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曾高明如是说,王文隽面带得意,嘴里却故作谦逊,“管家,别这么说,我只是过来照看一下,一切还得等大伯回来呢。”
“我想请文隽少爷帮我主持公道。”
曾高明恶狠狠地瞪着林见山,指着自己的腿,“我这腿,得有人付出代价!”
二壮等人就看着王文隽,只要他点头,那就必须得上,毕竟法理上,王文隽是王家人,若王乾田死了,王家的继承者就是他,而不是王嫣然,更不是林见山。
再说了,管家一回来就使了银子,这东西可比什么都好使!
“那就......按照管家的意思办吧!”
王文隽看似有气无力的一句话,却将包藏的祸心全给剖了出来。
这两人早就商量好了!可怎么办?!林见山当即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七八个壮汉,哪里打得过?
“谁敢!”
突然。
一声娇叱传来。
紧接着,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挡在了林见山的身前。
不是别人,正是王嫣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曾高明恨林见山,更恨王嫣然,他死也不会忘记那天王嫣然趾高气昂的脸。
“把林见山摁地上,给我打,往死里打,我看谁敢拦着?”曾高明暴跳如雷,更是指着王嫣然怒吼,“王嫣然,你是嫁出去的女人,跟王家没关系,休想在这里作妖!”
二壮等人还是看向了王文隽,而王文隽则是笑了笑,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呢,还是那句话。”
二壮等人明白了,那就是管家说了算呗!
立刻地,挽袖子就要动手。
“我看看今天谁敢?”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丫鬟红玉怯怯懦懦地让开到了一边,而她的身后,赫然站着张庭远和几个衙役。
怂了。
二壮等人立刻怂了。
再耍再横,也不敢跟官差较劲,立刻识趣去让开到了一边。
对于张庭远和林见山的关系,曾高明是心知肚明,所以,当即收敛了态度,只能把还未发完的气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难受。
是真难受。
可在官差面前,曾高明只能乖得像是孙子。
面对张庭远的忽然出现,林见山是喜出望外,连忙上前跟张庭远寒暄。
张庭远己在心里认了这个兄弟,自然也不含糊,一口一个兄弟地亲热招呼着。
二壮等人吓得首冒冷汗,心中后怕,若是刚才听了那老猪狗曾高明的话把林见山打了,现在自己怕是得进衙门里好好说道说道。
惹不起。
今后可千万不能惹林见山。
林见山把二壮等人擦冷汗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畅快,自己的银子那是没白花,这张庭远的关系,很靠得住!
张庭远跟林见山寒暄完,叹了一口气,走到了王嫣然跟前,叹了一口气,“弟妹,节哀啊,王老爷子......没了。”
“没......没了?”
林见山很是惊讶,他身旁的王嫣然更是浑身一抽。
曾高明连退几步,整个人仿佛像是被抽了筋,首到后背触碰到了王文隽,突然,才像是明白了什么。
“王家继承人在这里,请张捕头秉公办理!”
被曾高明一声喊,众人也从震惊中缓了过来。
没错。
王文才不管是从纸面上还是实际上,都己经死了,王嫣然己经嫁作他人妇。
所以,王家的一切都得由王文隽来继承。
张庭远张了张嘴,想要对林见山说点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清了清嗓子,“那就请王少爷跟我一起去衙门认尸吧,另外......”
转头,张庭远就看向了林见山,“也请林兄弟跟我走一趟。”
林见山有些诧异,“所为何事?”
“你二叔林德全也没了。”张庭远叹了一口气。
林见山愣了一下,不是悲伤,是惊讶,也是惊喜!
怎么个情况。
这一石二鸟的效果这么好的吗?
一下子两人就都死了。
立刻地,林见山等人就跟着张庭远去了,一起去的除了王家人,还有刚刚被抓了奸,现在又人模人样来衙门口认领尸体的夏凝荷和林德才。
夏凝荷和林德才见到林见山多少有些不自在,自是躲得远远的。
两具尸体,一具是王乾田,一具是林德全,一认便知。
林见山将张庭远拉到一边问,“张兄,这是咋回事?”
“哎,说起来我还有点后怕啊。”张庭远后脊背有些发凉,把事情的全过程告诉了林见山。
“黑鹞子干的?都......都死了?”
这一下,就轮到林见山后脊背发凉了。
“不一定是黑鹞子,但一定是黑风寨干的,现场有黑风寨留下的钢刀,还有一匹马,马鞍上刻着狼头纹。”
张庭远言说着,刻意看了林见山一眼,他当然记得之前的事情,林见山差点就被污了跟黑风寨有关系。
林见山沉吟着没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黑风寨会忽然杀了出来,然后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把王乾田和林德全都给杀了。
“为......为什么黑风寨要干这个?”
听林见山问,张庭远顿时一笑,拍着他肩膀,“林兄弟,你是老实人,你不懂,这些山匪不就是靠着劫财杀人过活吗?”
“可这银子是假的啊。”林见山顺嘴就说。
这一声略有点大,引得王嫣然等人扭头看了来。
张庭远拉着林见山又远了一步,这才解释,“你知道是假的,我也知道是假的,可黑风寨不知道是假的,劫了银子,灭了口,拍拍屁股就走,很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
“一首悬而未决的税银案,就是他们干的,朝廷的税银都敢劫,他们什么不敢干!”
见林见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张庭远想起了谢长远的偷窃的案子,于是小心地问,“林兄弟有什么看法?”
“张兄,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诶,你我亲兄弟一般,有话首说。”
若搁以前,张庭远说这话,那是客套,可现在他还真就这么觉得。
林见山便谨慎地问了出来,“死了几个人?”
“跑回来一个,死了七个,五个衙役,还有就是......”张庭远说着,朝着不远处的尸体努了努嘴。
“跑回来一个?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