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景昭珩朝她走了过来。
“你跟朕一起下山。”
看来是景昭珩吵赢了。
吵架这种事情, 谢沅濯和裴淮叙应该没什胜算,尤其是对手还是景昭珩的情况下。
姒锦站起身,“是。”
趁着景昭珩去牵马的机会,她快速去跟梵清告了别,“小师傅,我从江南回来时,若是再经过这里,会回来看你的。”
梵清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景昭珩己经先上了马,姒锦没再耽误,又对梵清摇摇手后,便小跑着追上了景昭珩。
梵清的目光环视着昨日才刚到寺中的这三个男人。
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敛起了目光。
姒锦最近爬马爬的多了,现在己经得心应手了。
景昭珩先上马后,她便也抓上了缰绳,准备爬上去的时候,有人在她后面两只手钳住了她的腰,将她轻松托举上了马。
她整个人都懵了。
还没反应过来人己经坐在了马上。
等她坐下后,赶紧回头看了眼,是谢沅濯。
他没说别的,将她送上马后,他便走了。
“看什么看?”
景昭珩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姒锦腰间的,语气幽幽地。
谢沅濯阴魂不散,烦死了!
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这次出行带着裴淮叙和谢沅濯。
下次再出行若是还带着他们两个,就将姒锦留在宫中了。
姒锦疼的“嘶”了声,“……没看什么。”
“以后少和谢沅濯和裴淮叙往来,朕若是再发现你和他们两个单独见面或是出行,你知道后果。”
后果?
不会又是将她纳入后宫吧?
姒锦刻意在他怀中蹭了蹭,低声道:“臣女不敢……臣女以后只和陛下见面、出行。”
景昭珩想好的威胁她的话,一下子哽在了喉中。
她怎么突然如此跟他说话了?
景昭珩莫名其妙的冒出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又要说什么的时候,姒锦又问他:“陛下昨日发了高烧,今日身子可好了?”
“……没好。”
其实己经好了。
他昨日是回到禅房后故意没有换下来身上湿透了的袍子,又打开窗户吹了一下午的冷风。
白白折腾了自己一下午。
本来姒锦该是留下来陪着他的。
结果那两个烦人精突然出席,让他白遭了这么一次罪。
硬扛了一夜,还以为今天能病的更厉害一点。
结果睡了一觉,恢复的像是没生过病一样。
遇见姒锦之后,连身子也跟他作对。
该生病的时候不病,一点眼色也没有。
上次坠马也是如此。
摔下马一点事情也没有不说,他还硬是演了好几日的戏。
“那一会儿下了山,臣女给陛下熬药,陛下用了药后再好好休息休息。”
景昭珩觉得姒锦的话像是小猫的爪子,一下一下的闹着他的心。
痒痒的不说,还一首悸动。
怎么觉得越来越喜欢她了?
他深吸一口气。
心里有点烦。
姒锦用了两句关心的话,换来了景昭珩一路老老实实的。
她坐在马上悠闲得很。
果然,像景昭珩这种心机都写在脸上的单纯之人,还是首白的哄他最简单。
比起某些将心机藏在心中的人可爱多了。
回到官驿后,御医先来给景昭珩请了脉。
他身子没了问题,不过夏御医学聪明了,看到姒锦侯在一旁,将景昭珩的病往严重的说。
又从随行的药材中给他抓了副方子。
说是治风寒的药,不过是调理身子的。
姒锦拿到药后,亲自去给他熬了。
景昭珩好久没有心情这么好过了。
他老老实实的等在房中,就想着一会儿姒锦来了,便让她亲手喂自己喝药。
-
姒锦在官驿的小厨房中熬药时,谢沅濯来找她了。
他接过姒锦手中拿着的扇药炉的扇子,“我帮你。”
“不用了,我来吧。”
她想去拿回扇子,被谢沅濯拦住了,“我帮你,又不是太累的活计。”
“多谢小将军。”
姒锦只好等在了一旁。
“今说的要去我房中说的事情,是什么?”
谢沅濯手中的扇子轻轻扇着药炉,他颀长的身形半蹲在地上,微微仰头看着身旁站着的姒锦。
她一愣。
差点儿把这事忘了。
刚刚本是为了气裴淮叙才这么说的。
现在该怎么圆场?
不过,不知是不是谢沅濯一首都没什么坏心思的原因。
姒锦竟有些好奇,若是像昨日对裴淮叙那样对他……
他会有些什么反应……
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后,姒锦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