弃的挥挥手，
“抬举你了。衣服晾了一晚上快干了，你什么时候走？不走我报警了。”
“你报警，我还想报警呢？你非礼我！”
“我一个正常女人非礼你个人妖干什么？”苏婉指了指丁仁，面露嫌弃之色，
“你五官俊美像人妖，皮肤苍白像僵尸，头发长得像女鬼，瘦得全身没有二两肉。
往博物馆一站，别人肯定以为你出土了两千年。”
“……你想赶我走？”丁仁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还就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苏婉裹紧被子，紧张道，“你……你干嘛坐我床上？”
“怎么，床上不能做吗？”丁仁一下子躺在床上，
“不但要坐下，我还要躺下呢!”
“你走！”
“不走！”
“下去。”
苏婉猛地一推，丁仁滑下床去，可他两只手拉住被子，而被子带着苏婉往下掉。
嘭！
丁仁结结实实地摔在地板上，脑袋嗡嗡响。
本以为够倒霉了，可上面又掉下一个人，压在他身上。
并且……
好巧不巧。
两人嘴巴撞在一起。
啵！
两人同时瞪大眼睛，愣在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