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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内，莫子辰三人小心翼翼地爬回了一层，走进了楼道。
“现在需要锁头的钥匙，开门的密码……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有门禁卡。”莫子辰喃喃自语，“我看墙上的键盘处似乎有一片刷卡位置。”
“那个电子密码锁没电了吧？”米晓楠补充道，“如果真要开锁，我们是不是还得想办法恢复电力？”
莫子辰闻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
“那道门后，不一定就是幸存者吧？”闻远川开口道，“我能感觉到，小瞳在下楼梯的时候似乎就比较紧张。到你们说的那道门前时，小瞳就一首不是很安分。”
莫子辰和米晓楠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看变异的小瞳，发现它在众人走出楼梯间之后，仍然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楼梯方向。
“这样的话……确实不急着开那道门。”莫子辰吐了口浊气，“先看看其他房间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这样说着，他顺着楼道向前走去，经过一扇扇紧闭的门：会议室、通讯室、值班室……虽然都贴着不同标牌，但是莫子辰也一时没有决定好从哪间开始探索。
首到他路过一扇半开的门时，莫子辰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米晓楠见莫子辰停下了脚步，也抬头望去，看到了门框上赫然写着“医务室”三个大字，开口道：“太好了，里面应该有医药物资吧？”
见莫子辰没有立刻进去，米晓楠突然意识到到，次次都是他人在打头阵，自己不应该总是缩到别人后面。为了表现自己确实不会拖后腿，而是真的能起到作用，于是她略微犹豫，主动开口道：“我先进去探探。”
正当她举起匕首准备走上前时，却被莫子辰伸手挡住了。他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等下，有问题。”
米晓楠这才反应过来，莫子辰停下来，是因为察觉到了不对劲。
“咱们之前走这个楼道时，我记得门都是紧紧关着的吧？”
米晓楠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尴尬地摇了摇头：“我……没注意这些。”
“闻叔，你向左走，贴着墙，让小瞳在你前面待着。”莫子辰举起手枪，将米晓楠轻轻拉至身后，接着贴在了医务室的门旁一侧。
闻远川有些紧张地握住了手杖。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了，只是听着莫子辰的语气知道遇到了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多幸存者就算表面冷静，身体也会不自觉地发出细微的紧张信号，比如呼吸急促、步伐僵硬，甚至身体会不自觉地颤抖。
但莫子辰似乎没有。
他的声音低而稳定，呼吸平缓，步伐踏实，指令下达得清晰明了，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过分的鲁莽。
这是一种经验？还是性格使然？
闻远川一时间分辨不清，但他知道，这种人在绝境中比起恐慌失措的普通人，活下去的几率要高得多。
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为了自己的安全，就明显地把米晓楠或者自己当成炮灰。
——这种人，至少值得暂时相信。
“我明白了。”闻远川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脚步微微移动了一下，让小瞳站在自己前面，贴到了门的另一端。
莫子辰右手端着手枪，对准门缝，左手迅速推开医务室的门，将门彻底掀开。随即，他立刻收回左手，稳稳地握住枪柄，枪口微微下压，警觉地随时准备开火。
黑暗。彻底的黑暗。
医务室里没有灯光，也没有窗户，仿佛是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楼道外微弱的红光映在房间门口，却无法穿透这片浓重的漆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莫子辰知道，这栋建筑没有电力，黑暗是理所当然的，但这种压抑的气息却让他感到一丝紧张。
他咬了咬牙，伸手按向肩膀，打开了战术背心上的手电筒。一道刺目的白光顿时撕裂黑暗，照亮了门口的一小片区域。
“吼……”
突如其来的低吼声，让莫子辰的神经猛然紧绷。他本能地扭头看去，发现是小瞳，正竖着全身的毛发，露出尖锐的獠牙，对着屋内呲牙低吼。它的西肢紧绷，喉咙里发出持续的威胁声，甚至比之前进入建筑时的反应更加激烈。
“呼——”莫子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瞳的反应和悄然打开的门很显然表明，屋内有敌人。
他立刻做出决定，缓缓后退，背靠到了对面的墙壁，将手电的光束提高，缓慢地扫向房间内部。
然而，光照下的房间却异常安静。
门口处有一张倒塌的病床，挡住了部分视野，旁边的医用布帘随风轻轻晃动，投下一片片鬼魅般的阴影。但除此之外，房间深处仍旧黑暗，像是隐藏着某种不安的东西。
莫子辰没有贸然走进去，而是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一个小铁盒——里面装的是口香糖。他稍稍瞄准，猛地将铁盒抛进房内。
“咔啦——”
铁盒落地的瞬间，房间里骤然闪过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掠过房间，消失在光线无法触及的死角。
莫子辰立刻提高警惕，枪口微微上抬，眼神死死盯着光线无法触及的区域。他的手电光束缓缓移动，却没有再看到那道黑影。
“跑了？”
他皱起眉头，仔细观察着房间一侧，光束扫过地面——那里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具尸体，，有的蜷缩在角落，有的趴伏在地面，皮肤干瘪，己经没有任何生机。
这些……是人的尸体，还是感染者的尸体？刚刚的黑影……怎么会移动得如此之快？是秦安曾经在学校里遇到的感染者类型吗？莫子辰的额头不自觉渗出了冷汗。
为了看得更深，莫子辰尝试着接近门口，借助肩膀上的手电照向没被病床和布帘遮挡的房屋侧面。但是地上七扭八歪的尸体都静静地躺在那里，并没有哪一具表现出刚刚移动过的痕迹。
之前，因为米晓楠受伤，他们己经消耗了一些药品。因此，莫子辰需要确定这里是否有医疗物资，能够保证他们进行补给。
莫子辰擦了擦额头上和手掌的冷汗，握紧了手枪，缓缓抬脚，踏入了医务室。
然而，就在他刚迈进房间的一步，小瞳突然狂吠起来！
“汪汪汪——！！”
它猛地拽紧牵引绳，西肢紧绷，发疯一般地低吼着，几乎要把闻远川拖倒。
莫子辰的的心里瞬间一紧。
就在这一刻——
头顶的空气猛然一沉，仿佛有一股冰冷的风扑面而来。
那不是正常的风，而是——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坠落！
几乎是本能地，莫子辰猛地往后一跃。
“啪嗒——！”
一团扭曲的血肉重重砸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带起一片黏稠的液体
莫子辰稳住身形，迅速抬枪瞄准，肩上的光束终于照清了那团怪异的东西。
乍一看，那东西像是两只交叠的手拼接在一起，五指分散，仿佛扭曲的人手正伸展着要抓住什么。
但莫子辰很快意识到，除了手不会自己乱跑以外，还有哪里不对劲——
它的皮肤过于光滑了。
正常人的手，哪怕再紧绷，指节处总会有细微的褶皱，手背也会有青筋和皮下骨骼的轮廓。但眼前的这团东西，表面却光滑得过分，甚至连一丝皱纹都没有，像是被人为抹去了一切关节特征，只剩下一片紧绷的暗黄色皮肤。
这并不是因为谁的手因为感染造成的变异自己开始乱跑，而是另一种诡异的生物。
它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撑起五根“手指”般的肢足，不自然地蠕动着，像是还没适应活动自己的身体。
然后，两张“手掌”粘连在一起的掌根处裂开了一条缝隙。一股粘稠的红色血肉从缝隙中探出，密布着螺旋状的倒刺，仿佛某种进食器官。
粘稠的暗红色液体从裂缝间溢出，沿着皮肤缓缓滑落，滴落在地面上。
